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儿时常画些怪画,周作人在《知堂回想录》中回忆,一幅画中“画着一个小人儿手里提了一串东西,像是乡下卖麻花、油条的用竹丝穿着……这实在乃是怪画,是卖淫的一种童话化的画。乡下这种不雅驯的话很是普通,所谓倚门卖笑俗语便称曰‘卖必’,但是怎么卖法在小儿心中便是疑问,意谓必是像桃子、杏子似的一个个的卖给人,于是便加以童话化,从水果摊里铡甘蔗得到暗示,随割随长,所以可以卖去好几个一串。”
鲁迅在南京上学时,学校来了一个新教员,他在点名时,竟然将一名叫“沈钊”的学生唤作“沈钧”,于是鲁迅等同学就称这位教员为“沈钧”,并且由讥笑而至相骂。两天之内,鲁迅和十多个同学被记了两次大过两次小过,如果再记一小过,就要被开除了。
鲁迅在矿路学堂读书时,到了周六下午,南京学生们便纷纷告假回家,大都要到周日点名前才回来。但也有少数节俭的本城学生要吃了周六的晚饭才回家,次日晚饭前赶回学堂。对于此类学生,鲁迅挖苦他们说,阴间七月半开放地狱门,有些鬼魂于饭后出来,到了十六那天跑回地狱去吃晚饭。
鲁迅好给人起外号。邵明之在北海道留学,面大多须,绰号曰“熊”,鲁迅称呼他为熊兄。章太炎称呼陶焕卿(成章)为“焕强盗”、“焕皇帝”,鲁迅也因袭称之为焕皇帝。蒋抑卮是富家子弟,遇事便说:“拨伊铜钿,就行了吧?”鲁迅便称呼他为“拨伊铜钿”。杭州章君是许寿裳的同学,听路上卖唱的,人问这唱的是什么,答说:“这是唱恋歌呀。”鲁迅此后便称呼其为“恋歌”。后来鲁迅到教育部工作,有同乡的候补人员往见,欲表示敬意,说自己是后辈,却自称小辈,鲁迅对其大为训斥,以后称他为“小辈”。鲁迅的同学顾琅在学堂时名“芮体乾”,鲁迅叫他“芮体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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