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1-24 22:28:59
吐完之后就舒服多了,整个人也清醒一些了。那个包房很大,回去之后锦重在里面角落找了一个地方。
锦重一直跟个小傻子似的笑啊笑的。“傻笑啥呢?”我问。
“没笑啥。”他还是笑,那感觉就像捡到了宝贝一样。那种很美的笑。说着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指着画面说,“听他们唱”。
我可能是有点儿累了,也是昨天晚上就一顿折腾,今天也没休息,再加上喝了点儿酒,整个人有些迷糊。
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抓住了我的手,我知道是他,但还是有些吃惊,因为虽然是坐在了里面但是大家还是都在的。我看他的时候他正在那种很得意的坏笑,看了才明白原来他用衣服盖着我们的手,他眼睛假装看着屏幕,头向我这么侧过来。
“知道么?这句话我早就想和你说了。”他脸上绽放出一个很大的笑容,同时转过脸,正视着我,表情有喜悦但更多的是郑重,很像在教堂里面要说“yes,i do!”的感觉。我承认,在这么郑重的场合我不该走神,但是我还是走神了,脑子里就像镁光灯一样,暴闪出那天在去北戴河的路上左城在衣服下握着我的手的那个场景。
所以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这八个字从他嘴角跳跃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不管是眼神还是大脑都像蒙上了一层雾水,他定定地看着我,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瞳孔,我想在那个满含自己身影的地方找到自己,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自己的世界里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剧烈的沧海桑田的变化,自己的世界被生活巨大的张力活生生地撕裂开来了。心里油然而生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彷徨与迷茫。
说完后他很用力地握了一下我的手,脸上除了爬上了一丝紧张还有些许的期待,我瞬即和着那层薄薄的水雾,眼睛稍稍一转,些许疲惫地笑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告诉自己,既然自己掌握不了自己的生活那就把它交给生活自己吧。
日期:2010-01-24 22:35:53
街道上,平日的繁华已转身不见,只剩下戏子一样的各色霓虹甩着它们炫彩的水袖安抚着这个业已安睡的城市。干冽冽的夜风钻进脊骨,整个人瞬间一激灵就清醒了。
因为很晚了,不能回寝室了,大家商量去哪里。
最后确定去那个女生家,她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
日了,大爷的,丫一个人住三室一厅的大房子,where is 天理?!
这么多的男男女女也不知道是怎么分配的,我睡在左面卧室里一张很大的床上,现在还记得那个被面上是红彤彤的牡丹的图案,很温暖,我旁边睡的是锦重。
日期:2010-01-24 22:39:30
可能是喝酒的缘故,整个人又是异常的清醒。大脑里就像点着酒精灯一样,透亮!!
光影之间清晰地看着这些天的过往那些原本藉以为屏障的朦胧渐渐退却,剩下的就是活生生的现实,不管你喜欢还是讨厌它们都鲜活地矗立在那里,再也没处躲了。
自然是留恋,自然是难受,自然是心痛,但不管怎么样有一个既定的事实是不可推翻的,那就是我的生活中,或者说我g的生活中,我未来的人生规划中再也不会有左城的身影了,那些原本以他为基础的未来的构建都结束了。我曾有梦,梦见带着满身的疲惫下班回来的时候看见他围着小熊维尼的围裙,在厨房忙着炒菜,看见我回来之后说让我换鞋休息一下,饭马上就好了。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了,我换好鞋,走到他的身后,轻轻地圈住他的腰际,将头放在他的脖子上,他手上忙着炒菜,回过头用侧脸在我额头上轻轻地擦一下说宝贝我爱你。
梦就是梦,永远代替不了现实,现实是锦重握住了我的手,手指紧紧地扣住了我的五指。
“睡了么?”他问。
“没呢。有点儿睡不着。”我转过身。
他也转过身,窗帘没有拉上,外面的灯光映到他的瞳孔之中,随着他的眨眼一闪一闪的。
“怎么了,小家伙。”他用手指刮着我的鼻梁,这曾经是左城的爱好,现在他不爱了。
“没怎么,喝酒喝的。你怎么还不睡?”我说。
“想你呢。”他悄声说。
他的话就像闪电一样,在我大脑中狠狠地划了一道明晃晃的痕迹,没错,我们现在是恋人了,是可以说情话的恋人了,很明显,这个变化太快了,快得让我有些招架不住,生活这TMD是怎么了,它老人家怎么有了玩儿人的癖好了,就是您有这个怪癖您也时不时地换个人玩儿不成啊,怎么TMD认准我一个人,大有不玩儿死不死心的架势呢!我操了!我好歹还是个人不是,是个人就需要稳定的感情不是,怎么能前一秒还为那个叫左城的家伙伤心欲绝,下一秒就为了这个叫锦重的家伙心花怒放呢,生活我操你大爷!!
日期:2010-01-24 22:42:34
“我不是在呢么?”我说。
他不说话,就是笑。
“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呢?”他转过身平躺着说。
没等我回答他就接着说“我以前经常做这个梦,梦见握着你的手,但是场景不对,是在我们小学的操场上”他加紧了手上的力度“天空上是似锦的星斗,夜空下就只有我和你”说着他又转过身,盯着我的眼睛说“就你和我。”说实话,我被他感染了,因为我也曾经有一个梦,虽然梦的主角不同,但都是满满的爱。
他就那样盯着我,我觉察到整个房间的空气骤然地起了变化。四处空一样地安静,不安静的是他的呼吸,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一闪一闪的眼光朝我移动过来,移动过来的还有那不均衡的呼吸。我没有躲,我甚至感觉到了自己喉头重重地耸动了一下。
温温的,湿湿的,我紧紧地闭着牙关,他轻巧地挑起舌尖。
他轻轻地起身,把面庞叠在我的脸和脖子之间,梦魇般地说“我爱你宝贝,爱得我都忘了自己是谁了。”他就像个孩子一样,趴在我的深深地趴在我的脖子里。我反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同样梦魇般地说着“我也爱你。”说完之后,整个人就像被吸进了一个硕大的黑洞一样,满心满心的都是荒芜和无助。不是说我觉得锦重不好,而是我自己没有信心,不知道能不能真的给他这份爱,能不能真的与子偕老。这就像一个原本流光溢彩的地方,被地震瞬间摧毁,震后,原本的高楼大厦当然可以重新构建起来,但是生活在这里的土著永远不会忘记那场灾难。我也像那些土著一样,原本在我对左城的爱的基础上构建起我们美好的未来,谁知道瞬间的变故摧毁了我的爱,汶川地震的时候,印象特别深的是一个县委书记说,我现在很累,很害怕,不敢睡觉,不敢休息,一闭上眼就看见那个同事跟我打招呼说要去接孩子放学了。我也一样,我心里地震了,震中就在我的心房里,闭上眼就是左城,我害怕我对不起锦重。
可最后我还是对不起锦重了,他对我实在是太好了,就像看护婴儿一样地看护我,他知道因为左城的事儿我心里肯定难受,所以他从来不让我一个人呆着,每天早上接我去自习,陪我看书,陪我吃饭,从来不让我单独呆着,他越是这样我越是难受,就和窒息一样,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很糟糕的人,我怎么能在他的关爱下还想着左城那个人呢?可是没办法,我就是想他,或者说我就是忘不了他。这种忘不了不关乎爱与恨,就是一种心里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