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没客气,右手从怀里一扬,“噌、噌、噌!”三声,身边三个小鬼子的脑袋倒喷着血雾飞了出去。“扑通......”不远处卖羊汤的“羊汤老六”心疼地看着自己这锅上好的汤......锅内,一颗黑乎乎的鬼子人头随着水花的翻腾在不停地滚动......
人群“哗”地一声散开了,于慧的女同学连鞋子都顾不上捡,钻进人群就不见了踪影......
“巴嘎!”剩下的鬼子急了,从怀中拔出自戕东洋短刀,气势汹汹向凤凰围拢过来......于慧吓傻了,她呆呆地站着,象个木头人,哭闹全忘了。陈卅急忙丢下绸缎,进身将她扯到了一边......
“操你大爷的小日本!敢他妈欺负咱们中国人?”周围那些卖艺的、练杂耍推销大力丸的,甚至说大鼓书、倒腾葱蒜的小贩全不干了,个个操起家伙就要上。没有趁手家伙的爷们赶紧向旁边的熟人借:“三哥!你那根扁担借兄弟用用,一回就还给你。”
“没空!等哥哥我打趴下小鬼子咱们俩再说!”
陈卅将惊魂未定的于慧拉到自己的身后,瞧了一眼“战场格局”后,微笑着大喊:“老少爷们们!都别插手!这些鳖犊子就不劳烦你们亲自动手啦!由我们救国军自己解决就行了!”
“救国军?他们是救国军?”老百姓先是一愣,随后那情绪......就跟几十年后在天安门前喊“毛主席万岁”的时候差不多......
“老少爷们们!有救国军给咱们做主!宰了这群日本王八!”看来老百姓恨小鬼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也难怪中国人一提起小鬼子就恨得牙根直痒痒,你说这小鬼子,没事就不能少想点女人多想想到底是怎么把中国人给得罪到这种地步的?不过话又说回来,长记性那就不是小鬼子了,你给他一百个好儿倒不如给他一个嘴巴。就跟那养孩子似的,没事总贯着那怎么能行?该打还得打,棍棒才能出孝子不是?
不过老百姓的动作就是不如专业人士行动得迅速,没等老百姓把举起的家伙拍到小鬼子的脑袋上,救国军这群兵早就轻轻松松从鬼子的要害部位拔出了刺刀......
“呦......”老百姓惊呆了,“这么厉害?一个照面就撂倒了一大群?”要不怎么说老百姓没见过什么世面,这群小子,个个都是陈卅手把手调教出来的,一刀毙命那是救国军肉搏战的基本功。有一次梁飞在考核的时候有点拖泥带水,结果挨了陈卅三个清脆的大耳刮子。打完后,陈卅还挺客气地问他:“你小子服不服?”
“服了......”
“下次怎么办?”
“下次我注意......”
“告诉你小子:不管和谁交手,只要你小子磨磨唧唧,那挨刀子的肯定就是你!记住没有?”
“记住了......”
“记住了?那你下次该怎么做?”
“不管是男是女,只要他拿家伙,我就先捅了他个舅子的......”
如此训练下来,下手的时候想不狠都不可能。于慧蹲在地上,身体抖得象筛糠。于大小姐抱着陈卅的大腿死活都不肯放手......人群也渐渐散去,在丨警丨察赶到之前,及时脱身是保护自己的最佳法宝。刚才还是热闹非凡的市场,现在空荡荡仅剩下救国军这孤零零的十几个人。
“都解决啦?”凤凰轻松地问道。
“都解决了。”梁飞也是轻松地回答。
“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别落下!”
“没啥值钱的,”梁飞说道,“这群犊子上街从来就不带钱。”
“把那些东洋手插子都带上,这东西当吧当吧还能值几个钱。”和陈卅相处时间长了,就连凤凰都快成了刮地三尺的铁公鸡。
凤凰吃着巧克力,轻松地领着众人往回走。可是走了没几步,她却发现队伍中少了一个人......“咦?大当家的呢?”她前后左右四下看了看,不看还好,一看却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陈大胆背着刚才那位姑娘正忙着钻胡同呢......
“陈大胆!你给姑奶奶我站住!”凤凰再次拔出匕首,怒气冲冲追了过去......
陈卅把问题想得过于简单了。他原以为趁着凤凰不注意,偷偷把于慧给转移走那是掩盖他历史罪证的最佳时机。就连事后怎么向凤凰解释他都想到了:“呵呵!凤儿啊!那不是人太多我没瞧见你们吗?所以啊!咱们就走散了。”演戏要演得十足,就连推卸责任的替死鬼他都想到了:“梁飞!你个狗日的!你他奶奶的是怎么保护我的?就连军长丢了你们都不知道吗?一群饭桶!”一想到这天衣无缝的借口他就暗暗得意。可是他万万没有料到在街口转弯的一瞬间,却被凤凰给瞧见个正着......
第51章
陈卅一转眼的功夫便消失在胡同和四合院的深处......
“陈大胆!你行!你真行!”凤凰的一双秀目升腾起旺盛的火苗。
“凤凰姐......”梁飞等人远远地站着。这个时候,和凤凰适当保持些距离,与人与己都有好处。
凤凰没有吭声,拧着眉头一言不发转身向协和医院默默走去......
“你放下我!快放下我!”缓过精气神的于慧用力敲打着陈卅的后背。陈卅扛着她从高墙上跳下,顺手收回扣在砖缝中的飞抓。
“陈大胆......果然是你!”于慧捂着被陈卅硌得生疼的小腹,怒气冲冲地喊道。
“是我又咋地啦?你能咋地?”陈卅蹲下身子笑嘻嘻地瞧着她。
“活土匪!臭流氓!”看来于慧这辈子是再也改变不了对陈卅那种发自内心的厌恶。
“我说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我救了你知不知道?你不谢谢我也就罢了,犯不着对我这样吧?”要不是冲着于慧是个女人,陈卅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你知道不?世上就属你这种女人欠收拾。长得漂亮又能咋地?长得漂亮就能想怎么使性子就怎么使吗?我该你的?我欠你的?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就是蒋委员长,只要老子心情不好,照样敢扇他两个大耳刮子,何况是你这么个人事不懂,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你说谁呢?”于慧气得从地上拾起块砖头,“你再说一遍让我听听?”
“一百遍我也敢说,有本事你就拍我,对!往这拍就往这拍!”陈卅弯腰指着自己光秃秃的头,心想,“连你这么个丫头片子都对付不了,老子还打什么小鬼子?”
于慧高举着砖头,酝酿了半天也没敢拍下去。
“你也就这能耐吧!我还以为你于大小姐有多大了不起呢?算了吧!”陈卅劈手夺过砖头,远远抛到围墙的另一边......
“哎呦!谁这么缺德啊?哎呦.......哎呦......是砖头?我的妈呀!瞧这血流的......”
“坏了!砸到人了......”陈卅一见情形不对,马上对于慧吩咐道,“你先走,剩下的事情我来应付。”
“当然是你来应付了,丢砖头的是你又不是我!”于慧摆明了要看好戏,气得陈卅直咬牙,他气急败坏地喊道“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你真行!你有种!下次.......”陈卅指着于慧的鼻子喊道,“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
“你能把我怎么样?”
“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墙头上闪现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手捂着同样是精光闪亮的脑壳。
“呵呵!对不住了兄弟......”陈卅见到他顺着指缝“哗哗”流淌的鲜血,赶紧赔礼道歉。
于慧白了这二人几眼之后,哼着大鼓书若无其事地向着街口走去......
“你给我回来!”陈卅大声喊道。
“你要干嘛?”于慧背着小手拧身问道。
“这个......这个......你身上带钱没有......借我几块大洋使一使......”
“呵呵......”于慧觉得很好笑,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陈卅......“你会没钱?你一个堂堂的军长居然会身上不带钱么?”
“叫你给猜中了,我身上还真就没带钱......呵呵!我的钱都叫我那没过门的媳妇给划拉去了......”陈卅窘得透不过气来。
“军长?您是一位军长?”墙上那位少年吓了一跳,“哎呦!这钱我可不敢要了,回头见吧您哪!”说着跳下墙头就要跑。
“你给我站住!”陈卅蹿上墙头在腰间轻轻一拍,夺魄而出的精光迅速扣抓在少年的腰带上......“你不能跑!我们救国军有规矩,损坏东西要赔,何况是打破人家的头呢?”陈卅正待解释,不料那少年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特大号的剪刀,“咔嚓”一声铰断了连接在飞抓尾部的钢丝索......
“哎?你要干什么?”陈卅万万没有想到这人会有如此的举动。
“对不住了朋友!”少年笑道,“在下燕子门的贺三看上了你这件宝贝,多谢陈军长忍痛割爱!”说着,这秃头少年的双腿紧踏几步,如狸猫一般攀着墙壁跃上了一间小四合院的屋顶......
“燕子门?贺三?哎呀不好!这小子设套骗我的家传宝贝......”陈卅再也顾不得于慧纵身就追。可是这贺三的轻身功夫实在是非同一般,三两个纵身便消失在院落之中......
“我咋这么笨呢?”陈卅懊恼不已,“这小子早就料定我会用飞抓套住他,所以就来了这么个苦肉计......嗨!损坏东西要赔......赔吧?瞧瞧吧?老子连家传的宝贝都赔进去了。妈个巴子的!早知道会是这样,就该再使点力气砸死这个狗日的......”陈卅不甘心地拾起那块砖头,正想狠狠砸下去解解气。不料,他发现整洁的砖头上,居然连半滴血迹都没有......“他奶奶的!居然连出血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