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程锦笑了笑，朝着秦薄扬走了过去。

秦薄扬见她过来了，便转身要出去，没想到刚转过身去，胳膊就被程锦拉住了，他有些奇怪的回过头，“干嘛？”

程锦就保持着扯着他的胳膊的动作，朝他微微一笑，“秦队，为了保护我的安全，要不我以后就都搬到你家去住吧？”

秦薄扬一下子就皱紧了眉头，毫不留情的就拒绝了程锦的要求，“不行，这两天算是意外，等到这个案子破了，你就搬回自己家里去。”

程锦就一脸不乐意，“可是我现在可是被那个邪恶的阻止盯上了诶，万一他们哪天玩腻了，突然想要直接把我干掉呢？没有你保护我的话，我肯定打不过他们的。”

秦薄扬皱眉，“胡说什么呢？”

顿了顿，他细想了一下又真的觉得这样对程锦有些危险，但是要让他就此跟程锦同丨居丨又实在有点儿为难，半晌，他只好摇了摇头，“别说这个了，先把案子破了再说吧。”

说完，秦薄扬也不管程锦，直接抽出了自己的胳膊，转身朝着外面走去了。

程锦站在他身后，脸上就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来，她看出来了，秦薄扬已经有些动摇了，唔，说不定同丨居丨还真的不是梦呢？

回了秦薄扬的家，两个人也没再多说什么，有了昨天的经验，自然就各回各屋睡觉去了，毕竟秦薄扬说了，明天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得打起精神来才行。

有了前一天的经验，这次两个人同一屋檐下也再没出现什么碰撞，至少在程锦洗澡的时候没人再开卫生间的门了，之后早餐的问题也还是由秦薄扬来解决的。

到了警局之后，秦薄扬第一件事就是召了一队和二队的所有人开了个会。

“如今这个案子已经有些眉目了，经过我们严密的排查，已经锁定了两名嫌疑人，但是现在缺少的是证据，所以今天大家就要忙一点儿去寻找证据了。”

“不过由于之前大家可能是各负责各的，所以对这个案子很多地方都不是很了解，那么我现在就先来详细说一下这个案子的情况。”

“两起命案，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有一个同伙，就是王俊森的老婆张茹，她负责的就是帮凶手制造机会，我们在打印店附近查到的监控已经基本可以证实张茹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不过首先还是要抓到主犯才能确认她共犯的罪名。”

“而这个主犯，在昨天我和夏立的排查之后，基本锁定了一个人。”

说着，秦薄扬贴出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长相不太起眼的女孩子，梳着马尾，眼睛不大，鼻梁有点儿塌，鼻翼上还长着些雀斑，另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点儿精神萎靡的样子，像是带着些病态。

“这个女孩儿，名字叫邰娅，和袁亮是同一级一个院的学生，两人并不是同班，不过有些课程有交叠，会在一起上课，其中就包括了罗思心的课程。”

程锦仔细打量着照片上的女孩儿，她长的很瘦，再加上这病态的模样，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会杀人的人，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个瘦弱不起眼的姑娘，竟然会连着杀了两个人。

而且让程锦更难以接受的是，这个女孩儿是为了袁亮才杀了人的，程锦真的很费解，袁亮那种人，居然也会有人喜欢？而且居然还喜欢到了甘愿为对方杀人的地步？

“邰娅喜欢袁亮，但是她不敢表白，甚至平时连跟袁亮说一句话都不敢，只敢在社交软件上偶尔跟袁亮说几句话，并且时刻注意着袁亮的动态，当她看到罗思心处处针对袁亮的时候，当她看到袁亮在社交软件中发泄着自己的愤怒时，她终于忍不住尝试着问了袁亮到底和罗思心之间发生了什么。”

从秦薄扬的描述间，程锦似乎看到了那个不起眼的女孩儿苦苦暗恋的卑微模样，她不敢表白，即便袁亮各方面都不优秀，但她还是自卑到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个人。

程锦忍不住皱了下眉，突然的心里就涌出了一个阴谋论来，“你说……袁亮会不会早就意识到邰娅喜欢他，所以故意在她面前说一些憎恨罗思心的话，以此来利用邰娅报仇？”

秦薄扬看了程锦一眼，而后淡淡道，“就算真的是袁亮故意的，我们也没有任何证据去证明，所以没有必要在这种假设上浪费时间。”

程锦抿了抿唇也就没说话了，只是心里就忍不住想起张琳琳来了，当时她也是如此……明明知道她也是起到了一定的推波助澜的作用，可是没抓到M的话，他们根本拿张琳琳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袁亮，他们就更不好定他的罪了，就算邰娅供出了袁亮，但只要他没有真的指使邰娅杀人，他也一样是很难得到什么惩罚的。

想到这里，程锦突然就有点儿明白当初秦薄扬面对这些他无能为力的罪犯时，那偶尔透出来的愤怒，以及他时常挂在脸上的冷漠了。

无能为力就是无能为力，不管你心里多愤怒也没有任何作用，不如用冷漠来面对，起码你可以省下愤怒不平的时间，去想办法把更多能够惩治的罪犯抓捕归案。

秦薄扬的心里，大概就是这样的想法吧。

程锦压下了心中那一丝淡淡的不甘心，继续专心的听秦薄扬继续说了下去。

“邰娅因为袁亮遭受的不公平对待，从而心里对罗思心产生了杀机，而这个时候她的另一层身份就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另一层身份？”孟凯好奇的问道。

秦薄扬点头，“不错，我们查到了她家里的地址，很刚巧的，她家就住在张茹家的隔壁，所以两个人很可能早就认识了，所以邰娅才会在想要杀死罗思心的时候想到了张茹，因为她从袁亮口中知道了罗思心和张茹丈夫之间的不正当关系，所以她选择了找张茹合作。”

程锦顿时恍然，难怪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会选择合作来杀人，若是有了这一层关系的话，这一切也就说的过去了。

想到这里，程锦又心思一动，恍然道，“所以，杀死梁雨其实是张茹提出来的？”

之前他们就分析过了，要说袁亮恨罗思心还算理由充足，但是恨梁雨的话，却实在有点儿牵强了，但是张茹却是实实在在恨梁雨的，两个人合谋，那再杀一个梁雨，也就顺理成章了。

秦薄扬点了点头，“应该就是这样的，另外我们还查到，邰娅有先天性心脏病，本来也是活不过三十岁的，而今年她已经22岁了，也就是说，她的寿命本来就不长了，这大概也是她选择自己动手的原因，即便梁雨跟她没什么仇恨，但她也还是没有让张茹动手。”

程锦轻呲一声，“这样听起来，倒还挺有情有义的。”

孙义山看了程锦一眼，语气颇有些沧桑的说道，“干这行时间久了，这种事我们都见惯了，人本来就是多面性的，而非不是善就是恶，换句话说，就算是坏人，总也有他柔软的一面的。”

“这就是我推理出的基本情况，而我们现在要找的就是证据，首先把案发当晚罗思心和梁雨死亡地点周围的所有监控中进行排查，看看是否能找到邰娅的影子；其次就是在罗思心死之后，邰娅再出来的时候应该是有带着换下的带血的衣物的，按照她走的路线查询各处监控，找到她处理血衣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