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薄扬点头，“明天一早，你就立即带人以王俊森家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出去，查各个广告设计公司，要尽快查到这张卡片的出处。”

孙义山当即点头，“没问题。”

秦薄扬“嗯”了一声，“我们现在回警局。”

他心里还在惦记着那张他们在货车上发现的纸张呢，那可很有可能是有关组织的线索，他可等不到明天再看。

三个人回了警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他们今天几乎是马不停蹄的折腾了一整天，程锦感觉到十分疲惫了，然而想到那张纸，她也还是打起精神跟着秦薄扬去了一趟物证科。

不过物证科的那个小丨警丨察早就下班了，一问才知道他下班之前让人把纸张放到秦薄扬办公室去了，于是两个人又赶紧回了办公室。

一进门，秦薄扬的目光就落在了自己办公桌上的那张纸上面，原本的一张白纸，此时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红色的字体，纸张也有些皱皱巴巴的，想来是涂了什么试剂造成的。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快步走到了办公桌跟前，秦薄扬先一步拿起了那张纸，程锦就直接挤在他旁边，伸着头去看。

这是一封信，一封写给她们两个人的信。

亲爱的程锦、秦薄扬：

你们好，容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R，是你们这一次的对手。

呵……其实你们能找到这张纸，那说明程锦的嫌疑已经洗脱了，我得先恭喜你们，不过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游戏可才刚刚开始。

M你们应该已经接触过了，他可是我们的先锋，可惜他失败了，现在我这边多半也是要失败的，不过没关系，后面还有很多挑战等着你们。

说到这里，你们应该觉得很奇怪吧？为什么我们要做这些无聊的事？哦，那真的是因为我们太无聊了，以至于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之后，我们就准备集体进行一次游戏，这游戏得中心嘛，自然就是程锦。

不过虽然刚开始我们只针对程锦一个人，但是后来，我们发现秦薄扬、秦队长你，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而且听说你一直在追查L和P？追查了五年，你也是很执着了，所以恭喜你，如今你也升级为了我们的对手之一。

是不是觉得很开心？

呵呵，没关系，时间还早，我在这里提前预祝你成功。

——你们亲爱的R

看完了这封信之后，秦薄扬和程锦都沉默了下来，纵然早有预料，但是如今这却是真正给他们下达了战书，而他们，没有拒绝的权利。

半晌，程锦靠在办公桌上，微微挑了挑唇，“如今他们既然已经把事情挑明了，那至少以后应该不会再玩陷害我的戏码了，秦薄扬，你有信心么？我觉得我们两个联手，一定可以打败他们所有人的。”

秦薄扬面色晦暗不明，沉默许久，他将那张纸扔在了办公桌上，声音有些沉重，“我当然可以打败他们，但我却觉得有些无奈……这场我们无法拒绝的挑战，是以无辜的性命为赌注的。”

程锦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是了，不管是M还是R，他们的两次挑衅，都是在人命的基础上，然而，敌在暗，除非发生了命案，否则他们根本没可能把人揪出来，这还是真是一个无可奈何的事情。

想到这儿，程锦刚刚那微微有些兴奋的心情也冷却了不少，虽然她不在乎别人的命，但是秦薄扬在乎，秦薄扬在乎了，她不知不觉的竟也被带的情绪低落了一点儿。

不过很快，秦薄扬收好了那张纸，淡淡道，“没关系，我们尽力就好，用尽全力救下每一个我们能救的人，无愧于心。”

程锦抬头看着他，轻轻笑了。

其实她是不需要任何安慰的，因为她真的没有多在乎。

但是秦薄扬明明自己更低落一点，却还不忘打起精神鼓励她，这倒是让她心里微微有点儿开心起来。

程锦动了动身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好啊，打起精神来，那我们今天是不是可以睡觉了？”

秦薄扬看了一眼时间，点头道，“今天你也的确是辛苦了，早点睡吧。”

“那你呢？”程锦挑眉。

“我还想再整理一下思路。”

程锦就撇了撇嘴，“我的秦大队长，你昨天就没好好休息，今天奔波了一天还要继续？摆脱，丨警丨察也不是铁打的，适当的也还是要休息一下的啊。”

说完，程锦就不容分说的拉起秦薄扬，“今天我们去你家睡，反正你家肯定也有客房的吧？多我一个不多，走了走了。”

秦薄扬就皱眉，“程锦，你是女孩子，跟我回家不合适。”

程锦歪了歪头，调侃道，“秦队长，还是你觉得自己会把持不住？”

“程锦！”秦薄扬有些生气的低喝了一声，然后又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的对她解释道，“这对你的声誉不好。”

程锦听了，却不在意的撇了撇嘴，带着几分调侃的说道，“昨天跟你在办公室睡了一天，今天警局的人就传你在办公室里把我办了，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声誉不声誉的？走了走了，现在让我好好睡一觉比什么都重要。”

“……”秦薄扬说不出话来，但是在心底却又狠狠记了孙义山和孟凯一道，看来往后有什么苦活累活，都得让这两个人上才行，不磨练他们一下，他们就不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最后到底秦薄扬还是没能磨过程锦，开车带着程锦回家去了。

没办法，他实在是担心程锦一个人的话会出问题，只有他跟在身边才能放心。

这是程锦第一次知道秦薄扬家具体的住址，原来离她家就只隔了一栋楼而已，也真是奇怪，秦薄扬已经调来这边三个月了，然而他们住的这么近，在校园事件发生以前，居然从来没遇到过。

不过也好，或许那个时候遇到，才是最刚好的时间。

进了家门，秦薄扬带着程锦去了客房，亲自给她放好了被褥，然后才叮嘱道，“自己在这边睡，晚上不要乱走，有事叫我。”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叫我的时候记得事先把衣服整理好。”

程锦就笑了，“秦队长这是怕我半夜骚扰你？放心好了，今天在我家你不是给过我教训了么？所以在我没准备好献身的时候，我是不会再去挑衅你了，回去好好睡吧。”

秦薄扬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来，“但愿。”

秦薄扬回了自己的房间，程锦就自己在卧室中四处转了转，秦薄扬家的户型和她家一样，但是不管是哪里的布置，都要比她家简洁许多，她以为自己就够冷清的了，没想到他生活的地方比她那边还要显得冷清。

偌大的卧室中，居然除了一张床和一张书桌以外，就再没别的东西了，就连窗帘都是单调的黑色，看来在她来之前，他是从没想过把什么人带回家里来的。

卧室里也实在没什么好看的了，程锦也有点儿累了，于是拿着东西跑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正犹豫着要不要洗个澡呢，但是一想还是算了，今天下午洗过了，这会儿也不算太难受，还是明天早上起来再洗个澡好了，这样的话，明天一天就都能舒服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