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后的因为心怀歉意而独宠德妃的皇帝,因为心有不甘而厌弃亲子的德妃,以及始终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那位永不踏足天京的东堂干城林擎,都不过是潮来潮去卷没了的空城里的寂寞人。
唯一无辜的是燕绥,他作为一个母亲的免死金牌而生,因利益交换和默契交易而来,承载着一个不得所爱的女子的所有心有不甘。她看见他,就像看见自己那段无能为力不得不割舍所爱的曾经,那段曾经里充满痛苦、悲愤、无奈、和永夜一般的绝望。
要怎么爱得起?沉入现在的幸福就是对往昔的背叛,可她烈如火中金刚石,坚硬灼灼,不被人间暖阳焐热。
文臻侧头看了看燕绥,他没有表情,他是那种眉梢落满三春桃花,眼底却凝结一冬深雪的男子,透进那一片深邃透明的黑,看见的是一片漠然与空无。
文臻伸手进怀里摸了摸,掏出最后的两根花瓣棒棒糖,塞进燕绥手心里。
燕绥一低头,就看见掌心里一颗圆圆扁扁的糖,一边还有一个小半圆,糖身透明,里面嵌着淡粉色的桃花花瓣,糖下面还插着一根细细的棍子,可以抓着吃。
“这就是你送给皇后的糖?”
文臻一点也不诧异他的消息灵通,德妃娘娘不也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宫里的人,好像都长了四只眼睛八双手。
至于凤坤宫那位是皇后,也是意料之中,毕竟通身气度和上位者的举止无法掩饰,尤其今晚见了皇帝之后更加确定因为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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