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悼会就在钟可外公家地坪里举行。整个地坪都搭起凉棚,场面相当热闹。端茶递水的帮工在人堆里来回穿梭,打牌的扎堆吆喝,麻将籽粒哗哗和响,而靠路边是临时搭建的火厨,三口大铁锅顺溜排着,一口里面沸着烂肉笋子,一口里蒸着“土八道”菜肴。另一口锅旁,一个厨师正满头大汗地操一把铁锨翻炒晚上夜面用的肉码子,肉香气和柴火香气飘飘渺渺传到每个人的鼻息里。
道士正在祭堂里做法事超度亡魂,扬起拂尘神色漠然,耳朵上照例插着香烟,皱巴巴的道袍下,是擦得雪亮的黑皮鞋,一步一摇晃,后头跟着一班孝子贤孙,手捏香火,听那领头的道士念念有词。钟伟华和钟可见沙烟来了,忙离开队列,钟可接了沙烟带来的万子鞭炮送去礼房,钟伟华带了沙烟磕过了头,便往厢房里去歇息。沙烟坐下没一会,钟伟华又从厨房挑了些干净的菜肴端了来,特别从大铁锅把明早上宴席用的烂肉笋子挖了一碗,他知道女婿喜欢吃这个。沙烟吃的时候,钟可就去里屋看打牌的热闹。
里屋的几桌牌都是归城过来的客人。几条板凳上坐满了看客。打牌的坐在正中间摸牌码牌,边上的一边观场上的籽粒,一边叹息牌的成色,偶尔帮打牌的把牌码码顺。四方牌客就是“四方面军”,四个阵营里悲喜,看牌的似乎比打牌的更着急,赢了更得意。一边哈哈笑着一边相互捶几记庆功。有时牌客尿急突然起身,板凳失了平衡一翘,另一个屁股蹲在地上哎哟一声骂,也是带着顽劣的笑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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