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1-30 20:31:34
28
于芬芬感激阿声。
阿声后来觉得别人的感激自己会受之有愧,再有也会令旁人猜疑。
或许来说,以后那些日子,这份感激就如针一样,一口一口刺在阿声的心里。
从家出来,阿声都在听于芬芬讲话,她就没完没了说于她孩子是,孩子平时如何,晚上如何,白天如何,现在如何,小时候如何,到大又怎么怎么样。其实这些阿声心里也有想法,也有不想去关注的。想法因为于是是他的学生,大体上也能了解些,不想关注的成分在于这个时候于芬芬不应该来找他!
寻找于是的第一站点是学校周围。
第二站点是阿声认为能和于是走得近合得好的几个学生家。
第三站就是河边。
第四站回到于芬芬家。
第四站后,于芬芬几乎累得虚脱,可能寻找过程中掺杂太多的心力,搞得她有点心力憔悴不堪的景象。
阿声安慰于芬芬。
也在这个时,别的老师听闻于是不见,也来安慰,帮寻找。
大约有点晚了,于芬芬一脸泪水面对阿声,谢了又谢,让阿声回家。
此时,阿声怎么也不敢走。
阿声觉得孩子不可能一玩忘记回家时间呀!
事情一下子严重了!
正在大家毫无头绪,毫无路子寻找的情况下,于是回来了。
于是一身的泥巴!
先不说于芬芬有多担心,阿声冲上去拽住于是发问,去哪里了?都做什么去了?
于是闭口,任由怎么问他都不搭理。
于芬芬哪里咽得下这口怒气,从地上捞起一条木条子狠狠就抽十几下于是的屁股。
阿声心里很憎恨这种打法,但在这个时候,阿声心里居然看得心里舒服。
阿声最后把于芬芬拉开,也没说什么。
至于孩子去了哪里,阿声也不想听他们母子俩扯,他心里挂住的还是家里的阿东。
后来,阿声认为,如果这个晚上能耐心劝问于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往后的事应该是多么的平坦。更不至于忽然间冒出一堆一堆的事情来。
有时确实这样,人做事,天在看。
天安排好事来到的时候,总有它安排的道理。
就这样,阿声连奔带跑回到家。
日期:2010-01-30 20:41:40
29
显然,阿东不在家。
已经晚了。
是入夜的晚。
外面黑的一片,闪烁灯光的一片。
阿东真的被他们带去制衣厂了吗?
阿声追到制衣厂,没人。
制衣厂在旁边灯光照射下显尽破破败败的景象。
阿声喊:东哥!
几声,无人应答。
询问旁边住的人,他们都摇头。
完全没有一点关于抓人,训人的信息。
从制衣厂出来,阿声心里悔恨。
不该在这个时候离阿东而去。
不该在外面逗留太久。
抑抑郁郁中,阿声蹲在路边哭了。
日期:2010-01-30 20:53:03
30
两天后。
阿东回来了!
阿东是脸上禁不住显现出点点欣喜。
无论阿东怎么显现欣喜,阿声都要讨伐。
阿声两日来的担心旁人是不会体会到。
阿东坐下,喝了两碗水。
阿东说:“没事了!”
很简单,阿东说没事了,就是没事了。比于芬芬的儿子于是的嘴都要硬。
阿声担心,不断这么问:“究竟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你两天都不回来?为什么找你两天都找不到?”
阿东给阿声最大的安慰就是笑。
一笑置之。
一笑掩盖。
阿声想,既然没事就好。可是真的是都解决了?平安了吗?若是以后真还继续闹,日子怎么过?
阿声说,他们要是还这么把你抓走,我看我们搬离这里吧!
阿东说没必要。
确实,没必要,再后来那段日子,他们确实没来找过阿东的麻烦!
这点,阿声心里感到很安慰。
阿声也算是心里平静一段时间。可是,奇怪就奇怪在,这段时间后,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月后,阿东伤好了,很忽然的他有钱了。
让阿声心里不舒服的是:阿东想做生意!
那么,在往后所有的事要从一个月后的这天开始说起。
阿声认为:开始的前面一切都可以划掉,前面发生的一切都无关紧要。
实际情况是:所有的所有都和前面发生的事紧密相连。
太可怕了。
阿声在几个月后的一篇日记末尾写道:太可怕了!
日期:2010-01-31 03:49:29
31
一个月后。
这日阿东拿出四百块钱。
两百给阿声,两百自己拿着。
阿东的意思是让阿东再寄点钱回家。自己也给家里寄两百。
阿声没话,心里都明白,无论怎么寄,家里是不会要的。阿东这边也一样。
阿东担心阿声心里想法多,便补充一句说:都是一家人,不能哪边多给哪边少给,一碗水端平!
其实,阿声心里想的不是这个。
上次阿东伤,加上周小里住院去世,家里很多钱都花出去了。
这点来说,阿声比阿东都清楚,家里目前状况不宽裕。
那么,阿东忽然要寄钱,还记那么多,就算阿声不愿意往坏处想,也不能不在心里思考。
阿东怎么忽然间有那么多钱?
当然,四百块钱不多。
这个晚上,阿东把藏在柜子里的一个纸包拿了出来。
纸包涨涨鼓鼓的。
阿东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打开纸包。
进入阿声眼帘的是:一堆钱!
整整齐齐,全是五十挂零的人民币!
阿声开始紧张了。
这到底有多少钱?
有几万吧?
阿东没说话。
阿声抑制不住了,抖动着手摸了摸这些钱。
阿声说:“东哥,你老实说,钱哪里来的?”
阿东嗯嗯几句,没接话。
阿东的表现越是神秘,阿声就越是不安。
末了,阿声跳起来,发怒的样子冲阿东喊:“咱们穷也不能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呀!”
阿东上前拉住阿声,示意小声点。
阿东从背后搂住阿声,轻轻说:“反正你相信我就是了。不想说那么多。明天你把钱寄回去。我也寄两百。”
阿声想责问,拷问,看阿东的样子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平实若是有什么他都说,真正不说出来,确实逼他也没有用。
阿声说:你至少让我知道这钱干净不干净!
这句话,阿东火了。
阿东把钱拿起来狠狠砸在地上。
阿东说:“不放心你现在拿去烧了!”
就这样,阿声把所有问题吞了下去。
阿声给自己安慰说:我相信他!
日期:2010-01-31 04:33:40
32
第二天发生两件事。
第一件是阿声去邮局寄钱偶然遇上。
第二件是在家和阿东之间发生的。
先讲第一件事情。
阿声在邮局刚寄完钱,两百寄回自己家,两百寄给阿东东北老家。填写地址的时候,阿声没敢写父亲的名字,把钱直接寄给大哥。
阿声想:就算给寄给大哥,寄给阿大买点好吃的好玩的。
从邮局走出来,天忽然下雨。
南方的雨和北方不一样,这边的雨来的快,来的猛。
从家里出来天有点阴,阿声想应该没那么快下起雨,就算下雨自己跑几下也到学校了,下午还要上一下午的课。
如今,雨有点大,大得阿声都不敢贸然冲出去。
站在邮局门口,看前面一片苍茫。
白的一片雨雾。
街上三三两两撑伞的人走过。
有孩子嬉戏打闹在雨中。
邮局这边,几个上年纪的老人从外面收地摊前来躲雨,叽叽喳喳聊天,有的蹲在阿声旁边抽烟。阿声受不了烟味,自觉走到顺风那边。
雨顺着风撒在阿声脸上。
前面,依然苍茫一片。
就如当初那个雨天,父亲把阿声赶出来的那个雨天。
阿声还能历历在目,父亲在雨中踹打自己,怒骂自己是畜生。
如今,父亲不在,雨还是这样的雨。
更多的,雨在阿声心里是永远都不能愈合的伤痛。
阿声有要冲到雨中暴淋的冲动。
或许在几年前,他会。现在,他不会,也不敢了,他是老师,已经长大了。
阿声想想,自己不自觉笑了下。
前面,仍然有人走动,浑身湿透找地方躲雨的,有撑伞而过的,有行驶车辆而过的……在前面那些稀疏人影中,有一个人影走进阿声的视线里。
影子陌生,又熟悉!
是个女的。
她不跑,如平常一样在街上溜达闲逛的人一样。
她的脸,没有表情,眼睛灌满了雨水,一眨不眨。
她的嘴,好几次瘪着。
阿声心里清楚,这个人在哭!
人快走近了,近了,从阿声的眼前走过。
很平常的人,平常的日子,只是就是不平常的天气,造就这不平常的情景。
旁边躲雨的人开始对前面的女人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