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惊骇虽说是一闪而过，却没有逃过林丽萍那锐利的凤眼：“方处长，你好像挺敏感啊？！”

“不敏感才怪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我和电讯处的曲得生被地下党武工队抓到湛山，差点儿给毙了……”方剑春显出一种心有余悸的样子。

提起这事儿，林丽萍心中暗笑，因为她知道那是保密局曾主任安排的一出好戏。她提前知晓却没有提醒方剑春，因为也想借此甄别一下他是不是地下党……

显然，这个话题再引申下去对自己很不利。方剑春及时转移了话题：“林小姐在警司的青年军官眼里可是厉害的政工干部。大家都想当护花使者，可惜都不够胆量和资格……将来谁有福气能娶到林小姐这么优秀的？我想，那一定是位顶尖的英雄好汉。”

“我不稀罕什么英雄好汉！”女人总要嫁人，谈及自己的归宿，林丽萍轻叹一声：“你也觉得我很厉害吗？我自己倒没觉着。我是女人，我也会小鸟依人……只要他对我忠诚真心，我可以什么都放弃，哪怕天涯海角我也跟他在一起！”

说到这里，她扬起睫毛看了一眼方剑春，又低下头默默注视着茶几上的高脚杯……

那座立式的老挂钟铛、铛、铛……连续的响了八下。时间过得飞快，已是夜里8点了。

林丽萍转头望了望挂钟，低声地说：“时间很晚了……”

方剑春伸手从沙发扶手上拿起毛呢的军装上衣：“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谢谢林小姐的美酒款待，我要赶快回总务处乐，今晚值班。”说着，站起身穿上军上衣，客气地笑了笑：“我走了。你早点儿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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