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你给这娃起个名字吧,这娃长大就是你家的人了!”猎人诚恳地说。
“呀呀!”扎西阿卡爽快地接过银碗,用无名指蘸着酒打了三个“却卡”,然后一饮而尽,“这孩子长大就是我家的了,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可不许反悔,别长大了就舍不得了!到时候我要给我的嘎木措招木华(女婿)哩!”说着,他用粗硬的手指头捏了一下妻子怀里卓玛那粉嘟嘟的小脸蛋。小女孩似乎禁不住他这一捏,“哇”的一声哭了。扎西阿卡爽朗地开怀大笑起来。
“起一个啥名字哩?”扎西阿卡手捻佛珠沉吟良久。“这孩子一生下来就给你带来了吉祥,要不然那天早上你就没命了。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还没听说过跟瞎熊摔过跤的人能活下来!”
猎人的脸一下子变得灰暗起来。那天早上的一幕幕,让他每每不寒而栗。瞎熊那白森森的利齿,毛茸茸的爪子中小钢刀似的指甲,以及口中泛着的带血丝的白沫,常常让他夜半惊心,常常使他在半夜里挣扎着爬起来,煨上一炉上等柏木枝的“桑”,虔诚地磕谢山神爷的保佑。同扎西阿卡一样,他在这里打了几十年的猎,也从来没有见过跟瞎熊绊过跤的人能从它的钢牙利爪下活下来。
猎人不止一次亲眼目睹过惊心动魄的人熊之战。
有一年秋天,有两个甘肃人带着两杆威力无穷的土铳枪,从山北边进入到这莽莽的祁连山麓狩猎梅花鹿。没想到大鹿没打着,一个人的性命反而丧在瞎熊的钢牙利爪之下。那一天,他俩循着大鹿的踪迹,来到猎人家屋后这座大山。当他俩刚刚翻过那个山垭豁时,蓦然发现前面不远处,一只瞎熊正顺沟而上,它正拖着肥嘟嘟的身躯摇摇晃晃地朝垭豁走来,距离他俩也就有三四十步远。“上树!上树!”猎人在森林中遇见瞎熊、豹子以及老虎之类的凶猛动物时,上树躲避几乎是他们唯一的选择。无奈这山垭豁里只有一棵柏树虬枝夭矫,可供攀附,其他都是笔直的松树、主干光滑的白桦之类的树木,急切间是爬不上去的。他俩如两只矫健的年轻獐子,跳跃着朝那棵柏树奔去。其中一人刚刚将同伴顶上树桠,那只瞎熊已然发现了他俩,如飞也似的奔袭而来!树底下的那人已然来不及上树了,只好就地卧倒,将土铳枪对准了瞎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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