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年（371年）十一月，桓温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建康，给褚太后打报告，请求废掉皇帝司马奕，立丞相司马昱，而且把废立的文告都准备好了，就等太后签署。

褚太后平常没事在佛屋烧香，看来佛教已经成为一种时尚在上流社会流行。褚太后倚户看桓温的奏表，看了数行就说：“我就说么，桓温好不恙地回到建康，肯定是有大事。”女人敏感，搞政治的女人尤其敏感，做了太后的女人那就是最敏感。

褚太后异常冷静，命人取笔过来，在桓温的奏疏上加了这么几句话：“未亡人不幸罹此百忧，感念存没，心焉如割。”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只是表达对时世人生的无限伤感，这几句可与陈子昂的“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媲美。

褚太后那意思是说：“你们这帮爷们真没劲”，但是桓温还是兴致勃勃地完成了他的改选计划。问题是皇帝“素谨无过”，怎么办？没有最狠的，只有更狠的，桓温的改选办就策划说，皇帝阳痿，他的三个儿子血统不纯。

司马奕是真阳痿还是被阳痿，已经无从考证了，反正因为阳痿离婚的不少，因为阳痿从皇帝宝座上下来却不多。“帝著白帢单衣，步下西堂，乘犊车出神虎门，群臣拜辞，莫不歔欷。”凤凰落架不如鸡，真龙下台不如虫，司马奕可怜兮兮的样子定格在群臣的记忆里，消失在建康这座阴气颇重的古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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