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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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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而入,雁翎端坐床沿抽泣,桌上的双层蛋糕色泽诱人,上面的祝词鲜艳夺目。我想自己是做得太过分了,轻轻叫了一声“猪”,猪是我对雁翎的昵称,她闻声转过头来,眼睛红肿,满脸泪痕,我的心一下就软了,将她轻轻搂进怀里,窗外夜色弥漫,我们紧紧拥抱,一句话也不说,任复杂的情愫无声流淌。过了良久,她勾住我的脖子,说:“瞧你全身都是火锅味,一块洗个澡吧。”我颔首应答,问她水温多少度合适。她笑了笑,正要回答,我的手机响了。谁在这时打来电话?真不识相!接起一听,是老妈,她问我:“今天过生,吃得还好吧?”我说:“同学买单,巴适得很。”她一声叹息,说想不到转眼间你都二十六了。顿觉莫名心酸,我知道她又要唠叨,就说表姐要回成都开公司了,我打算跟她一起干。她又一声叹息,说:“你呀,做啥都不上心,总想一夜暴富,别把表姐的事搞砸就行,人家挣点资本也不容易。”

老妈对我一直恨铁不成钢,这些年我没做出任何成绩,更别说光耀门楣,哽咽了一下,我说:“儿子奔三的人了,您放心吧。”说完老妈就让我把手机给雁翎,她有话要讲。雁翎接过手机,她们聊了多久,雁翎就笑了多久,后来手机又递到我手上,老妈在那头乐不可支。我一阵窃喜,说:“妈有话您就直说,别浪费电话费。”老妈就教育我:“在媳妇面前这么吝啬干啥?表现要大方,举止要得体。”我听得不耐烦,说:“您也太会说事了,时候不早了,妈去洗澡休息吧。”老妈继续嗔怪,叫我周末回趟老家。正欲问及细由,通话戛然中断,心想她平时打麻将啰唆,挂电话还挺麻利的。

我猜老妈和雁翎是说结婚的事,她老人家如今除了搓麻将,就为我和雁翎的合法同丨居丨操心。老汉就更不消说,边守烟摊边阅《天府商报》,成天研究房产广告,哪个地段增值,哪个楼盘打折。自从老汉研究房产广告,就没见他开心过,整日愁眉苦脸。我知道他为房价发愁,他那点积蓄,就算全部给我,也只能买一间厕所。当儿的不争气,当爹的自然忧心。

在我很小的时候,老两口差点因修房一事反目成仇。老汉一心存钱,按他的理财计划,房子住破一点,把钱存进银行,十年后靠利息养老。而老妈一心修房,按她的人生观,人活一世图享乐,没钱修房倒好,既然有了银子,就该让自己住得舒服。他们为此争论,从言语攻击到武力相向,老汉脾气倔,受不了老妈的挖苦,气得吹胡子瞪眼,说:“他妈的这日子没法过了,咱俩离婚。”老妈也在气头上,说:“离就离,哪个怕哪个?”那时我并不明事,歇斯底里地哭叫,两人的硝烟战火才因此熄灭。后来老汉告诉我,若不是你小子存在,我和你妈不会走到今天。我感觉成了家庭的包袱,这个包袱使他们责任重重,放弃冲动幻想,中规中矩,甘愿让生活磨去棱角,甚至是短暂的青春。

日期:2009-12-10 12:06:27

雁翎向他爹介绍我时说错了,我家不在重庆,我家在大面镇,介于龙泉与成都市区之间,算不上成都人,也从不以成都人自居。读大学那几年,许多同学戏谑成都男人是“耙耳朵”,我们女班长是东北人,身材十分魁梧,骨子里又略带风*,有段时间她暗恋我,曾试着摸过我的耳朵,她以为软得像稀泥,结果硬得出奇。对成都人的戏谑声多了,我心头难免有些阴影,后来索性以重庆人自居,到今天我才发现,这称呼不是戏谑也不是诋毁,它是成都人的特有气质,是文化底蕴深厚的象征。

父母盖了两层楼,从城市地产价值展望,未来十数年仍难升值。这些年老汉老妈十分节俭,积蓄应该有五位数,前年我将前女友带回家,老两口就真诚表态,说他们也老了,钱挣得不多,若想在市区买房,资助三五万不成问题。父母挣扎一生,除了我这不中用的儿子,那几万块钱便是其所有全部财产。我为此泪眼婆娑,真伸手要钱,无异于“鸡脚杆上刮油”,当儿的虽贫却孝,孰可忍心?我卡里有两万,毕业至今挣钱不算少,没有十万也有九万,却多半花销在吃喝玩乐上。平时免不了灯红酒绿下的应酬,每月大部分工资无影无踪。人活一世图啥?李卓说是享乐,无拘无束地享乐。

我有时想,成人后不为梦想而战,反为房子发愁,好比上帝赐予的玩笑,迎合备受讽刺,逃避又觉窝囊。曾经我问雁翎:“如果我们不买房子,爱情会不会长久?”她避实就虚,摆出哲学家的姿态,说爱情本身与房子无关,一旦涉及婚姻他俩又肚脐相连。

日期:2009-12-10 19:55:16

5、

星期三我找李卓借车,他要去金堂钓鱼,问我借车做啥。我说去机场接幕后老板,这厮一阵嘻笑,说:“接你的大款表姐啊,我陪你,给兄弟引荐引荐?”我当即洗他:“你龟儿猪头猪脑,骗无知寂寞的网友还行。”这厮被我打击得够戗,恶狠狠地说:“你来我家拿钥匙,对了,油量不多,加200块钱的油进去。”合上手机,我狠毒地骂了句狗日的,心想租奔驰接人也才几百块,就你个破奥拓要价200。

拿驾照两年了,第一次开奥拓,体轻盘小,比驾驶自动挡过瘾,可这仅仅是错觉,刚上机场高速,挡位就出问题。三挡挂不上,只有越级挂挡,车子抖抖颤颤,后面跟来的车主皆留下鄙夷神色。

赶往机场,表姐已在站牌下等着,全身名牌,十分时髦。我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绕到车尾打开后备箱,狗日的李卓,居然藏了两盒避丨孕丨套在里面,我赶忙将行李压在上面,说:“表姐上车吧,以后表弟当专职司机。”她小心翼翼钻进副驾,说:“你啥时买了这破玩意开?看来懂得节约了,存了几个月工资吧?”我耳根一热,心想工资月月洗白,说高尚,用于生活开销,说低俗,用以维持浮世残存情爱。我启动发动机,说:“不瞒表姐,这破玩意是找同学借的。”表姐叫我好好干,把公司做大,她奖我一辆越野。然后她问我:“你女朋友呢?”我说:“她们公司忙,走不开,改天引荐给你认识。”表姐颔首而笑,略一思忖,又问:“你俩感情还好吧?”我答非所问:“都见过父母了。”表姐连声称好,说公司起步缺人手,账务管理要用自己人,雁翎要不介意,可以和我们一起做事。

表姐在岷山饭店下车,说要去见好姐妹,让我把行李先带回出租房,她明天再回老家。我问她那姐妹长得如何。她踢我一脚,说:“你崽子打啥歪主意,半老徐娘你要不要?”我吐了吐舌,钻进车子跟她说拜拜,心想这种少丨妇丨,介绍给李卓比较合适,这厮做梦都想找个富婆。

我将破奥拓开往盐市口,打算接雁翎下班,在新良酒店停好车,张小寒打来电话,我接起一听,说:“张美女啊,找我有啥事?”她哼唧一声:“熊哥你好不地道哦,那天走了都不打声招呼。”我连连道歉,说:“真不好意思,那天有急事在身,是熊哥做得不对,改天请客赔罪行不行?”电话那头笑声迭起:“下周末来我们学校玩吧,我请你吃韩式烧烤。”我说到时候再联系,合上手机,暗想又是他妈的韩式“骚搞”!能不能换个吃法?我怀疑张小寒黏上我了,王强太没功力,一晚情歌对唱,居然没搞定。晚上张小寒又来电话,对我们的烧烤之约加以强调,碍于雁翎在场,我敷衍几句就把电话挂了。雁翎听出端倪,对我一阵嘲讽:“你魅力不小嘛,眨眼间找了小情人。”我淡然一笑,说:“还是老婆你最了解。我都和她上过好几次床了,**专业,床技也不赖。”我这样说她肯定不信,一来我俩除了上班,形影不离,二来我没经济实力,可以有贼心贼胆,不能金屋藏娇。何况我也不是李卓,滥情滥性,只要是母的,老少通吃。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她就媚笑不已,说:“你就跟老娘吹吧,鬼才相信你。”我将她搂进怀里,说:“咱俩好久没洗鸳鸯浴了,今天怀怀旧行不行?”她故作怜状,说:“老公你真坏!”我胡乱摸捏几把,说:“坏还不都让你勾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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