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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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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烟心想你匡股长未免也管得太宽了吧?政工股怎么扯到市场服务部业务上去了呢?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沙烟只好牵强附会顺着说:“我承认自己缺乏经验,有一定的责任。”

匡正强把烟头掐了,说:“知道错就好。现在你到了悬崖勒马的时候!你看起来也是一副斯文相,为何工作不好生搞,搞起对象来了?”

沙烟脸一红,说:“搞对象又不违纪,这个莫非局里还要干涉么?”

匡正强心下明白这小年轻性子蛮犟,说起话还一套一套的,不服调摆。便换了语重心长的口吻说:“你爸妈辛苦带大你,你妈上次还特意上门求我,一定要好好培养你。你是我招进来的,都指望你在工作上进步,学好样啊。你看你,‘瓜田李下,自避嫌疑’的道理都不晓得么?你们年纪轻,容易冲动,孤男寡女的,搞出问题来了谁负责?单位名誉还要不要?我告诉你,这也是韩局长的意思,市场服务部的年轻人乱谈恋爱成风,必须要整顿。你一定要带个头啊!”

姓匡的如何知道自己和张小燕谈恋爱呢?这又碍他哪根筋呢?他会不会告诉张小燕父母?张小燕会不会提出分手?沙烟一时脑子里乱糟糟的。匡正强的脸就像电影《保密局的枪声》里的保密局长“张仲年”一样逼了近来。

沙烟觉得屁股底下的骨牌凳子如同“老虎椅”过了电,猛地站起来脱口说道:“我没什么好怕的!”见匡正强脸一阵白,一阵黑,索性硬到底:“我和张小燕没做见不得人的事!你看着办吧!我上班去了!”

匡正强本来还打算谈妥后要沙烟带话给柳凤,托沙贵胜帮忙打套木器的。不料这小子铆足了劲,不惜鸡蛋碰石头。真是不知天南地北的家伙!以后有你好看!匡正强眼前又晃动起柳凤的那只奶,发酵的面团一般,扑扑满满……可恨那两只背时鸡婆坏了好事,炖了汤喝也不解恨哟。

8

柳凤到市场找沙烟,要他回去吃顿饭。她顺便割了二斤猪肉,称了红辣椒大蒜,说要烧沙烟最爱吃的辣椒炒肉。柳凤见沙烟眼睛通红,人像打霜的大蒜叶子萎靡不振,就压低嗓子试探着问:“沙烟,你单位没出什么事情吧?要不要我找匡股长打个招呼哦?”

沙烟没好气地说:“不要操空心。我自己晓得的。”

柳凤看见柜台里的张小燕和谢喜芬正在忙着盘点商品。又问:“这两位姑娘人材都不错哦……”

沙烟不耐烦地打断道:“妈,你就是喜欢问东问西的……”

张小燕知道是沙烟妈妈来了,便拿抹布擦着手过来招呼:“伯妈,您来啦!”

柳凤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姑娘,有红有白,掐得出水来,个子比沙烟还要高出一些。柳凤哈哈一笑:“姑娘好,喊什么大名哦?”

“张小燕。沙烟的同事。”

“哦!原来是小燕啊,几多漂亮的。今天有空和沙烟来家吃个便饭啵!”

“您老人家太客气了,我都不好意思。”说着,张小燕瞅了瞅沙烟。

沙烟说:“到时候再说吧。”

柳凤又是一个哈哈,说:“家里又没别个,加起来也就四个人。小燕,你只管放肆一些,别像沙烟扭忸怩怩的。就这么说定了。”

张小燕和沙烟才到楼下,柳凤就从窗户眼里笑着喊:“沙烟把稀客接来啦!”便在楼梯间迎了进门,让了沙发坐,连忙去飨茶。在厨房里还在唠叨:“沙烟,你爸买点零碎吃,怎么还没来哦。”

张小燕接了茶,柳凤又说:“小燕太讲客气了,叫你吃饭你又不来,这时候来空坐一下。”

张小燕忙解释说:“刚好我姐姐找我有事脱不开身,真是对不住。”

沙贵胜买了几色瓜子花生糖果回来,又张罗摆盘子。柳凤招呼张小燕吃东西,说:“我家就比不得你家哦,寒酸。”

张小燕忙说:“我看不错啊,房子还是蛮宽大的。”

沙贵胜搓着手,笑着说:“房子显得宽大,是屋里没什么家什摆啊。以后就看沙烟的本事了,看把家里搞得阔气一些不。”

柳凤又带着张小燕参观了一下,说这就是沙烟原来住的,还有好多书堆在那里。沙贵胜特意让那个老唱机转悠起来,“边疆的泉水清又纯……”的老歌飘得响亮,日光灯映得房间里雪白。张小燕站在房中间像个公主。沙烟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遥远、模糊、格格不入,他有些沮丧。

张小燕故意低声问他:“有马齿苋写给你的信么?翻出来看看啊?”

沙烟一愣神,说:“哪里会有?”

他想起关心烛的那摞信,捆扎在楼板上的旧木箱里。不知道关心烛现在怎么样了?

沙烟和张小燕静默地在街上走着,沙烟说:“我们去看看香樟树吧?”

“不了,太晚了,我爸要说我的。”

“你爸怎么会知道?……他在乡下呢!”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啦?今天匡股长找你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要我‘瓜田李下,自避嫌疑’。”

“什么意思?”

沙烟就一股脑儿全告诉了她。两人拐进漆黑的巷子,张小燕没有照例去挽他的手臂,而是高跟鞋“喋喋”踩着走在一边,速度明显快了些。半饷,她憋出一句话:“我们也是太疯了点,还是要注意影响,以后,我们不要那样了……”

沙烟一把挽过她的腰,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们不是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么?”

张小燕想甩开,但抗拒不过沙烟的力气,只好作罢。黑暗中沙烟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一个白面庞随着长发时隐时现。他感觉手中柔软的腰肢是含着抗拒的。

香樟树一如既往撑开巨大的伞盖,遮蔽着这对年轻恋人,没有风,也没有雨。但沙烟宁可此刻风雨大作,最好还闪电雷鸣,才能释放他压抑的情感。冬天的清冽气息从树叶里泄露出来,寒意从地脚升起。沙烟多希望这一刻从此定格啊!就像这两棵香樟树连成一体。这个世界再无别的树,再无别的两人世界。他紧紧拥抱着张小燕,生怕脱开手,她就是一个陌路人。他感觉香樟树外再无爱情的立足之地。他要把这个叫张小燕的少女抱进自己的身体,融进自己的骨头和血肉。他觉得头顶繁星如泪光闪闪,心里的窒息冲涌喉口,想化成一声嘶吼或尖叫,划破那夜空。但是他怕吓着了张小燕。

她感觉沙烟在浑身颤栗,喉结在悸动,似乎在哭又似乎在呻吟。她心里一疼,摸着他的头发,用力抚着——这个脆弱的男性。她用嘴唇去安慰他,去亲他的眼角。而他似乎觉得泪水是可耻的,不想让她感知自己咸湿的苦涩。他拒绝她的嘴唇,觉得这嘴唇里只有可耻的同情。她放弃吻他,别过头看树上斑驳的树皮。他却又不甘心地用手捧过她的头,吸住她的唇,让她透不过气来。他的舌头充满了侵略,在她口腔里扫荡一空,吮住她的舌尖。他不管不顾掠夺着她,攥住她的丨乳丨房,用力,蹂躏。好像那对丨乳丨房过于温暖过于自在过于独立过于完美过于自怜过于拒绝过于善变过于不规则过于规则过于幸福过于痛苦……过于没完没了!

一周后,张小燕被借调到局办公室上班。

日期:2009-09-19 22:31:30

9

张小燕将诗歌本褶子都褥平了,翻开都是剪贴的他正式发表的诗歌。几十元钱的稿费都抹得整整齐齐,树叶标本一样夹在本子里。沙烟拿到它的时候感觉剜心的痛楚。他知道这个东西的交还意味着自己和她再无任何关系。

之前因同一个宿舍的缘故,他还能强硬地夺掉她故意涂抹的口红,还能霸蛮把她关在房间里,不让她去跳舞。尽管两人已经没有话说,都隔着门轻轻啜泣。之前他还能强行亲吻她,在泪流满面的时候,她会反过来安慰他。他甚至还可以抚摸和亲吻她的丨乳丨房,尽管她坚决不肯和他接吻了!她说我们没有了爱情,只有残存的肌肤相亲。

他记得她交出定情信物般的诗歌本时,说你还有诗歌,而我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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