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那么简单,我们不是去打仗,是去绑架人。所以要选合适的人。”
“吕斯,你是头,你定吧。”
“好吧!那就我和费奥南多去。”吕斯说,“下面我们想想该如何去,怎样绑架。”
“当然要化装一下了,不能就这身打扮。我们要装成农民。”
“对!是应该这样。可我们再怎么打扮都不像农民,我们只能装扮成流浪汉。还有我们手里的自动步枪如何隐藏呢?”
大家相互看看,都没了主意。
“把自动步枪留下,只携带短枪去。”汤姆在一旁发话。
“可我们没有携带短枪,这是我们手头唯一的武器。”一个游击队队员对汤姆说。
“我有一把。”说着汤姆从腋下把短枪抽了出来。
大家把汤姆的枪接过来,相互传递看了看,然后还给汤姆。
“可只有一把,还不够,我们至少要两把。”一个游击队员说。
“我提个建议,我和吕斯去。吕斯用手枪,我用这个就行了。”说着汤姆从腰间拔出匕首插在草地上。
“可你不会西班牙语。”一个游击队员说。
“现在好一些。我这一个多月一直和讲西班牙语的人打交道,现在已经能听明白一些西班牙语了。”
“哦!汤姆船长,可你是我们护送的对象。我们可以出问题,但你不行。如果你出了问题我们这次行动就没有了任何意义。我们前面的牺牲都是徒劳的了。”吕斯说。
“吕斯,你认为我在你们中间的角色只是被保护的对象吗?你没觉得我的能力远远在你们任何人之上,一路上是我在保护你们,而不是正相反吗?”汤姆用玩笑的语气说。
游击队员们低下头,他们并没有觉得汤姆的玩笑话可笑,有人脸上露出难堪的神色。他们的自尊心被汤姆的玩笑话刺伤了。
“汤姆船长,我知道你很厉害。在巴拿马我就领教过了。这次在马格达雷那河谷的战斗更让我对你充满敬佩。但客人就是客人,你不能反客为主。尽管你有比我们每个人都厉害的本领,但我们绝对不能让你去冒险。你的生命比我们每一个人都重要。”吕斯反驳道。
“是吗?难道我的肉体就是金子做的,难道我的眼珠子是钻石镶嵌的吗?”汤姆继续用玩笑的语气说,“吕斯,不要在这上面斤斤计较,我们是一个整体,我既然上了你们这条船,就只能把自己当做游击队员了。在我们大家没有抵达目的地以前,吕斯,费奥南多,卡西,还有里奥斯都是我的兄弟,我们同生共死跋涉到这里,每个人命都是一样珍贵。假如我是个书生,是个从来不知道如何行军打仗的人,那我不和你们争辩这个。但现在,我要告诉你们,我比你们任何一个都胜任这个工作。如果说成功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五十的话,那我参与后成功的的概率将达到百分之八十了。我最拿手的就是潜伏与绑架,我以前就是干这个的。”
大家不再做声,吕斯耸了耸肩膀,他被说服了,因为汤姆说的的确有道理。每个人内心都明白眼前的这个壮汉具有他们三四个人合起来的潜能。
“汤姆,好吧,那就我们两个去吧。”吕斯说,他伸手把汤姆的头发拨弄了一下,“看来你还真像我们哥伦比亚的印地安人,你这个样子如果不说话得话,再穿上印地安衣服,真是就个安第斯山上的印地安酋长了。”
汤姆笑笑,他没有说话,他把刀从草地上拔出来,插进刀鞘里。之后,大家在一起又仔细讨论了行动的步骤,然后决定吕斯和汤姆化装成流浪进镇子,汤姆装聋子,不说话,应付镇子上的人全由吕斯负责。吕斯怀里揣汤姆的短枪,汤姆则怀揣匕首。其他的游击队员埋伏在镇子外协助吕斯和汤姆两人的行动。
一切都商议好后,吕斯和汤姆把身上的子丨弹丨带解下,给自己脸上抹上黑泥,把头发弄乱,把衬衣和裤角撕破。经过一番打扮后,两个人真看起来像是流浪汉。最后,吕斯要汤姆把刀借给他一用,汤姆不解其意,于是把刀给他,吕斯用刀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刀,血流了出来。汤姆立刻明白吕斯的用意,他默默把刀子收了回来,插进刀鞘。吕斯让人把自己的衬衣出一条,把胳膊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
“我们走吧,汤姆船长!”吕斯给汤姆说。
两人离开众人向镇子走去。
“汤姆船长,我有个好建议。”吕斯在下山的路上说。
“什么?假如你以后在美国待不下去了,如果你被中情局追杀而无路可逃了,那你就来哥伦比亚,然后找个印地安女孩做老婆,你说不定可以做个真正的印地安人酋长。”
“为什么非要是印地安人酋长不可,难道我就不能做个和你一样的哥伦比亚人吗?”汤姆整理了一下自己头上已经被处理得破烂的草帽说。
“这倒是提醒了我,汤姆船长,你如果命好的话,也许你能竞选哥伦比亚总统呢。但似乎要修改一下宪法,允许像你这样的外国人参加总统选举。”
“得了吧!吕斯。如果我对权利有兴趣的话,那我就不来这里和你们瞎混了。我真正感兴趣的是钱。你别忘了,我是走私犯。对于参与政治,我不感兴趣。假如有一天你们革命成功了,你们给我一个金矿的免费开采权我倒是会毫无羞耻地接受。”
“哥伦比亚土地上任何的财富都是属于哥伦比亚人民的,你和我都无权占有,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巴拿马人了?”吕斯说。
“哦!对——,你提醒了我。我真忘了你不是哥伦比亚人了。”
镇子不大,只有一百来户人家的样子。吕斯和汤姆步履蹒跚地走进镇子,在镇子唯一的一条街道上行走。路上有一些行人,他们看到两人的时候都随意瞄一眼,并不特意观察。也许这个镇子上经常有流浪汉光顾,所以他们两个的出现也并不被他们引以为怪。
两人在镇子上转悠了一圈,吕斯向路人打听医生在哪里。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胳膊上的伤口在不住地向外渗血,似乎像是伤得很重的样子。路人看两个流浪汉虽然体格健壮,却满脸愁容,着实可怜。于是指给他们镇子上诊所位置。两个人蹒跚地走到诊所前。这是一个平房,从门口看里面不会很大。在门口的长凳上坐了几个人,看来都是前来看病的病人。
吕斯和汤姆在长凳上坐下来,他们一言不发,静静等待着。
病人一个个被叫进房间,看完病的人也不断有人离开。过了快有一个小时,轮到吕斯了。汤姆陪同他进去。房间里是一个有五十岁左右身材高瘦的医生和他年轻的印欧混血女助手。医生把吕斯胳膊上的布带揭开,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首先给吕斯伤口消毒,然后打了麻药,用针缝合,最后包扎完毕。吕斯可怜巴巴地从裤子口袋了掏出五十比索的硬币,捏在手心里慢慢地张开。
“抱歉!医生,我就这一点钱。”吕斯眼中怀着歉意地说。
医生没说什么,他把硬币交还到吕斯手上,说:“走吧!小伙子,以后要注意,可再不要随便受伤了。”
吕斯点点头,他和汤姆一同离开诊所,两人又在镇子上待了一会,然后回到山上,找到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