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小剧场的洗手间很小,而其很脏,墙边是一排水泥的小便池,后面是两个用木门围着极其简陋的蹲坑,二辉攥着一把卡簧躲在厕所里面等着黄疯子,心里想着等黄疯子进来就结果了他,然后自己再去自首。可当天也很奇怪,黄疯子进来两次都是和别人一起进来的,二辉躲在厕所里手心上额头上都是汗,不得不用衣服擦去手上的冷汗才能攥紧刀,如果当时要是有人闹肚子想放个大的,那二辉会直接被堵在厕所里,而二辉当时紧张的表情肯定马上暴露自己的身份,说不定直接就被黄疯子灭那了。
二辉看了看表,自己在厕所里已经蹲了一个半小时,也就是说如果黄疯子再进来他必须要下手了,不然就只能等下次机会了,而二辉也不能肯定下次自己还有没有这样的勇气。
正在二辉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听见剧场里的二人转已经要唱完了,心想今天真的是没机会了,正打算走的时候,突然听见了黄疯子的声音,黄疯子又来上厕所,而且是自己,二辉不由得又出了一身冷汗,紧紧的攥着卡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外面的动静。
不知道算是黄疯子倒霉,还是二辉倒霉,黄疯子还真就一个人进来了,进来的时候还一边解腰带一边叨咕了一句“别把肠子蹲出来。”显然,黄疯子是知道厕所里面是有人的,黄疯子叨咕完马上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因为他从门缝里看到里面的人并不是蹲着的,而是趴在门口盯着自己,黄疯子顾不得刚刚尿出来的尿,转身就要跑,据说尿了自己一裤子。
黄疯子转身的同时,二辉冲了出来,本来二辉这一刀是要扎黄疯子的后心的,但黄疯子这猛一转身,二辉这一刀扎进了黄疯子的肚子,直接把黄疯子顶到了墙上,黄疯子刚张嘴要喊,就被二辉用一个塑料袋装好的毛巾塞到了嘴里,这一下都快塞到喉咙里去了,之后又连捅了三刀,二辉虽然没有六子下手那么黑,但也绝对不轻,这是在白山那么多年长在骨子里的东西,何况他今天就是来取黄疯子命的。
黄疯子被二辉连捅了四刀,求生的本能使他拼命的反抗,两个人在厕所里面摔打起来,弄的水桶拖布一顿乱响,可是外面的二人转正要结尾的时候,锣鼓敲的更响,不可能有人注意到洗手间里的声音。
二辉与黄疯子厮打的同时,整个剧场突然间黑了,所有的灯全部灭了。
日期:2010-01-16 12:03:48
第七十六节、成熟,猜忌
整个剧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整个小剧场的窗户都拉着厚厚的窗帘,连一点月光也透不进来,片刻的安静之后马上乱做一团,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已经趁乱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了洗手间里。
整个剧场里只有洗手间还有一丝亮光,从通风孔透进来微弱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洗手间内两个极度狰狞的面孔,黄疯子还在拼命的反抗,二辉也在拼命的挥舞着手里的卡簧,这二人可能都不知道外面发生的情况。
黄疯子在混乱中不知道怎么弄的居然抓住了二辉拿刀的手,双手抱住二辉的右手借机滚到在地上,两个人滚到了小便池里,弄的二人身上全身骚臭,二辉早已顾不得形象,刀虽然抽不出来了但他还有个左手可以用,抓着黄疯子的头发就往小便池上的水泥台子上撞,连撞了七八下后感觉手下的黄疯子突然像滩烂泥一样软了下去,二辉抽出被黄疯子死死抱住的右手,准备在补上几刀以免对方诈死,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在后面捂住了自己的嘴,二辉本能的挥刀就向身后刺去,不过刚转身便马上收回了刀,非常惊讶的说了句“大壮?”
大壮给二辉打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轻声说道“什么也别说,把刀收起来跟着我走。”
大壮先把洗手间的窗户砸开,然后带着二辉走出了洗手间,掐着嗓子喊了一句“厕所死人了。”之后拉着二辉躲在了角落里。
大壮喊完只见黄疯子的手下全部冲进了洗手间,继而马上又听到“跑了,跳窗户跑了,你们几个快追,剩下的送黄哥去医院。”
黄疯子的人马上又都从洗手间里冲出来跑了出去,剩下的几个人把黄疯子抬出来往医院送,大壮和二辉躲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待黄疯子的人走了后,二人趁乱和剧场里其他看戏的人一起跑了出去。
早有一台面包车停在胡同里接应他们,大壮直接把二辉领到了车上,面包车绝尘而去。
“黄疯子怎么样了?”车后座的一个人突然问道,吓了二辉一跳。
“够呛了,抬出去的。”大壮说道。
“亮儿?”此时二辉才注意到坐在后面的人是小亮。
“没人注意到你吧?”小亮看了一眼二辉后又问大壮。
“没有,屋里太黑,我俩是等他们的人都走了才出来的,没人注意。“大壮说道。
“二驴子这回可以安心的走了。”开车的四虎子幽幽的说道。
“先去换车。”小亮说。
“知道了。”四虎子回了一声。
“亮儿你怎么来了?”二辉问道。
“二哥,你什么都不用问,现在我就送你走,你就听我的就完了。”小亮说道。
“走哪去?我没打算走,事已经出了,我不能再给你们找麻烦了。”
“不行,必须走,我安排好了,等会换个车,让四虎子送你去C市,在那坐火车去广州。”小亮非常坚决的说。
“我走了,那你们怎么办?”
“我们没事,只要人活着啥事都好办,你记住咱们才是亲兄弟。”小亮说话的时候显得极为伤感,又像带有心事。
“亮儿你咋了?”二辉看出小亮的异样问道。
“没事,二哥,你记住,以后你的身份证千万不能用了,你先去,我让广州的朋友给你做两个身份证,以后和谁都不要联系,包括东子和六子。”
“他们怎么了?”
“这事还是不让他们知道的好,今天的事和谁都不要说,特别是你女朋友,你就当从来没发生过,我给你准备了一笔钱,你暂时的生活不成问题,有什么事你就联系大壮。”
“亮儿我不想走,我不想过那种生活,我想去自首。”二辉说。
“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你跟谁自首?自首了就完事了吗?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你才二十几岁,以后的路还长着,你和黄疯子那样的人换命,你值得吗?对得起你父母吗?养了你二十几年就让你跟一个流氓头子换命?你放心,只要你不出事,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把这事办了,相信我。”
“亮儿……”二辉显然也不甘心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
“行了,就这么定了,我替你做主了,还那句话,咱哥几个就出你这么一个大学生,谁出事也不能让你出事,真要抵命,我去。”
二辉还想说什么,不过看小亮的态度,说什么也没用了,后来换了一辆车,四虎子和大壮开着送二辉去了C市,在那边安排二辉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