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公虽已交卸,现在的坐办嵇鹤龄,跟雪公仍旧有极深的渊源。嵇某人是我拜把的兄弟。”
“原来如此!”何桂清欣喜中有惊异,觉得事情真有这么凑巧,倒是意想不到。
“至于江苏方面的海运,云公想必比我还清楚,而且由江苏调过去,不论谁来办,必都是熟人,自然一切容易说话。”说到这里,胡雪岩作了一个结论:“总而言之,云公去干这个缺,是人地个宜。”
“能人地相宜,就可以政通人和。”何桂清停了一下,又说,“我本来只是随便起的一个念头,不想跟你一谈,倒谈出名堂来了。我已写了信到京里,想进京去一趟,‘陛见’的上谕,大概快下来了,准定设法调仓场。”
何桂清肯说到这样的话,便见得已拿胡雪岩当作无话不谈的心腹。听话的人了解,人与人之间,交情跟关系的建立与进展,全靠在这种地方有个扎实的表示。这一步跨越不了,密友亦会变成泛泛之交。因此,胡雪岩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云公!我敢说,你的打算,不能再好了。事不宜迟,就该放手进行。
不过,有句话,我不知道说得冒昧不冒昧?“
“你不曾说,我怎么知道?”何桂情剥着指甲,眼睛望着他自己的手,是准备接受他那句“冒昧”话的神气。
“听说藩司进一趟京,起码得花两万银子,可是有这话?”
“这也不能一概而论,中等省份够了,象江苏这样一等一的大省就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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