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窘迫的挠了挠脸——还是不要告诉她我在这里一处地图都找不到没有名字的城里无车经停的车站里工作吧……梓的反应有些过激,不过我就可以理解,毕竟本市在全国也属于排名靠后的地区,确实没什么发展……
“不是,我没有瞧不起这个地方的意思。这里和大城市比虽然不发达,但是人文风情都很好,以后会有大发展的——我只是不解,你怎么会跑到这来?——大学也是在老家上的……从没听你和这片土地有什么交集——女朋友?”
“哈哈……”我干笑着,掐了一下自己没有表情的肥硕大脸——油都出来了,“你确定?”
“这——又怎么了?”梓学着我也掐起了自己的脸蛋——不怕化妆品擦掉了?难不成是素颜——道,“肉肉的多有安全感啊!”
“真的?”我眼前一亮,心中骚动了起来。——不定真有口味重的呢?
“假的!”梓面无表情地道——扣了我一身冰水,“确实有女生喜欢肉肉的,但是全是肉就太腻了……”
“没想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比以前还要胖!”梓双臂交叉胸前,取笑道。
“你也是——越来越黑了!”看着她健美的麦色皮肤,我不遗余力的反击着。——“也越来越漂亮了”当然这句话我是不出口的,起码不是应该由我来……
“你!”梓戟指怒目,气鼓鼓地瞪着我,“我生气了!”
“再欠你一箱……”
“记账上了!”梓做了个在手上写字的动作,其幼稚引得我们都笑了,“算了,点正经的,你真在这工作啊?”
“是啊……来话长……”
“长话短!”
我把我来这里的经历,以及城的大致情况向梓简述了一遍,还把我今来到这里的缘由两个字(送人)概括了一下,梓终于恍然大悟。
“那你怎么会没钱呢?”还没过几秒钟,梓又好奇了。
“这个……”我有些脱力地叹了口气,“又是来话长……”我只好再次思索着词汇,组织语言——这可比刚才还要难描述,太丢人了……
“等等,”梓打断了我,“本来我还以为你要坐火车,没敢耽搁,既然你都请假了,也别急着回去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吧!都这么多年没见了……反正你没钱估计什么也做不了,我请客!”梓提议道。
“不用了……这怎么好意思……”今已经够丢人了,可不想再添加一个“吃软饭”的罪名……“还是算了吧,”我看了看渐渐暗淡的色,又遥看了一眼车站大门——朱和领导都不在了,“我直接去车站找同事帮忙就好了,别麻烦你了……”
“怎么?你也不想让女人请吃饭?——直男癌?”梓觑着我,不满道。
“没有,不是……”
“没关系,也不吃什么大餐,就那边的快餐店——也不是为了吃,老同学好容易见会面,还是在异国他乡,全凭缘分,怎么能就这样say goodbye了呢?”梓大方地道。
“呃……不会耽误你吧?你不是来旅游的吗?”
“假期都过了,还游什么?我要回去了。”
“回去?坐车吧……不耽误你吧?”我心地问道。
“没关系,现在才(看了一下手机)刚过晚上六点,我是般的车,不着急!”
“那……”我还是有些犹豫——即使自己也找不到路,但是不管怎么,我都算是“东道主”,就这么
“还墨迹什么啊?老娘都三番五次邀请你了!”梓发怒了,探着身子死死地盯着我——把我逼得不得不后仰退避,“别以为我谁都会问,我告诉你,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别像以前似的,默默叨叨的像个老头子,男人一点好嘛!站直了!”
“是!”我挺直身子,站起了军姿——忽然想起来,当年军训梓还当过男生队队长(女生那边是男体委),“服从领导命令!”
“谁是你领导?”梓被我逗乐了,笑颜如花,拨动我心弦。
“不都叫老婆大人吗?”一时激动,脑子一热,我胡言乱语了起来——我在什么?
“是吗?”梓非但没有不好意思的脸红,或者责怪我,而是淡淡地着,扭过了脸。
我似乎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谁是你领导?”梓被我逗乐了,笑颜如花,拨动了我寂寞的心弦。胸口剧烈的鼓胀,充满了似水柔情。
“是吗?”梓非但没有不好意思的脸红,或者责怪我。只是一脸落寞的淡淡道,扭过了身子。
“你……没事吧?”我不好意思地道。
“没事啊。”看不见表情,虽然着没事,但是语气中带着的淡淡哀愁,为敏感的我所捕捉——我似乎触及了些不该碰的机关,将梓内心中的苦痛经历释放了出来,在我们之间形成了一股难以言喻的伤感情绪……
我又错话了,明明都不是对方的经历和心情,还拿无聊当有趣,开这种尴尬的玩笑……
又是这样,自己总是在气氛很好的时候,出一些自以为有意思的或者有分量的话语,结果搅得大家都没了兴致,又不好斥责。结果就这样,我如同逆水反行舟一般,把我自己越来越向边缘退步……而周围的人则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前进着,一点一滴的甩开了我,我向着他们招手、疾呼,却得不到一点回应。只有我,被孤独都留在原地,被我自己修葺的障碍阻隔……
都这么久不见了,岁月如梭,相逢不易,为何不好好珍惜这难得的重逢?我到底在胡思乱想、语无伦次些什么?我们都早已经不再是平淡校园里的普通同桌了,彼此都经历了许多,是成年人了——就不要再妄图回到过去的关系与相处方式了,该长大一些了……
“走啊!愣着干什么呢?”走出几步远的梓回过头来,向我喊道,表情管理的不错——不再是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单纯少女了,刚才的郁郁被扫到了角落,唯有微笑,坚韧不屈的、线条柔和的微笑展示于外,仿佛铁甲钢壳,保护着柔软的内心不受外界侵扰——包括我……
当年那个喜形于色、爱憎分明的梓也变了啊……
我确实愣了一下,不过是在她之后。
“走?去哪?”嘴上疑惑重重,心里却恨不得马上跟上,“只要和你,去哪都行!”内心中被憋坏聊“猛兽”咆哮着。
“吃饭啊……快餐店”梓指了一下马路对面的“金拱门”,“刚才不是了我请客吗?”
“哦什么?快走啊!”梓有些急迫的道。
“我还以为……”我吞吞吐吐的,不知多少……
“以为什么?”梓完后,抿嘴盯着我。
“——还以为你不想理我了呢……”我像个怀春少女般,心事重重——这比喻可以的,成功把我自己恶心到了,都快看见午饭了……
听完我的话,梓叹了口气后,站直了身子,星光熠熠的双眼圆睁,十分严肃的瞪着我,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我,大声道:“胖,我告诉你!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话太多了,把我惹恼了!——你现在最好马上安静下来,乖乖的跟我走!”
“不然呢?”好奇心做祟,我还是没忍住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