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下午跟你细说。”

程锦立马点头，“好，那你先去忙，我回去休息一会儿！”

于是程锦哼着歌儿回了自己的座位，刚坐下，路远鸣就凑了过来，语气微酸道，“吃个饭也这么开心？”

程锦斜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路远鸣撇撇嘴，“干嘛总对我这么凶？说起来我也没招过你吧？”

“可你招了秦薄扬，你招他就等于招我。”说完，程锦把东西收了收，给自己腾了个地儿，准备爬桌子上睡觉。

路远鸣一看，赶紧阻止道，“先别睡啊！我有事要跟你说！”

程锦微微皱眉，上下打量了路远鸣一番，见他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到底是轻叹了一声，“说吧，什么事儿？”

路远鸣见程锦松口了，立马开心的在她旁边坐下，“其实就是昨天吧，秦薄扬跟我说，想参与进那个案子，就必须要跟你们齐心协力，不能有私心什么的，我这回去冥思苦想了一个晚上，我觉得我完全可以做到啊，可是我又觉得我现在去跟秦薄扬去说他恐怕不会相信，所以我想先问问你，你对这件事儿怎么看？”

程锦微微有点儿意外，狐疑道，“你们下楼之后他跟你说的？看不出来，他对你还是挺好的嘛。”

路远鸣微微一僵，秦薄扬虽然没说，但是既然他是专门等到下楼程锦不在的时候才跟他说的，那很显然是不想让程锦知道的，他现在是有求于秦薄扬，可是不敢做那些个得罪人的事儿。

于是他直接略过了程锦的问题，轻咳一声道，“这你别管，你就说以你对秦薄扬的了解来说，我要怎么才能让他相信？”

程锦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心说路远鸣这智商还真是有点儿不够用，自己肯定是和秦薄扬站在一边的好么？问她有用么？

不过她随即又一想，既然秦薄扬会告诉他这一点，那是否说明他还是想要点醒他的？其实她看的出来，秦薄扬虽然有点儿烦路远鸣，但实际上对他也还是抱着一种欣赏的态度的，所以或许他也是想让路远鸣改正自己，成为一个更好的丨警丨察？

罢了，跟他多说几句话而已，又不会掉块肉，于是程锦就斜睨了路远鸣一眼，“你问我要怎么让秦薄扬相信，我倒是想问问你，你说你会一心一意跟我们一条心，你自己信么？”

“我？我当然……”说到一半，路远鸣看着程锦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突然就没了底气，后面那半句到底是没能说出来。

“看吧，你自己都不信。”程锦摊了摊手，一脸无辜，“你总觉得是秦薄扬不想给你机会，但是你又有没有想过，你值不值得给你机会？你把秦薄扬视为对手我可以理解，但事实上，当你更快的破案是为了超过秦薄扬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

路远鸣愣了愣，随后争辩道，“我……可是不管怎么说，我都破了案子不是么？”

“可是你却是把秦薄扬放在了前面，而你心中的正义次之，所以如果当你找到了一个重要线索的时候，你很可能就为了赢秦薄扬一步，不管自己是不是有那里能力，就瞒着所有人自己去顺着那个线索查下去，而到时候打草惊蛇线索断了是小，你要是一不小心送了命怎么办？”

这下子路远鸣彻底愣住了，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程锦看他似乎听进去了的样子，就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好好想想吧，有些东西或许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过来的，但你要改才行。”

说完，程锦就再没理他，只趴在桌子上闭眼休息去了。

说实话，教育完了路远鸣，程锦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儿开心……或许是她没有因为自私而什么都没说，又或许是她隐隐觉得自己离秦薄扬又近了一步，总之，她觉得这一刻，自己似乎又有了些蜕变。

两点钟的时候，秦薄扬叫了孟凯、孙义山以及程锦去了会议室。

M的事情除了他和程锦以外，主要是孟凯和孙义山两队在查，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秦薄扬才把路远鸣分到了三队去。

“这段时间我和程锦不在，你们两个辛苦了，现在我把这段时间的结果给大家做个总结。”

说完，秦薄扬在白板上贴了四张照片，上面分别是四个男人，年纪都差不多的样子，程锦意识到，这四个人中或许有一个人就是M。

她的目光在四个人之间转了一圈，遗憾的想着，光看照片果然还是不行。

而此时秦薄扬已经把他们的名字分别写在上面了。

“这四个人就是经过重重筛选之后，最符合M形象的四个嫌疑人，外形、年龄、职业、时间、财富等方面都基本与M吻合，但是我们关于M的线索还是太少，很难再进一步进行筛选，所以之后我和程锦会分别走访这四个人一遍，看看是否能有新的进展。”

“M这边已经查了很久，基本到这里就断了，之后我们又主要查了R的身份，在邰娅的拿起案子中，R是站在网络背后来控制邰娅的，当时我们查了网吧的监控，看到了R的大概身形体态特征，之后我们顺着当时给程锦发消息的那张电话卡细细查了下去，发现那几张电话卡都是在一个小报亭买的黑卡，之后结合他几次去的网吧位置，加上那个报亭位置，发现R的活动范围基本是在城南。”

“可是，这种事也未必就能那么确定吧？”程锦皱着眉头说道，“这个组织的人智商都很高，而且目前看来他们反侦查能力较强，这个活动范围的问题上，说不定就是对方故意做的障眼法呢？”

秦薄扬点点头，“我明白你的顾虑，这一点是完全有可能的，所以我并没有直接按照这个去筛选。”

说着，秦薄扬在白板上大致绘了一张A市的地图，然后把R去过的三家网吧和报亭的位置标了出来。

“大家可以看一下这个地图，可以看到这几个地方的位置虽然都在城南，却分布散乱，如果对方的确是为了迷惑我们的话，那说明他应该是特意从比较远的地方坐车或开车过来的。”

“网吧的监控显示，R穿的衣服和鞋子都是很便宜的，包括他抽的烟也只是十几块钱一包的，再加上他对电脑的不熟练，以及跟邰娅聊天时他的用语很多都是几年前流行的，综合起来更倾向于认为他坐过牢，并且刚刚刑满释放不久，现在过的很穷困潦倒，无业。”

听到这里，几个人就都有点儿激动了，如果真是刚刑满释放不久的话，那么范围可就大大缩小了！之后再筛查起来恐怕比找M的时候都要更容易！

不过程锦激动过后，又有点儿不乐意，“这些你之前去找我的时候怎么没说？”

秦薄扬低笑了一声，“这并非是我一个人得出来的结论，昨天我骗路远鸣看了网吧的那段监控视频，刚刚我说的，其中一部分是路远鸣给出的分析，之后我又重新仔细阅读了几遍R和邰娅的聊天记录，最后基本确定路远鸣说的不错，这个人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坐过牢的。”

程锦无语，骗路远鸣看监控视频……亏秦薄扬想的出来！恐怕路远鸣做梦也没能想到他心心念念想查的案子曾经就摆在他面前，可是他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