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夕阳的余晖中一动不动。时间像屋檐的雪水滴答滴答,皲裂的雪迹在树杈上、叶面上、屋脊上、瓦片上、鞋沿上爬行着。清楚的雪粒并不会被碾碎,它们顽强地抵御晚风带来的温暖。夕照给人黄金的清凉,却给白雪上了悲哀的表色。沙烟觉得自己像个冬天的哨兵,守候在楼下。他不肯上楼去找钟可。他听到楼上办公室嬉笑的声音,细密的交谈声音。有一次,一杯残冷的茶羹泼下来,溅在沙烟脚旁边的雪地里。楼上的人并不注意。他们正尽兴地聊着周末即将上演的电影。
钟可书信里写到几个年轻小伙子,也就是他的情敌。一个是张铭,还有一个则生得很是羞涩,如女人一般动不动红脸。他在轧钢厂上班,他的眼神很是忧郁迷人,清澈见底,让沙烟看了都不由自主地陷进去。楼上的这位就是他了。小何,小何……他一遍一遍重复这个名字,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摊开信件的痛苦。这里有一个加强排的竞争对手。钟可并不严词拒绝其中的某一位,而是让所有追求者感觉到有机可乘。这是青春力量的比拼。他蔑视这些竞争者,他不屑与之为伍。但在钟可面前还得讲君子风度,甚至相互递烟聊上几句。这就是归城街上所谓的“追妹子”。大家都心照不宣,只要钟可没有明确表态,机会就是均等的。他对钟可并不回避而是坦诚告诉给他事实感觉痛苦。那意味着他在其中并无特殊。而他除了诗歌,似乎没有更多迷人之处。在他心里,钟可是唯一的、至上的爱人。而实际情形是,他受到了爱情的侮辱。他被嫉妒和憎恶所占有。他不可能容忍钟可那迷人的嘴唇上还覆盖别的吻!一想到钟可和别的男人坐在黑暗的电影院里看电影,他自己却在江北寂寞的夜晚思念煎熬,就觉得眩晕要吐。尽管钟可一再说只是看电影,而且有十来岁的表弟作为“电灯泡”补照在两人之间。但绝对有可能的身体接触,比如表弟上厕所的时候,比如,表弟看着看着睡着的时候。他也被表弟毫不留情地隔开过座椅,但只要电影情节入胜紧张,小表弟就坐直了身子,甚至屁股只沾一点座椅,后面虚出很大的空档可以伸过手去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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