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关于袁亮跟梁雨的恩怨，其实两个人之间也不算有什么太大的恩怨，就是有一次罗思在课上刚把袁亮当着全班人的面一顿批评，而第二节课刚好就是梁雨的课，当时她心情不太好，袁亮又受了之前罗思心的影响，状态不太好，就被梁雨当成了出气筒又是一顿说，以至于袁亮就连带着也把梁雨恨上了，但其实梁雨也就骂了她那么一次而已，不管怎么说，都似乎构不成什么杀人的动机。”

秦薄扬微微拧眉，似有不解，思索半晌，到底还是点了下头，“要是这样说的话，倒也的确如此。”

此时程锦也有点儿头大了，这一次的案子比上一次还要棘手许多，两个不知道是不是连环杀人的案子串联在一起，说是两个凶手吧，又偏偏有共通的地方，说是一个凶手吧，又有很多矛盾点，这些线索这样杂七杂八的缠绕在一起，简直要把人给绕晕了。

“所以袁亮到底有没有可能是凶手？你们之前怀疑他，主要也是因为他跟梁雨和罗思心多多少少都有点儿关系吧？可如果他没有杀梁雨的动机，那就没理由重点怀疑他了啊？”

“别急。”秦薄扬淡淡说了一句，“你越是着急，就越理不清头绪，查案子就是如此，如同抽丝剥茧，你一着急，反而可能让全部线索都乱了。”

程锦哀叹了一声，“我怎么能不急啊？是你说的，我只有三天的时间。”

“是啊，一共有三天时间，而现在还有两天，你急什么？慢慢的理清楚，排除所有不可能，最后集中在一个嫌疑人身上，围绕他努力寻找各种证据线索，这个案子也就破了。”

程锦撇撇嘴，“说的容易。”

话虽这样说，但程锦还是奇异的感觉到，自己原本有些躁动的情绪，还真的就慢慢平复下来了。

她忍不住看了秦薄扬一眼，趁着孙义山没注意的时候，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我发现，你还真是我的良药呢。”

程锦的气息喷洒在秦薄扬的耳边，他的身子蓦然僵了一下，随后偏过头瞪了她一眼，压低了嗓音道，“坐好了！”

而此时刚好孙义山回过头来，看到秦薄扬偏头皱眉的瞪着程锦时，他不禁微微一愣，“呃……秦队，怎么了？”

秦薄扬表情顿时僵了一下，随后转过头的时候却已然面无表情，他说，“没事，你继续。”

程锦在一旁看着，憋笑差点儿憋出内伤。

他们刚刚这样，还真像是小学生趁老师不注意在后面搞小动作，然后被老师抓包了呢，而且……刚刚秦薄扬被抓包的样子，还真是有点儿可爱。

而被抓包的秦薄扬同学，此时心里十分懊恼，本以为程锦这逮着机会就撩他的行为应该在她家之后有所收敛，没想到却还是老样子。

哦，也不是说完全没有收敛，至少现在程锦不会再故意做一些暧昧的动作，或者说些带着隐隐暗示的话了。

秦薄扬还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满足，还是该继续生气。

孙义山又奇怪的看了两人几眼，最后还是选择乖乖继续说他的去了。

“总之，这起案子目前来说的确有点儿复杂，但总归现在我们是按照两起案子来查的，我认为，孟凯继续查他那边的嫌疑人，而我继续查我这边的嫌疑人，最后如果有重叠的地方再一起讨论就好了，最后总能找到真凶的。”

孙义山说完一番颇有些激励的话，程锦很给面子的鼓了鼓掌，嘴角扬起一丝笑说道，“没错，有秦队在，肯定无往不胜。”

孙义山也嘿嘿一笑，跟着应和道，“没错，听说秦队手里还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咱们必须相信他呀！”

秦薄扬就凉凉的看了孙义山一眼，孙义山顿时闭紧了嘴巴，然后赶紧带着点儿尴尬的转移了话题道，“啊，那个啥，还有一点就是秦队之前托我去查的，关于书店老板的进货渠道问题。”

说到这里，孙义山的表情也凝重了许多，“经我们追查，该住店一直用的都是一个进货渠道，然而我们去打听过了，对方却称当天并没有向该书店提供货源，之后我们又去找了书店老板，书店老板说，当天来送货的人也的确不是熟人，他当时倒也问了一句，对方只说是刚来的，并且进的货也并非书店订的全部，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对方称这只是提前送来一点，其他的后续会送来。”

秦薄扬顿时面色一肃，“他有没有看清对方的长相？”

孙义山就遗憾的摇了摇头，“他说对方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再加上当时天色也有点儿暗了，所以并没有看清对方的长相。”

秦薄扬抿了抿唇，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于是他也没有太过失望，只有追问了一句，“那身材特征呢？”

“身高一米七三左右，很瘦，体重看上去估计只有一百一十斤左右。”

说完，不等秦薄扬再问，孙义山就继续说道，“另外当时那人开的车子就是那家给书店进货的公司的，不过这是他花钱从公司员工手里私下租来的，同样此人并未看清对方长相。”

秦薄扬点头，“好，目前梁雨案的最大嫌疑人当属张茹，我们就等跟张茹谈完以后，再进一步确定调查方向。”

说完，秦薄扬又看了程锦一眼，“要不要一起去检查一下那辆货车？”

程锦愣了愣，“你觉得会有线索？”

“我觉得……或许我们能找到证明你清白的证据。”

程锦愣了几秒钟之后，突然反应了过来，顿时她的面色也严肃起来，“你的意思是……”顿了顿，程锦抿唇，“好，那就一起去看看。”

下午三点四十分左右，程锦跟秦薄扬一起去了那家给书店进货的公司，秦薄扬亮了警官证，很容易就得到了允许，可以去检查那辆被租出去的车。

货车前面坐人的空间没有多大，两个人仔仔细细的翻找了一遍之后，终于在座椅的夹缝中找到了一张纸，上面用红色笔写下的字母“R”异常显眼。

程锦注意到，这个字母就跟上次的M一样，有其特殊的标记。

所以，那个送货的人，真的也是组织里的一员，代号R。

程锦抿了抿唇，忍不住说道，“你说……这个组织里该不会有26个人吧？”

秦薄扬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你以为高智商罪犯是大白菜，随随便便就能组织出这么多来？”

“可是……”程锦皱了皱眉，“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对方的人数到底有多少，他们这样一个一个的向我们挑衅，总觉得把他们抓干净遥遥无期一样，这种感觉实在有些糟糕。”

不错，现在他们的处境的确有点儿糟糕，敌在暗，我在明，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组织里的人都用一个字母作为代号，并且知道他们这些人很可能都是高智商罪犯，另外就是他们对程锦很有兴趣，除此之后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但即使这样，秦薄扬却依旧风轻云淡，他说，“怕什么？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总会把他们所有人都绳之以法的。”

程锦看着如此自信的秦薄扬，忍不住笑了一下，“那我可不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你会一直陪着我把他们全部抓起来，直到我安全了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