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院。”
“什么?!你怎么回事啊!不是不让你接了吗?是不是翁子杨打给你的?”
……
我没回答她,因为我的目光和注意力已经全部转移到从门口出来的人——一身黑衣的翁子杨,子衿的哥哥。正好站在我面前,他看到我,有些微不可置信:
“你啊?”
翁子扬越发的魁梧了,整个磁场都是彪悍和霸道,已经很有气场了,满脸的阴沉更是掀起一股磁风暴。
“你就是子衿现在的……那个?”他说完特别觉得有意思地咯咯笑了几声,然后又正经地训斥道:“你懂交通法吗?知道开车的时候不能听电话吗?!你搞什么搞,在我妹开车的时候跟她打电话,害她进了这鬼地方!”
“我告诉你——”他拿手一指我:“子衿幸亏是没出事,但凡是出了事,我都让你给她偿命!”
“子杨。”一个女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女人。不,我见过,那时只是远远一瞥,连容貌也没看清。
这个人,就是秦玫了。
秦玫,其实不太想形容她的,因为直到现在我还是对她有种说不上来的敌意。呵呵。但也是现在,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我却越来越频繁地想其她来。
她精光内敛,姿态优雅。尤其是那双眼睛,淡淡、柔柔,凝进你双眸。真是柔眉浅笑,心神叫人撩去。
但她内里又是极刚强,桀骜不拘的,虽然身材保持得纤细苗条,思想却是丰满得可怕。
我之所以总是想起她,因为发觉自己是在不自觉地向她靠拢,想要变得像她一样成熟,豁达,睿智,沉稳。
所以,我俩第一次正面交锋,我并没讨厌她,反而有着欣赏。
她对翁子杨说:“你先让她进来。”他听了她话,也不好再叫嚣。
我进门去,明晃晃地白炽灯,衬出子衿的脸更白。“子衿……”我喃喃地,不知如何是好。他不是说她没事吗?
走到她跟前,子衿正好把眼缓缓睁开,刚才可能是轻睡。
“彤?你怎么来了?”
“嗯。”看到她没事,我整个人都软下来,刚才太紧张了。随之而来的是喜讯袭来的哭意。
“好了好了,我没事的。就是检查完身体之后例行的观察。我哥拿了我的手机说是要查出谁是给我打电话的人,我怕他对你不利,就告诉Siren让她先拖住你。”
“是因为跟我打电话你才出的车祸吗?”说到后来我后悔地直掉眼泪。都怪我,知道子衿开车不好还在她开车的时候缠着她讲电话。
“不是,你别哭。我什么事都没有,真的。”
“我可以证明,子衿的检查结果除了小面积擦伤,并不大碍。”秦玫微笑地走过来说。
我抬眼看看她,点点头。
翁子杨喊了一嗓子:“我出去抽烟。”就转身走了。
留下秦玫给子衿倒了水,还把她的枕头垫高。子衿在她身边轻轻地说:“谢谢。”有着小女孩般羞涩的表情。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的表情。
我承认在确认子衿没事之后,我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秦玫燃起了一股妒意。
这丝妒意让我的心堵得要命。
尤其是她们的一举一动是那么的熟捻和默契,这是在我和子衿身上所没有的。
日期:2010-03-14 03:18:08
第71章
后来我知道,秦玫是子衿在意大利上学时的老师。那时候的她们,不像现在一个老谋深算一个精明狡诈;由于爱得太过轰轰烈烈,以至于后来转校的转校,退学的退学。可想而知她们的爱情,有多么繁盛和壮烈。
请原谅我无法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叙述她们的爱情。虽然我是笔者,但我同时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善妒的女人,不可能把我的爱人爱着别人时的故事讲得悱恻缠绵,全情投入。
总之,那段往事可以写出这篇故事的3倍剧情来。那么你可想而知,她们培养出的不仅是默契,还有相似的很多东西来。
例如微笑的尺寸,极其相似的磁场,待人接物的气度,以及气质,等等等等。
扰得我心烦。
其实看的出来,子矜在照顾着我的情绪。但我无法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装作平常一样。
相较于子衿和我,秦玫就自然多了。秦玫这个人我说过了,她有一种致命的亲切感,但同时又散发出某种距离感。这看似矛盾的两点在她身上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和魅力。似乎年轻女人都不及她一样,只站在一起,就要被比下去。所以,我认为那距离感可以想象是年轻女人在成熟女人面前的不自信所致。是气场吗?却不凌厉。
言归正传,对的,我在嫉妒。在这病房里,我甚至连照顾子衿的机会都没有。
而事实上我才是她的正牌女友,才是拥有她生日夜独享权的人!
想至此,一股懊悔和怨气冲向头顶!都赖我,打什么电话?还好是有惊无险,万一……我不敢想,一点点都无法想下去。
原来,在我内心深处,子矜是不能受一点伤害的。
子矜是天之骄女,所以上天也舍不得吧?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只是……一个好好的生日却这样毁了。那些我精心准备的罗曼蒂克,那些动人的只能在月亮和玫瑰间诉说的情话,还有攒了好久钱才买到的生日礼物——一串象征永恒爱情的蜜蜡手链……这算是,辛酸的浪漫吧。
在心惊肉跳和心思的百转千回归于平静之后,我才想到问子矜事情的前因后果?
子矜不想多说,只说在高速上没开稳撞在缓冲区了。也不知怎的,平常听见她这样说我就不多想了,可今天脑子里就突然多想了一步,这一步不要紧,掀起了今后的“腥风血雨”。
我多想了什么呢?我记得有次打车司机和我闲侃,他说北京最难走的一段高速是八达岭高速,绕山而造,缓冲区就很多。
我回忆起这个之后,就试探着问子衿:“是在八达岭高速吗?”
日期:2010-03-14 03:19:09
子衿没回答。她不回答通常就是默认。本来没抱着多大把握,竟然被我猜对了。这算不算是天意呢?
“如果我没记错,机场高速在东,而八达岭高速在西,路途并不近。”我陈述着这个事实。
子衿用难得一见的尴尬表情说:“我下飞机后,先去了秦玫那里,谈点事。”
呵呵,所以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她一发生事情是秦玫第一时间在医院陪护。其实从开始我就有这个疑问了,只是没想到事实是这样难以接受。
她不是飞机误点,是去找秦玫了。在生日这天,她宁愿拖延和我的Party,去她的老情人那里……私会?
呵呵,我想笑。那时我在干吗?为一个承诺,在花丛中痴痴地等……这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吗?就这样轻易地相信了她的话。即使消除了秦玫在她生活上的痕迹又怎样?心里的痕迹又怎样消除?恐怕是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吧!
我承认此时此刻,一种被侮辱被欺骗的感情占去了理智!恨不得逃离这里,逃离这个骗局!
就在这时,门口有了响动。
翁子杨打开门,手里推了一辆四轮细脚车,上面端端正正摆放着一只蛋糕。
他笑容可掬地推进来,又陆续进来了一些人,每个人都是气质高贵,衣着不凡的样子,足有五六个人。他们一进来,病房里立刻热闹起来。
他们用相同的微笑,相同的语气对子衿说些彬彬有礼的话,送上自己的物质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