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4-06 00:49:17
36
王晓燕的事情先搁浅一下,有必要先说下阿东生意场上发生的险事。
阿东的生意开始了。
阿东最初做的服装买卖就在附近的农贸市场,在一个万人嘈杂的地方摆着。
他们的生意具体做得怎么样,阿声每每一问,阿东都说很好。
有一天晚上,阿东收摊回来,脸上多出一道伤。
阿东的解释是,下货摔伤的。
再过两天,阿声去农贸市场看阿东,发现所谓的下货摔伤原来是那么一回事。
摘取阿声日记如下:
“我刚走进入口,看到几个人围住他(阿东),都是广东人,用广东话骂他。说其他话不敢说我们听得全懂,骂人的话我们懂得清清楚楚。没争吵几下,他们开始乱场,先是推推攘攘东哥,然后开始踢货堆(衣服),有的更是气愤到极点,索性从地上抱起衣服扔到马路外面。东哥和荣信(阿东的合伙人)不敢对抗,倒是客气理论。荣信无奈又跑出去把衣服捡回来。才捡不到三件,他们一伙人蜂拥过来对他拳打脚踢。我怕是东哥又激动犯事,连忙跑上去阻止。一问下来才知道,原来东哥的货在压价,他们怀疑东哥对客人使鬼(对客人说自己的好,批评同行的不好之意)。东哥见荣信遭欺负几次要出手,我硬是按住了他。落到最后我出声问个原委,当面也询问东哥他们是否做这样的事,东哥否认,加上在场一些观者议论,闹事的人有碍面子不多说什么,也幸好我学校学生几位家长撞见来帮解围。
从市场回来,东哥把心里的火气都爆发出来。从来没听到过他暴怒的毒骂,这次把那些人祖宗十八代都骂个精光。原来,他们的货劣质,价钱又高,客人不买账,落到最后怪起东哥这新摊子!”
阿声对这日发生的事发发表任何意见。
阿东倒主动问了阿声,觉得谁对谁错。
阿声想了一下,这么回答阿东:顺着客人,也要照顾到别家的生意,这样大家细水长流!
阿东听阿声这一说,讥诮地说:谁照顾我们啊?
阿声无话可对。
睡觉前,阿东又对阿声说:“在农贸市场能买出个什么价钱啊!我就不信了,我们的货要,走到哪里都能买好价钱。我做生意图个耿直地道,不信混不出个名堂来!”
阿东把自己的计划又给阿声说一道,对阿东计划的总结只有一句:听说上海可以卖个好价钱!
阿东言下之意是要将服装生意扩展到上海。
阿声的担心更加一层了。
但是,阿声说什么都不管用,能做好的管好自己的嘴巴不添乱子就行。
同时,王小燕意外出现在主任家又生出一件事来。
总之,阿声能管的,必须要管的应该是王小燕和她的孩子,因为这关系到自己是否能留在这个地方,是否能继续和东哥一起在这里生活工作!退一万步来说,她和孩子都是自己的老乡!
日期:2010-04-06 22:45:50
37
又是放学。
也是雨天。
连续跟了三天王小燕,每天她都是这个时间段从石桥走过。
连续三天,她都是一脸的伤感。
有两次阿声想上前拦截王小燕,不为别的,就为医院的事想问她个清楚。可是,阿声的勇气来的时候,主任忽然出现,当主任离开,他再也没勇气上前询问王小燕。
这日,阿声对自己说:无论如何也要上前去跟王小燕说几句。
等了很久之后,王小燕又从出现在石桥上。
这次,阿声真真正正挡住了她。
王小燕的震惊是理所当然的。
阿声完全没有必要装出很震惊的样子,但是在这样尴尬的场景里,他却违心装作很震惊。
完全就是两个认识的朋友几年后在陌生的地方碰见。
尴尬,惊讶!
王小燕震惊的同时也紧张。
脸上绷紧抽动的肌肉告诉阿声,王小燕在紧张。
同时,王小燕不住地张望主任家那边。
阿声吞吞吐吐问了一句:“孩子还好吗?”
王小燕头扭了几下,有意要躲避阿声的眼神。
王小燕大概是泪水掉了。
阿声假装没看到,脸上只顾尴尬,眼神早已经移开。
阿声想王小燕大概是不想和他说话,大概要大步走开。
不料,王小燕猛地转身,低声对阿声说:“我们到那边说话!”
其实阿声也害怕主任家的人看到。
一会儿后,阿声和王小燕走在一个僻静的小巷里,然后有这么一段简短的交流。
王小燕走得比阿声要快,当阿声赶到她跟前,她已经蹲在地上。她的脸埋在膝盖上。
王小燕哭得十分的伤心。
阿声不知道怎么安慰,杵在一边,双手来回搓。
良久,王小燕站了起来,说:“你怎么在这里?”
阿声想了想,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在这边教书的事说出去,心里又担心她跟主任提起自己。
阿声最后说:“来这边看朋友,你怎么也在这里?”
王小燕抹去泪水,生硬地笑几下,说:“我欠你的钱会给你还上的。”
阿声没打算要王小燕还钱,在他心里,就那么一瞬间又想起当年在东北发生的事,想起了福东芳,那时自己和东哥不也欠人家钱吗?
阿声连连说道:“你别这么说,钱不急要你还!”
阿声话里的意思还是想王小燕还上的,毕竟对阿东那边不好交代。
阿声也找不出什么话来问,之前想问医院里的事,想问有关周小里的事,如今问题都不知道去哪里,出口竟然只问:“孩子还好吗?”
王小燕微微点头,泪水一滴一滴往下掉。
经历过那么多事,见到这情景,阿声多多少少能感觉到有地方不对劲。
关于这时的心境,阿声在日记里这么写道:我真害怕她会说孩子出事了!
末了,王小燕没说有关孩子的一切,临走的时候只说一句:“我打算明年结婚,再给他守半年,也对得起他了!”
就这话,王小燕什么都没说了。
她很悲情地走了,捂住嘴巴小跑。
阿声知道王小燕要回的地方是主任家。
看着王小燕小跑的身子,他心里泛起淡淡的感伤。
莫名其妙的伤痛。
阿声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自己又想起了读书时代,想起了老家的一切。
总之,阿声觉得自己也算跟王小燕打个照面了。
接着他又心生疑问,王小燕为什么会出现在主任家?她说要结婚又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没得到答案,阿东那边又出那么一档子没脸没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