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腴的晚餐主菜是院子里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那只大公鸡,它为了房东大妈怕亏欠我们饭钱而牺牲掉了,留下一地似乎尚未成年的童养媳。由于周围都是山,天早早地黑了,手机没有信号,电视只有闪动的三个台,除了江水隐约的流响,划破寂静的仅余偶尔的犬吠。好怪异呀,老妈妈讲的那个岁月,似乎就在静谧小院子门外,仿佛推开门就能看见望不见尽头的军车和机械与钢铁的轰响。同伴们先后睡了,我坐在院子里遐想,六十年前全中国的汽车几乎都集中在这里,为了不让我们民族命悬一线的这条线断掉。而今天,在我们满地都是汽车塞满街巷的时候,这条昔日的生命线变得了无生机。
功果桥(2)
江上原本有一座老的功果桥,早就不在了,老妈妈家背后的一个大石墩就是当年的桥头。现在这座功果桥,是为抗战而新建造的钢缆吊桥,可以过载重汽车,但当地人仍习惯于用功果桥来称呼它。这座桥的正式名字叫昌淦桥,钱昌淦是此桥建筑团队领导的名字,没有他的努力,这座桥绝不可能在滇西战前完成,而如果没有完成,谁也说不准对整个中国抗战的战局会有多大的影响。
在中国现代桥梁史上,人人都知道钱塘江大铁桥,那座桥也建于中日将战而未战的年代,主持那座大桥建造的是著名桥梁专家茅以升。钱塘江桥刚完工,因着战争的爆发就炸毁了。抗战胜利后,茅以升先生特为钱塘江大桥的建造撰文纪念,其中就提到有功人员中钱昌淦的名字。从昌淦桥的兴建启始时间看,钱先生几乎是马不停蹄地从钱塘江赶到澜沧江的。那时滇缅公路正在紧锣密鼓的建设中,修路可以几十万人齐上阵,反正施工手段几乎只有人挖肩扛,但毕竟人排得开,进度慢,加人就是了。但桥不一样,它就是一个一个的节点,即便全部的路都修好了,只要一座桥还没完工,或者设计错误,整条路就全卡死在这里了。桥梁处长钱昌淦先生此时称得上临危受命,一条路几乎要拉住偌大国家不坠深渊,而此路能否功成,则全仗卡在咽喉上的这几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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