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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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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兴冲冲的出发了,在他的眼前,皇位已经在向他招手,只要灭掉杨文幹,平息太子建成引发的叛乱,那么他就是大唐的储君!

然而,世上的事总是充满了变数,在李世民出军之后,一场围绕着太子建成的救赎也随之展开。

齐王李元吉,宠妃尹德妃,张婕妤,这些受过建成好处的人开始在李渊面前为太子建成说情,与此同时,隋唐两朝的老油条,侍中封德彝也在政府中网络一干人等为太子建成说情,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说的人多了,李渊的耳朵里也听出了老茧,同时也听到了心软,毕竟建成已经当了七年的太子储君,除了这次疑点重重的疑似叛乱,建成的表现一直很好。再者前朝杨勇的悲剧就在自己眼前发生,难道自己也要步姨父的后尘吗?废错太子,可是要动摇国本的!

几天后,李渊的态度发生了逆转,不再提废太子的话题,反而解除建成的软禁,派遣回长安继续居守,就当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然而,发生的终究发生,这一切又怎么解释呢?李渊的解释是“兄弟不睦,相互指责”,本着凡事都有替罪羊的原则,这次事件李渊归罪于太子中允王珪、左卫率韦挺、天策兵曹参军杜淹,是他们撺掇兄弟不和,三个人一起上路吧,流放巂州,别忘了替李渊给可达志带个好。(终于凑齐一桌麻将了)

数天后,李世民出军进逼杨文幹据守的庆州,杨文幹全军抵挡不住,全线崩溃,杨文幹本人被部将刺杀,人头被送给李世民,这场小规模叛乱,刚开了头,就结了尾。

回军路上,李世民得知父亲变卦的消息,心中只能一声叹息:又白忙活一场!

其实,说到底,杨文幹谋反就是一件迷案,疑点重重,我们目前看到的材料来自《旧唐书》、《新唐书》、《资治通鉴》,这三种资料一致宣称杨文幹谋反,事实上,杨文幹的谋反动机又在哪里呢?难道是太子建成想提前登基?难道太子建成已经感受到来自李世民的压力?即使太子建成占据京城,外有杨文幹策应,然而这样的胜算有多大呢?只要李渊一纸诏书,建成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以诛之,难道建成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吗?

从相关资料来看,当时建成的地位还比较稳固,亲眼目睹前朝废储的李渊在储君的问题上更加谨慎,因为前朝的悲剧历历在目。

然而从李渊最后对此事的处理来看,李渊的结论是“兄弟不睦”,这个结论值得玩味,而三个替罪羊也很有意思,太子中允王珪、左卫率韦挺来自东宫,属于建成的部属,而天策兵曹参军杜淹则来自秦王府,属于李世民的阵营,李渊如此处理,实际就是将李建成和李世民各打五十大板!

就此,从隐晦的史实中可以做出一个假设:杨文幹谋反其实是李世民的一个反向策划!

事实的真相很可能是这样的:

太子建成和杨文幹确有内外呼应的企图,但仅仅是企图,而洞悉这一切的李世民在送铠甲的尔朱焕和桥公山身上做了手脚,让这次原本普通的送铠甲事件升级成了谋反(除了杨玄感,谁会在谋反前连铠甲都凑不齐)。同时征召杨文幹到行宫对质的宇文颖也很有可能是李世民的一个棋子,这个人彻底点燃了杨文幹的谋反之火。

由于年代的久远,史实的隐晦,历史的真相已经永远的被掩盖在岁月的浮尘之下,我们只知道,“杨文幹谋反”的最大赢家原本是李世民,只不过到最后,李渊将两个皇子各打了五十大板,这场疑似叛乱杨文幹被杀,宇文颖被斩,王珪、韦挺,杜淹被流放,太子建成和秦王李世民各自虚惊一场,仅此而已。

然而,兄弟相争,一旦开始,就不会结束,随着第一回合的战平,第二回合接踵而至!

日期:2009-11-15 14:57:14

微妙的平衡

杨文幹谋反很快成为历史,李建成与李世民的争夺却还在继续,他们的争斗,有的时候很大,有的时候则是很小,然而在皇帝的家中,鸡毛蒜皮也没小事,一件小事或许就能左右皇位的最终归属。

先来说一件小事,这件小事其实也很小,有多小的呢?实际上就是个迁都的问题。

好好的怎么想起了迁都呢?这一切都是东突厥人惹得祸!

虽然晋阳起兵之初,李渊与东突厥结成了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然而伙伴关系随着李渊建都长安就演变成了摩擦关系,尽管还是伙伴,但是还是摩擦不断,没有办法,东突厥人不事生产,生活所需的日用品都生产不出来,再加上生产力水平远远低于李渊的唐朝,所以东突厥这个伙伴也就经常不打招呼到唐朝来借点东西,当然借的同时也没打算还!

一天两天还可以接受,时间长了,李渊也受不了,毕竟一睁眼就看见伙伴不打招呼就拿自己的东西,谁看了谁都不爽。

怎么办呢?

死磕?当然不行!唐朝刚刚从国内的硝烟中恢复一点元气,一个大病初愈的人怎么跟虎视眈眈气喘如牛的人斗呢?

继续花钱买和平?似乎也不行!钱越花越多,和平越来越贵,到什么时候才算一站呢?

那么该怎么办呢?

此时有人提了一个建议:火烧长安,远走他乡!惹不起咱躲得起!

这位天才接着说,“突厥所以屡寇关中者,以子女玉帛皆在长安故也。若焚长安而不都,则胡寇自息矣。”

令人感慨的是,李渊这个天才居然同意了这个天才的说法,随即派遣中书侍郎宇文士及逾南山至樊、邓,行可居之地,勘察可以迁都的地方。经过宇文士及的勘察,襄阳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对于两个天才的迁都意见,大臣们分成了三派,太子建成、齐王元吉、裴寂属于赞成派,萧瑀等一干大臣属于装聋作哑派,而秦王李世民则是旗帜鲜明的反对派,在他看来,迁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说白了是帝国的耻辱。

李世民曰:“戎狄为患,自古有之。陛下以圣武龙兴,光宅中夏,精兵百万,所征无敌,奈何以胡寇扰边,遽迁都以避之,贻四海之羞,为百世之笑乎!彼霍去病汉廷一将,犹志灭匈奴;况臣忝备籓维,愿假数年之期,请系颉利之颈,致之阙下。若其不效,迁都未晚。”

显然李世民就是旗帜鲜明的死磕派,对于东突厥求和不是办法,迁都也不是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求和的掩护下死磕。事实上,在贞观年间,正是李世民一手求和,一手死磕,最终将东突厥打的一败涂地,也用铁的事实验证了自己当年的誓言。

李世民的一席话深深打动了李渊,其实李渊又何尝愿意迁都,他对长安是有感情的,他生于斯长于斯,对长安的感情比杨广深的多,况且长安是他的福地,谁会轻易离开自己的福地呢?

李世民的话尽管打动了李渊,却没有打动太子李建成,在这个问题上,哥俩必定是要唱一出反调的。太子建成不动声色的看着李世民,“昔樊哙欲以十万众横行匈奴中,秦王之言得无似之!”那意思是说,你李世民说话怎么跟樊哙一样没谱,西汉的樊哙号称以十万之众横扫匈奴是不自量力,你李世民说这大话岂不是更加不自量力!

面对太子的反调,李世民反唇相讥,“形势各异,用兵不同,樊哙小竖,何足道乎!不出十年,必定漠北,非敢虚言也!”

其实,太子建成和秦王李世民各有各的道理,建成说的是眼前,李世民说的是日后,两个人说的都不算错,只是两个人的话语无形之中昭示着两个人的眼光,相比之下,纵横天下多年的李世民要比养尊处优的太子眼光更加长远,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比太子走的路更多!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此言不虚!

经过当廷争论,“迁都”胎死腹中,李世民略胜一筹。

然而,李世民的胜利还是没有延续太久,虽然他的表态深得老爹李渊赏识,不过经过建成与妃嫔的添油加醋之后,李世民的表态就有了另外一种解释。

李建成联合嫔妃们对老爹说:“突厥虽屡为边患,得赂则退。秦王外托御寇之名,内欲总兵权,成其篡夺之谋耳!”

同一件事情,往阳光处是一种理解,往阴暗处也是一种理解,李世民主张抵御东突厥可以理解为“为国分忧”,然而同时也可以理解为“假借御寇之名拥兵自重”。

向左,“为国分忧”,向右,“拥兵自重”,中国式的智慧实在太高深了。

同样的难题其实在中国的大历史中不断上演,比如南宋的岳飞,比如清朝的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同一件事情,两种解释,两种标准,作为当事人,又该何去何从呢?

向左,还是向右,李渊同样也陷入了两难,不过善于搞平衡的他还是想到了一个办法,“限制使用”。

何谓“限制使用”呢?简单说来就是,平时限制,战时使用,平时就把李世民当大臣一样使用,不搞特殊,没有兵权,战时则假以兵权,命为统帅,说白了李世民就是他的合同制元帅,战争开始,合同签订,战争结束,合同自动终止,如此以来,兵权始终握在李渊自己的手中,毕竟只有刀把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最安全!

总体说来,“迁都”之争,李世民明胜暗负,表面上得到了老爹的赞许,实际上却受到了老爹的猜忌,这一回合,李世民负于李建成!

说完迁都的小事,再来说另一件小事,这件事也很小,小到这件事的主题只是一匹马!

武德七年的某一天,李渊协同三个皇子一起到城南打猎,为了检查一下兄弟三人的功课,李渊命三个皇子比赛一下骑马射箭,看看哥仨谁的马上功课更好。

正当李世民准备翻身上马之时,太子建成牵过来一匹胡马,这匹马比中原马更加肥壮,不过有一个缺点飞奔时脚步不稳,容易栽倒,这匹马在皇子中早已名声在外,只是因为马步不稳,没有人敢骑。现在太子建成不怀好意的将马牵到了李世民面前,顺势将了李世民一军,“此马甚骏,能超数丈涧。弟善骑,试乘之。”

此时李世民才知道,世间不仅有骑虎难下之说,同样也有骑马难下!

这匹马骑还是不骑呢?

李世民是一个脸面比命都重要的主,一个字,“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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