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晚上他们翻了墙出去,小山子差点没有被摔到,下了墙之后他感觉肚子很饿,就让同伴给他开个机子,打算去校门口不远处,经常要摆摊摆到很晚的一个小烧烤摊去烤个清真大饼吃。
那烧烤摊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人很厚道,东西便宜实惠不坑人深受学生爱戴。自家烙的清真大饼又香又厚,再烤俩串蔬菜夹着吃,好吃有顶饿,很受大家的喜欢,尤其是像小山子这样的夜猫子。
可是小山子没有想到那天他去烧烤摊,那位虽然叫不上彼此名字但能认识彼此的老板就一直打量着小山子不停,烤饼子的时候一直偷偷打量小山子,眼神很怪异。
小山子感觉很奇怪,他感觉肚子饿没有力气说话也就没有说什么,可是越等越觉得不对劲,起先小山子还以为烧烤摊老板在打量他,可是后来却发现不是在打量他,好在在看着他的身后。
烧烤摊老板的视线每一次停留的地方都是小山子的头顶后面,这让小山子感到很奇怪,偷偷朝后面看了一眼什么人都没有。
他当时是心里满是疑惑,但疑惑之后,背后突然一凉,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感觉夜里的寒气透过几层衣服直往毛孔里面钻一样。
那天老师查房比较迟,那会儿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烧烤摊就要打烊了,就小山子一个客人,他背后不可能有人,那么烧烤摊老板在看谁?难道是看鬼么?
小山子这么想,但是也没有说出口,觉得有些滑稽,说出来连自己都感觉在说笑,为了不被嘲笑,还是选择了啥都没有说,毕竟是老人请的,到底靠不靠谱谁知道?。
小山子胡思乱想了起来,不安的攥紧了拳头,没办法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面不改色的。
寻常时候烧烤店老板烤的比较用心,可是那天却很快很粗糙像是在赶工,连一种调料都忘了上了。
小山子有些不满,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吃个烤饼,你还给我偷工减料?
他提醒了一句,烧烤店老板却说了一句让他一头雾水的话。
他说,没必要那么麻烦,反正小山子也吃不到什么味道来,撒调料都是浪费而已。
这话一说出口,小山子就像是被点击了一下,突然想起了这两天他吃东西,开始觉得不香,后来就觉得没味道,像是啥调料都没有放的那种,紧接着今天中午那顿饭,吃的如同嚼蜡一般,难以下咽。
小山子当时就不想吃了,可是一想要到第二天才能有饭吃,所以也只好硬着头皮吃了下去。
现在烧烤店老板这么说,他就顿时觉得心中一颤,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
原本小山子以为这只是他自己身体有些不适引起的暂时性现象罢了,可现在联想到烧烤店老板奇怪的举动就觉得不妙了。
小山子问烧烤摊老板是什么意思。
烧烤店老板让他先等等不要走,他已经把东西都烤完了,却没有熄火,反而打开鼓风机吹了起来,把炭火烧的很旺,火焰腾腾一股热浪袭来,让小山子舒服了一些,浑身暖洋洋的。
然后从烧烤店老板,从他的破三轮摩托下面抓了一把铺垫着的蒲草,二话不说就架在火上烤了起来,不是烧,是烤,让蒲草烟滚滚的升起,如同狼烟一样。
如果这是大白天的话,肯定会惊动学校的门卫的,小山子朝后面看了眼,想看看门房值班的门卫出来没有,别被抓个现行就完蛋了,免不了通报批评请家长,甚至是停课的惩罚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被抓了肯定完蛋。
可是这一看不要紧,他差点没有被吓死。
蒲草烟尘弥漫着,小山子一回头当时就一愣,因为他看到了两条腿,模模糊糊的两条腿悬浮他身后五六尺的地方,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实感,甚至随着轻微的夜风在换换的飘荡着,赤着脚没穿袜子肤色泛白发青,穿着黑色的裤子,红色绣花鞋,那绣花鞋的红色红色像是染了血。
小山子当时就吓得大喊了一声,一屁股就做到地上了,差点没把手里刚刚考好的饼子给丢了。
他吓的甚至是忘记了回头、闭眼,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嘴唇哆哆嗦嗦的刚要说话,烟尘一散什么也没有了,就好像刚才看到的都是错觉一样。
他揉了揉眼睛,惶惶不安的爬起来想要问烧烤店老板看到了什么没有,他突然想起烧烤店老板之前一直落在他头顶后方的视线,顿时半个身子都凉透了,倒吸了几口凉气,双腿直打摆子。
小山子哆哆嗦嗦的问烧烤店老板是不是他看到了。
烧烤店老板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又从桶里面抓了一根串起来的血块,手捏碎了往手里的蒲草上面撒,随着刺啦声响起,一股子焦臭的味道蔓延开来。
似乎还觉得不够味儿,烧烤店老板叫小山子过来,抓起胡椒粉瓶子,拧掉盖子倒在上面,然后一把把小山子扯在身边,紧靠着火炉,那捆已经着火了的发湿的蒲草绕着小山子上下绕圈,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小山子看到心惊肉跳,因为蒲草着火越来越旺了,他很担心会一把烧掉衣服,火星掉下来把衣服都烧出了一个个小坑。
他刚要动,被烧烤店老板给呵斥了一句“不想死的就老老实实的呆着,着火了也不要动”后就呆若木鸡一样的站在那儿,也不知道是火烤的还是吓得浑身直冒汗,身体一阵热一阵冷像是得了重感冒一样的难受。
小山子干脆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让烧烤摊老板放手施为。
蒲草火把绕了小山子三圈,小山子松了口气刚睁开眼,就看到一只臭鞋底子倒扣着就冲她脑门上拍了下来,一顿拍拍的他都懵了,鞋底上的灰簌簌撒了一头,他才刚刚洗过头,甚至心头有些火气。
少在烧烤店老板扣了他几下就放弃了,然后抓了一把烧过的芦荟,撒在地上烧过的蒲草灰上面,又抽出一串血块捏碎了混在一起,弄成了糊状,之后老板一把拉下小山子,抓起来就糊了小山子一脸,然后拉开他的衣领在后颈上抹了几把才算作罢。
搞完这些烧烤店老板才松了一口气,而小山子已经被糊的像是个多年没有洗澡的乞丐一样,浑身的难受,衣服都烧弄脏了,别提多狼狈了。
小山子也顾不上这些,见老板的脸色已经缓和了一些,心中安心了不少,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就要谢过老板。他不是傻子,知道刚才看到而来什么,烧烤店老板在救他。
谁知拉板手一伸就要问他要五百块,说这都是看在他是学生的份儿上了,不然至少五千块,一分钱都不能少。
小山子当场就傻了,那个时候他一个星期的生活费才八十,五百块绝对是一笔巨款,他哪里出得起。转身想跑,可是一想到那两条悬在头顶上的腿就腿软,也不知道老板弄干净了没有,万一一跑又遇到那鬼东西可怎么办。
他不敢跑于是苦着脸解释,把身上兜里的钱全都翻了出来也就二十来块,全都给了烧烤店老板。
老板一脸倒霉的收了那二十多块,就让小山子滚蛋,说以后慢慢还给他,不然的话有他好看的。然后老板就让他嘛事就回去宿舍睡觉,说以后千万不要经常的昼伏夜出,不然迟早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