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寸平头看黑马没有给手机号码的意思，辩解说：“我要是不降价呢？他们还能不结婚不养孩子了？看谁耗得过谁，其实耗一阵子就耗过去了，而且也不能降啊，一降，贷款抵押就不足了，那就出大事了，要死也不光是我们死！”

黑马：“是啊，你是借钱的，中国老百姓买房的很大程度还是用存款，你说借钱的和存钱的对耗，谁耗得过谁啊？”看见老大那边点手招他，快步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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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过去的时候，两人大概要紧事情都已谈妥了，作为告别前的段子，自然要谈一点大家都不分管的领域，

中年人因此也显得犀利而放松：“…最近的满清争论根本就不是历史问题之争，现实的国家利益，你想想中国历朝历代，那个朝代跟一个亡我之心不死的外国密切相关的？只有满清与日本，日本要干，只能在中华民族内扶植起一个亲日的异化势力，这就是他扶持伪满洲国的国策，这个国策是一脉相承的，他必须大树特竖满清贵族的合法合理地位，才能引导出伪满的合理性，接下来导出日本在中国还是干了许多建设性的工作的，培养日本侵华有理论的理论基础，着眼于中日双方在东海石油问题和台湾问题上的一系列国家利益争执，因此，他必须先竖立满清皇帝的英明伟大，让国内那些利益纠葛的余孽们发起一场宣传满清皇帝英明伟大的舆论攻势，没有一个大国的背后支持，残渣余孽们可能在中华大地上掀起这么大一场美化腐朽满清文化攻势吗？”

李中岳笑着说：“我们在宣传上还是要宣传一致的抵抗外辱。当然，这主要是汉族大臣、知识分子和人民百姓对外族侵入的抵抗斗争，林则徐虎门焚烟，三元里号角呜呜，义和团杀声起伏，连同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等人，都是汉民族不屈不挠抵抗外辱的象征，其实，中华民族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的脊梁就是靠了汉族，血战到底绝不屈服的抵抗精神也是靠了汉族，最近文化界的一些事情表明，我们要把一些历史问题与国家利益的现实问题联系起来看，而且，团结各民族，特别是对满族抗日志士的事迹要加大宣传力度。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文坛上不会任由宵小之徒乱舞下去。”

中年人：“那么，你我之间这段玉渊潭湖边谈话，就不要写到你那本讨厌的小说里去了？”

李中岳：“你看，又当真了不是，我们那本小说有虚有实，实是内在规律，虚是具体情节，你们在台上的，尽量干得好一点，不然在小说里的和历史上的形象就不够好看。具体情节何必认真，你看，他们现在就把那个空军幕僚长撤了，我们还想让石原莞真的实施一下，来个戴罪御前剖腹，不好吗。”

四日后的傍晚，黑马指挥一辆出租车在北京的小胡同里左钻右转，有的地方只容一辆车通过，直到确信没有跟稍的外来客了，黑马让出租车停下，目送出租车开走消失在暮色中，拉着李中岳走了二百多米，指着一处不起眼的小菜馆说：“老大，咱就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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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一间不靠窗的单间，黑马缠着李中岳问：“您说，俺那方案有一半行，究竟是哪一半？”

李中岳说：“时事在按预计发展，你不会自己看嘛。”

黑马：“外汇储备买资源、买石油没错吧，拿要跌的美元买要涨的东西也没错吧，这一部分没错，错的是俺

没想到储运安全和远洋海军能力，俺看见总理去俄罗斯买石油了，二百多亿美元的，还有上合的几个中亚国家，陆路安全，产地相对安全，兼顾了强化上合组织能源战略联盟关系，金融援助了俄罗斯，俄罗斯自己就钱紧，还要花政治钱，借钱给雪岛那个快破产的国家，有一票反对，格鲁吉亚和乌克兰就进不去那个组织了，上合国家新出现的金融合作，为金融峰会的多极主张准备了上合一极的一些基础，伊朗方面，我们和俄罗斯卖了一个大单子的武器过去，那俺说的买伊朗油田股权，跟美国人谈伊拉克石油开发权利购买，这一部分，是不是也有可行性？”

李中岳笑着说：“你的那个方案，黑马方案，可行的东西还不止这几部分。后面结合时事慢慢看吧，该发生的事情是一定要发生的。不用问我，你都说出来了，还不会看吗。有些事情，是我们可以施加影响的，可以动手改变它，”

黑马大喜，问：“海路石油？”

李中岳说：“不是让你发短信了吗，一会儿他们几个人来了，就议议这事。”

半小时后，人来齐了。黑马第一次看到周北岳，站起来双手垂着毕恭毕敬地喊：“二哥！”

李中岳主持餐桌会议，第一项议题，喝什么酒？

朱东岳知道三岳聚首也是难得了，不喝一点不行，白酒不能喝，啤酒周北岳不喜欢，红酒自己不喜欢，剩下的，老大喜欢喝绍兴酒，是个公约数，酒精一烫挥发一些度数还会降低，说：“花雕，加话梅不加糖，上个汤锅自己烫，怎么样？”众人叫好，黑马站在门口撇撇嘴，自从月前那次猛灌花雕，喝伤了，发誓一年不碰这东西。点手招过服务员来，服务员说有8年的5年的3年的，黑马说那就8——李中岳说：“5年的。8年的太贵了。”集团金融管理部部长、原人行的一位局长说：“老大这么抠门，不利于拉动消费啊，”李中岳说：“8年的和5年的、3年的，拉动的乘数效应是一样的吧，我又没要3年的。”

烫烫的花雕喝了两杯，大家几口凉菜下肚，李中岳问建设部长：“谈下来多少？”

建设部长说：“不算增加储备的，仅仅满足年需求量的海路运输，如果要自给的话，扣除国内造船能力能够拿下来的量，30万吨级油轮还要增加三十几条。一时也买不到这么多。如果要增加储备石油，那海运能力就更不够了，给我们的部分，限制实际上不是数量而是成本，”李中岳转头问：“局座，油价回去前，我们有多少时间？”

黑马坐在门口，不喝酒，拿着半只烧鸡啃，这次再听到这个心里认为自己明白了。美国面临着比较严重的经济衰退，美联储为了刺激经济还要降息，至少他不敢提息，加上美国股市下跌，债市下跌，房子下跌，什么都跌，大家在美国没什么资产可买，初期的避险阶段一过，就会把资金抽回去，美国是靠资本帐引进外资来平衡他的贸易逆差、缓解财政赤字的，否则，他年年巨额的贸易逆差，一年数以千亿的美元外流，流个10年8年这个国家不就流完了吗，他没完，还活的挺好，就是因为巨额外资涌入，这是美国经济得以维持的基础，也是他美元坚挺的基础，现在呢，一来经济下滑本身要贬低美元，二来这次他自己也想美元适度贬值，好拉动出口刺激经济增长渡过危机，欧洲在意的不是欧元贬值而是欧元地位，欧洲一极是他要争的，拉亚洲一起的共同语言是逼美国人承认多极降低美元地位加一些限制，过几天中日韩也要开会研究，估计除了共同抵御风险的具体措施外，在金融峰会前能够统一的口径竟然是保美元不要过度贬值！小鬼子是站在美元一极上的，中国和韩国也都是对美出口量很大的国家，这几个人凑一块商量事，共同语言也不出这个范围，由此看来，自己方案的一上来就抛垮美元，是属于老大说的不行的那一半的。黑马走神想了一会，再伸耳朵听时，那边议论到具体问题了。

周北岳说：“初层次的运油计划与日韩有关企业协商的结果，日方不愿参加无控制力的投资，但愿意作以到岸石油为偿还条件的预付融资，算下来他们没跳出买期货的套路，出价也很低；韩国方面也不想出资，只对造船的部分有兴趣，也没跳出卖船换石油的思路。不过，东北亚国家联合运油的表面姿态是成立的，该放的空气和外界印象，也达到预期。欧佩克方面，总的态度是很欢迎的，供给5千万吨不成问题，可以避免减产了，也是收美元、用美元。”

局长说：“境内能够筹集的贷款不超过2亿美元，加上我们自己能动的全部，一共是6条30万吨油轮的造价，运力不过1200万吨/年，时间也来不及。”

建设部长说：“挤掉买船租船的份额，靠政策有困难，只能靠经济因素，就是我们给的到岸价格更有竞争力。5千万吨的量还要那么短的时间，几个条件都满足的话，低成本的条件就无法满足了。”

李中岳说：“政治经济无法解决的问题，还是靠技术解决。我们搞8千万吨，6千万吨低价给国家补足海运的外船缺口，到岸价降低10％，竞争力够了吗？（看到建设部长肯定地也是迷惑不解地点头）2千万吨自己留起来，油价过100以后，放出去卖给外边，收回一期投资。老三，你把技术方案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