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躺了一天,输了一肚子盐水,接到三个电话。一个是投资方催稿,希望我加快剧本进度,一个是我妈,问我樊斌回来了没有。还有一个是樊斌的父亲打来的,问我樊斌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是不是在闹什么妖蛾子。我好不容易应付了投资方,跟我妈说樊斌出差了,又编了一通瞎话安抚樊斌他爸。到了晚上,我说什么也不肯呆在医院了,不顾医生和王媛的意见收拾东西回家。回家的路上我很急切,就好像家里还有人等我一样,可一进门我就后悔了,发现还不如在医院呆着。家里一下子显得那么空旷,我突然意识到,以后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很想给我妈打个电话,或者找谁来陪我,可最终放弃了。
樊斌的衣服还挂在阳台,我走过去轻轻碰了碰,它们在黑暗中跟我对峙,我默默走回房间,孤独和恐惧像空气一样蔓延开来,到处都是。我开始尝试用种种办法逃避黑暗和孤独,这些方法包括洗澡,抽烟,叫外卖,洗了一大堆衣服,削了一只苹果,还有在网上乱逛,可是都让我无功而返。好友栏里一片漆黑,有限的几个头像我不想跟他们说话。我甚至一度想把搁置已久的剧本飞速写完,可是打开文档就开始头疼,连看都看不进去。无奈之下我躺到床上,开始摆弄手机,里面存了很多从前樊斌发给我的短信,包括半年前我生日的,他给我买了我渴望已久的一个老船木茶几,可我坚持跟韩文静和王媛一起过,他在家边吃盒饭边骂我缺心少肺,不知好歹,放在古代应该被凌迟处死,放在现在也应该自绝于人民。我看着那些短信,忍不住哭出声来。我想樊斌可能真的不会回来了,连他现在到底在哪儿我都不知道,万一他真是得了绝症,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想,要是现在樊斌出现在我面前,我肯定什么话都不问,哪怕他是骗我我都原谅他。我蜷缩在被子里,抱着胳膊,保持着两个人平时惯常的睡眠姿势,像个真正熟睡的婴儿,一动不动。从前我睡觉也是这样,他说我的姿势像一只翼龙,只不过翼龙的翅膀长在后面,我的长在前面,也就是说,我像一只畸形的翼龙。
Loading...
未加载完,尝试【刷新】or【关闭小说模式】or【关闭广告屏蔽】。
尝试更换【Firefox浏览器】or【Chrome谷歌浏览器】打开多多收藏!
移动流量偶尔打不开,可以切换电信、联通、Wifi。
收藏网址:www.ziyungong.cc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