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棺材低下的表舅画的那些东西,也没有回头,嘴上毫不客气的损了他两句,问他是不是拉肚子拉虚脱了,以后这个梗可以让我嘲笑他好长一段时间了。
我本来以为这货这次肯定忍不住和我对撕,可是他没有,只是嗯了一下,然后跟我要不化骨。没有多想我掏出不化骨就往后面递过去,小山子接过后不说话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然后小山子的声音传来,依旧中气十足,骂骂咧咧:“我说马晓东你个混蛋你嘴上能积点德么?你他娘的才拉虚脱了呢,小爷我身体棒着呢别乌鸦嘴。对了刚才开始你一个人嘀嘀咕咕个什么劲儿呢?有病吗你。”
我一人?刚才小山子骂我的位置明显是靠后,现在脚步声还没有停呢,说明他这会儿才过来。那么刚刚过来的,跟我要了不化骨的人是谁?
我脑子一愣,身体瞬间就绷紧了,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浸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呼吸都是一滞,感觉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了脚,一股凉气直往骨头缝里面钻。
我咽了口唾沫,猛地转身,可是下一刻我的胸口别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
那一脚力气很大,我的肋骨都差点就断了,这一记窝心脚踹的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等我意识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掉到棺材里面去了,那棺材埋得深,棺材底部离地面有两米多高,顿时把我甩了个七荤八素,脑袋一沉,手里的手电也丢在了一旁。
我下意识的惊呼声被小山子听到了,他还在远处,好像没有注意到这边,冲我大喊:“马晓东你鬼嚎什么呢,吓老子一跳,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我听得断断续续,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空去理会小山子的埋怨,摇摇脑袋,连忙去抓手电,然后大吼了一声“有人袭击我,快来帮我。”
可没等我的话音落下,一个黑影就从上面跳了下来,我手电还没有抓起来,看不到究竟是谁,只好放弃手电连忙保护自己。
因为我看到他手里攥着刘老二的那半截不化骨,把它当做匕首,狠狠朝着我的胸膛扎了下来。
那块不化骨在散射的灯光下闪耀着冷腻的金属色泽,那玩意儿的硬度很高,冲着我的这一端是扁平的,虽然算不上锋利,但是只要力气够大的话肯定能当匕首使用,破开我的皮肉绝对不是什么难事儿。
我下意识就像挣扎着起来,可是棺材内部的空间不大,很狭窄我手一伸没有摸到棺材边。而这个时候那人已经跳了下来,我一咬牙抬腿狠狠的踹了过去,同时手一摸抓紧了手电筒。
那人要是不变招的话,跳下来我这一脚正好能踹到他的胸口,他手里的不化骨肯定戳不到我的要害处,很可能会选择扎我的腿。
我有信心把他踹翻在地,然后我马上翻身起来,抄起战术手电给他来一顿反击。
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已经准备好往这人脑袋上招呼了,而且毫不留手打死了算他倒霉。看他的动作明显是想要刺死我啊,那么我也没有留手的理由。
那人扑了下来,终于闯入了椎体状的灯光中,我眼中瞳孔猛地一缩,原本我以为能看清楚来人长什么样子,可是那人竟然戴了面具,是戏剧脸谱,像是个哭脸,被灯光照的发亮,仿佛活了一样说不出来的诡异、渗人。
但我低估了那人的本事,我想到的他显然也想到了。
他的身体在半空中一扭,我的脚当即就踹空了,从他的腰间探出只擦到了皮,我攒足了力气但是踹空了,差点没把没把自己的腿拉的转筋。
那人让过了我,面具下的一双眼睛透着浓浓的戏谑和阴森,整个人狠狠的朝我撞了下来,手里的不化骨对准了我的胸口,这是打算一击直接要了我的命啊。
我整个人都绷紧了,生死一瞬间,感觉脑袋都一片冰冷,恐惧被强行的压下,迅速的冷静下来。
我怎么说也练了三年多的散打,运动神经很好,反应速度比一般人要好的多,还有时间让我躲避这必杀一击。连忙一只手用力,身体迅速的翻转靠向一边,同时举踹空的那条腿一屈膝,拿膝盖去顶那人。
虽然这样发力很困难,但是只要把他的身体撞得一偏就好了,这样我就能侧过身来了。
哗啦,那一截不化骨顺着我的胸口滑下去,衣服被划破,胸口火辣辣的疼,应该是被划出了一条大口子。
我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顾不上喊疼,手里攥着的手电筒就狠狠的劈头盖脸的砸了下去。我攒足了力气,只要一下子砸到他的脑袋,他肯定会被我砸得懵了,然后头破血流,这样我就安全了。
我手里的手电是专业的探险战术手电,具有十分良好的抗震抗摔能力,材料十分的坚固绝对能够当做板砖用,而且这东西好抓,比板砖还要好使。
面具人看出了厉害不敢硬接我砸下来的手电,做了一个躲避的动作,可是这个棺材空间不够,能够做出规避的空间很小,他没有适应就出现了失误,慌乱中举起双手架住了我的手电。
我就势一手电柄砸到了他的胳膊上,然后迅速的把手电给翻转了过来,直射对方的面门。
这强光手电的光束很强,比电焊时发出光也不逞多让,现在又是在晚上光线效果更强,只要照到对方的眼睛,他的眼睛肯定受不了,会出现暂时性的失明。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失去视力的劣势是致命的,我有信心在他的视力恢复之前把他打晕了。
就算不成功他也一定会躲避手电的强光,动作收到限制,我也能够喘口气。
刚才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袭击了,被压倒了棺材里面打,现在还没有找回节奏来呢,而且对方手里有那截不化骨完全能够当做利器用,我只有手电做钝器所以很吃亏,不能强攻只能够游斗智取。
但是下一刻我被一只突然砸过来的直拳直接砸到了鼻梁骨上,整个人就懵了,脑袋一沉,有些恍惚了起来。
这下真的被打懵圈了,我所有的意识和身体的动作都是按照预判的结果准备行动的,这个预判的前提是对方害怕被手电筒的强光给闪瞎了眼睛,要是对方不像我想的那样行动,根本就不害怕的强光的话我肯定就失去先机了。
坏了,我心里暗道不好,很想进行有效的防御,可是被一拳砸得眼冒金星,口鼻中一甜,鼻血留了出来,有一部分直接倒流到了咽喉之中,我被呛了一口,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这种情况之下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组织不起来什么有用的防御。
面具人发出一声怪异的笑声,如同夜宵夜啼枯树林间,叫人头皮发麻。
我手电摔倒了一边,光线打在棺材壁上散射开来,我看到一缕冷腻的黑色光泽一闪,面具男那张如哭脸面具像是恶鬼在笑一样闯入了视线。
他要杀我!
一个念头瞬间闪过,下一刻左边肩头的位置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刺激的我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我的肩头被刺了一下,那半截不化骨刺入伤口足足有一寸多长,就像是一根冰锥刺入伤口中,无尽尖锐的冷意迅速的蔓延,瞬间传遍全身,让我反击的动作僵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