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3-21 22:31:57
那是我这几天睡得最安稳的一晚,睡得特别的香甜,做了个梦,梦见母亲的草原了,初晨的阳光,擦着地平线照亮了这片吉祥的草原,葱绿葱绿的草原向四周无限地、波浪式地延展过去,干净豁达的湖水静静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这个拿着。”我哥递给我一串儿钥匙。
“干嘛?”我问。
“那什么。。。。”我哥犹豫地说,“这段时间就住在这吧。反正我也不怎么过来这边儿住,你就住这儿吧。”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回去别怪人家邱雨,她跟踪你也是为了你好”在车上我哥说,“邱雨是个好姑娘。”
“瞧你说的,我又不是混蛋,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嘛!”我笑着说。
“呵呵,小家伙,打小就有好人缘儿。”我哥胡噜着我的头发说。
“那我走了哈”我下车了。
“恩,来,让哥抱一下。”我哥从驾驶座上探出身子来。
我狠狠地抱了他一下“谢谢你哥!”
“恩,快走吧,好好学习!”
阳光,干冽冽地照在我的身上,心中说不出的感慨。伴着那股清澈的暖意,我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
其实昨天晚上都已经想好了,我明白自己现在的心情没办法见左城,就算偶遇也不愿意。我不是逃避,但是觉得不见面总会好一点儿,特别是对我而言。我没有责怪左城的意思,他没错,是我自己现在没办法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朋友来对待,他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不错的哥们儿,等哪一天我真的能在心里把他把这份感情放下了,我能坦然地面对他和薛然了,我会再和他成为好朋友的,就像我和二胖那样,和虎子那样。
从此开始了没有左城的生活。
日期:2010-03-21 22:46:16
虽然我和左城都在一个校区,但是y大这么大,好几万的在校生,躲一个人太容易了。关键是让大家的活动范围没有交集。
我知道左城的作息规律,知道他每周上课的地方,知道每一个他可能出现的地方,所以我就故意地错开时间。
我的生活很简单,活动范围也很有限,无非就是教学楼,图书馆,自习室和餐厅。
我的学分已经修的差不多了,每周没有几次课了,为了不在教学楼碰面,我每次都早早的过来,晚晚的回去,这样就可以错过上课的高峰时间。
我已经不在图书馆上自习了,特别是不去四楼自习区了,每次选择在中午大家吃饭的时间去借书,借完就走。
y大的教学区和住宿区离的很近,以前的时候一般会在离寝室较近的地方上自习。现在也换了。在y大最偏僻的地方上自习,这是一栋特别旧的教学楼,据说和共和国的年龄不相上下,所以里面总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平时从来不去这边上自习。在y大这么年就有一个学期的口语选修课是在这里上的,后来再也没来过。现在每天都在这里,倒也觉得不错,特别的安静。
Y大的餐厅也很多,大多都集中在住宿区,我以前一直在这边吃饭,现在也换了,换成了回民餐厅,我想他一定不会来这儿。
日期:2010-03-21 23:18:50
现实总比你预料的更真实,我尝试着将左城从我的脑海中删除掉,而且是那种永远的删除。可是我根本做不到,当一切恢复平静的时候自己才发现,原来他已经很深很深地沁入到我的生活了,从出生到现在经历的最大的人生转折无非三个,上学了,上大学了还有就是遇到他了。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已经把我的生活打乱了。
我不喝咖啡了,有时候有人在自习室里冲咖啡,我会觉得很痛苦,感觉整个脑子都是那股味道,心里说不出的恶心。
也正是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大师所说的那句话的真正含义,他说你不要试图去忘掉那些伤害你的悲伤,因为你忘掉它之前的那个工作环节就是要想起它是什么。所以我就尝试他的做法。让悲伤安好地生活在我的心里,不去碰它,做别的去分心。
我没有别的分心方法除了读书。
在别人的眼中,我是一个喜欢读书的人,我觉得这完全是个误会。读书对于我来说无所谓喜欢抑或不喜欢。我觉得读书就是我那个阶段的生活和任务,这就像农民一样,春种秋收,这是人生的常态。我喜欢读书,或者说喜欢有意识地积累知识完全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如果按照密度来计算,无疑这个阶段我读书的密度是最高的。为了不让自己想起过去,我就和疯了一样,用无数的知识淹没自己的大脑,我开始接触康德、接触黑格尔、接触庞德、接触卡尔 马克思、接触罗素。。。。。
那种感觉就是自己和自己较劲,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绷得快要爆了的发条一样,一刻不休息。
也正是这个时候,我的口腔溃疡又胜利凯旋了。口腔很多地方都被溃疡侵占了,最夸张的是有一个地方也长了(我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医学上的术语是什么,反正就是用自己的舌头沿着上牙齿的外侧往上伸展,舌尖碰到的那个小系巴儿).
每天早上最痛苦的事儿就是刷牙,那种钻心的痛,生不如死。
日期:2010-03-21 23:27:23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当然,我自己一开始没有意识到。最开始是邱雨说的,上课的时候她说我最近好像变了。说我不喜欢说话了,也好久没看见我笑了。于是我就给她笑了笑,她说你还是哭吧。
静下来的时候我自己也思考了一下,我确实不爱说话了,不爱笑了,很久没和朋友们在一起了,也很久没给家里打电话了,我姐每次给我打电话我都是直接挂断,然后发信息说我在图书馆或者上课呢。但是我当时没太在意,总觉得是口腔溃疡给闹的。直到有一天。。。。。
那天中午从图书馆借书出来,正在想是回去还是去自习室的时候,有个人从我身边经过,我不认识他,但是觉得很熟悉,自己也搞不清熟悉个什么。走着走着,猛地就想起来了他背着电脑包呢,我借书的时候把电脑给落在借书处了!!
我赶紧往回跑,跑进大厅就往里冲,过入口的时候,那个报警器响了起来,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没刷卡,我赶紧找卡,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放在哪里了,这时站在边上的保安早就站在我身边了。
“同学你好,怎么回事儿?没刷卡不能进!”我们学校的保安基本上都是转业军人,素质比较高,但是也很严肃。
我看着他,就是那一瞬间,感觉自己特别着急地想和他说话,但是就是说不出来。话在脑子里都说了好几遍了但是嘴里根本发不出声音,感觉自己哪个发音器官出了问题,好像自己要被自己的话给憋死了一样,急得直跺脚。
这是旁边的保安也过来了,真的是旁观者清啊,他上来就问我“是不是着急进去?卡忘了带了?”
我看着他,有数秒的走神,然后就是拼命地点头。
“好了好了,赶紧进去吧,别哭了。”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眼前已是模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