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阳楼粉白的墙壁上题了不少诗句，无非风花雪月或者歌功颂德，突然一行行刺目的字眼，直扑眼底。

黄文炳不由得念了出来：“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好诗啊好诗！可惜是反诗。

黄文炳笑了，只要把这件事往上面一报，不愁出人头地。

黄文炳拿了宋江罪证，自去船中歇了一夜。

那一夜，辗转反侧，那一夜，无心睡眠，他不仅要找到题反诗的人，也在想着如何应对宋江的辩驳，对每一个细节作出了深刻分析，确保百无遗漏。

次日，黄文炳来到蔡九府中。照例说了一些客套话，黄文炳道：“文炳夜来渡江，到府拜望。闻知公宴，不敢擅入。今日重复拜见恩相。”

蔡九知府道：“通判乃是心腹之交，迳入来同坐何妨。下官有失迎迓。”

黄文炳道：“相公您客气了，不敢拜问近日尊府太师，曾使人来否？”

“前日才有书来。”

黄文炳道：“不敢动问，京师近日有何新闻？”

“也没什么。家父信上说，太史院司天监奏道夜观天象，罡星照临吴楚分野之地。敢有作耗之人，随即体察剿除。嘱付下官，紧守地方。更兼街市小儿谣言四句道：‘耗国因家木，刀兵点水工。纵横三十六，播乱在山东。’因此特写封家书来，教下官提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黄文炳听后那小儿谣言，计上心头，笑道：“此事并非偶然。不想却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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