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个军机大小章京躬身应一声便散去。阿桂从桌上挑了几份文书夹在腋下,径出军机处。十几个站在景运门口等着向军机处回事情的外省官员正聚着低声说话,见阿桂踽步出来,忙住了口,一齐打下千儿请安,景运门口的苏拉太监也都一个个控背躬身垂手立定。
被空旷的天街上的凉风一吹,阿桂觉得心头一爽,望着秋空上时浓时淡的云缓缓甫移,巍峨的三大殿,飞檐翘翅间“人”字形雁行唳鸣南飞,他深深舒了一口气,笑谓众人:“兄弟一人主持事务,太忙乱,让老兄们久候,这里道个歉吧。你们的名字军机处有备档,要是部里转上来,兄弟加意留心就是。实在要当面谈,不要琐细,就是抬爱体恤兄弟的难处了——哪一位是台湾知府?”
“卑职在!”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官员闪身出来,躬身施礼道:“卑职胡罗缨,乾隆十二年赐进士出身——”‘我看过你履历。”阿桂含笑摆手说道:“你任上离得远,还隔着海路,今天我要见见你,一是钱粮,二是倭寇水盗,三是白莲教匪在台湾的门派。我们先谈谈,回程南下,皇上也要召见——这会子我出去有事,不要硬等着,过两个——两个时辰一刻你再进来。”
阿桂说完,出景运门,却见棠儿从慈宁宫东夹道里出来,走了个迎头照面。阿桂不禁一笑,站住了脚,道:“嫂子安好!我正要过去请安呢,可可儿的就遇上了!可不是巧么?您这是哪来哪去呢?”棠儿觑着他脸色,凑近了一点,笑道:“当宰相当得越发成了人精猢狲了,这是迎头碰上了,就说‘正要过去请安’!还‘可可儿’的,下头人听着你满口子曰诗云之乎者也的,宰相还有这些话,也不怕人笑!当心着点,悠着点办事儿,你瞧瞧镜子,眼泡子都瘀了,颧骨也泛红,好歹也剃剃头刮洗刮洗,既歇了,也祛祛火气儿——我是进去给主子娘娘送一面蕙绣,她虽南去了,我在钟粹宫小佛堂观音像前替她供上——你就不过我府,我正要去府上看弟妹,有要紧话传给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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