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听陈青墨这么一劝,还真就停了手,细想了下又重新穿上整理好,系上腰带这才说道:“墨啊,我晓得葭不是普通人家的儿女,普通人家也养不出那样的妇人女子。也有看到葭身上的气质,但你身上不也有么,我没想着有什么差别往深处去想。”
“再说你公公是大学士不假,但我一进门就分了家。你爸不受你公公婆婆喜欢,连着我也不待见。我就少去祖宅。见不着这份贵气!分不出这其中的差别。这怨不得为娘我!”
“虽说我也晓得葭姓相,但听说相在北国那也是大姓。总想着我们就一平头百姓,墨你也是稳重的人,断然不会娶个高门大阀的人回来做少奶奶。说不得还需要我伺候着哩!这份孝心墨你肯定是有的,哪头轻重总是拧得清,断然不会让我在这上面为难。再加上葭又和你那么要好,我估摸着也就是临江城过了大江附近周边人家的子女,家业好些罢了。哪想得到葭会是王公贵族家的女儿啊!”
“当葭给我一万钱,我就没敢接着。后来她强塞给我,我才问了几句,她也是含糊不清的说得不通透啊。墨啊,你这是要害死妈哩,葭是常年不在家,也没有回来,但我平时也没少骂过她,数落她的不是啊!”
陈母一脸的愤愤不平,解释着自己为什么看走眼,没看出葭有什么不同。不过说到这却突然停了嘴,神色怪怪的看着陈青墨。问道:“墨,你告诉为娘我,葭该不会真是会位公主吧。莫不是我那次戏言成真了?”
陈青墨正硬着头皮听陈母数落自己,不敢作声。突然听得母亲这样问话,弟弟铎辞也是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不由的笑了笑。继而微微摇了摇头,就听得陈母的轻松的感叹,也看到了铎辞脸上稍稍显露的失望神色。
不过陈青墨没有去理会这些,而是继续说道:“不是。妈,葭家里不是当今北国皇帝直系,所以葭也不是公主。葭是个郡主,还是有封号的那种。葭家里是北国开国皇帝的后人,一直是亲王爵。”
“葭父亲也是不凡,本事了得。是北国当朝的护国大将军。而且据说一直都是!自有了冉相国,她家就一直是护国大将军。祖祖辈辈把着这职位没脱过手,从北国开国至今已有了万余年历史。开国皇帝直系后人,真真儿的皇室血亲。”
陈青墨话说完,就站在那不动的看着眼前的母亲和铎辞俩人。陈母和铎辞也没在意,嘴里滋滋声不断,摇头晃脑的吸气声不绝于耳。过了好不一会,两人还不断的摇头,感慨着相初葭的家世。
铎辞也是笑着说道:“哥,你让我说什么好哩!我今儿个真真儿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有封号的郡主啊,怎么就被你遇到了,还被你死皮赖脸的勾搭上了。就这样不说,还不清不白的就和你有了小七。”电脑端:
铎辞边说边看着陈青墨。见陈青墨表情阴晦沉着张脸,显然是怪自己说错了话。不过也没放在心上,继续说道:“我才说小七这么出挑,不比当年小时候的你差上半分,乖巧、听话、明事理、聪慧无双不说,偏偏还性子活泼,周身有股子虎气,真真儿的初生牛赎不畏虎!看着就让人喜欢!哪像我的喜一般,就一闷葫芦,打一棍子都不一定能打出个屁来。看着就来气!”
“这些年我就一直纳闷着,为什么你我同一父母亲兄弟俩个。到小七这代就能小七诸般了得,给我的喜就是那般不开窍啊?”
“小时候你就一截木头,你木头的绰号那是正儿八经的名符其实。反倒是我性子跳脱,被爸起了个猴精的外号,平日里也是飞天打石的没有少惹出祸事。怎么到了下一代就反过来,小七活蹦乱跳喜成木头了?敢情这就是葭家里的传承。”
铎辞说到这里,又竖起大拇指对着陈青墨说道:“哥你真是牛气。我不服都不成!”
“这事怎么就让哥你遇上了,我怎么就没摊上过这种好事。不敢要那公主郡主什么的,我这小身板子弱,怕是招架不住。敢情是个县主,或是哪家大官显贵的女儿也好啊,我也不嫌弃。美美的接着领回家来让你们瞧瞧。改良改良我们家的血统啊!”
“唉,如今晚了。都成亲了,儿女也这么大了,想来是没这机会了。”
“妈,你当初就该阻着我,不要让我那么早成亲,说不得到现在我也能称心如愿了哩!”
铎辞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篇,陈母初时听说还似那么回事,不住点头。谁知铎辞越说越没边。到最后居然数落起自己的不是。说不应该让他那么早结婚。陈母就些不高兴了。
不过陈母心里也知道铎辞就是嘴上说说,没往心里去。不过当看到陈青墨也在侧边隐隐露出笑意,怪模怪样的打量自己。不由的眉毛倒竖,怒瞪着两眼死死的看着铎辞。
见铎辞停了嘴不说话,陈母才恨恨的说道:“小子,你这猴精。又是要寻打不是?我本不想说你的,你偏要引我去数落你不成?一早上没说你你就浑身不自在了么!”
“还寻思着什么县主、大官显贵家的女儿。就你这惫懒的性子、被酒掏空的身子能娶到喜他母亲就是你前世烧了高香。莫不然还是打光棍的好。居然敢这样数落你老娘怨我了,你这是要反了天了。等会下了楼去,看我怎么着拾掇你!”
陈青墨见大家谈得好好的,就变成这样相互指责,顿时有些无语。不过也是见怪不怪了。于是也不理会面前的两个活宝。走到墙角拿着水壶倒了杯水,想了想又给母亲和弟弟铎辞也倒了杯递过去。不过铎辞没要,陈母却接了茶盏,捧在手里。
铎辞正忙着给母亲赔不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断的讨饶。道:“妈,你消消气。我这是胡说八道哩,我就是怨着谁,也不敢怨你啊。”
“我就是说顺了嘴,没有脑子随意说的。当不得真!你也不想想,你是谁啊,你是我母亲,生我养我、一手把我带大的母亲。我敢说你的不是吗?即便是我敢,不消说是你,便是我自己也不能原谅我自己。再说了,我哥就杵在这哩,我要真敢对你不敬,哪还用得着你老人家出手拾掇我。有我哥一个小指头就有余了。说不得我哥一用心,连指头都不用劳动就能把我五马分尸、挫骨扬灰了哩!”
“你消消气,我真得不是有心的。还请妈你不要放在心上,要是(因此)气坏了(身体)就真的是我的不是了。跳进江河也洗不清这身罪孽了!妈,看在这么多年母子的份上,我也一直对你孝顺有加的情面上,你就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