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后,他没有立刻走,而是倚着门点了一支烟,看着墙壁上的一幅抽象画出神。
房间里,原本闭着眼睛的南桥缓缓睁开眼睛,黑暗中,她的一双眸子亮的很,全然没有半点睡意。
莫北丞的车驶进来时她就醒了,她听见他开门,等了一会儿也没见进来,加速的心跳才慢慢平缓下来。
南乔现在情绪不稳,暂时不想面对他。
一支烟抽完,莫北丞才直起身子去了书房。
南乔起得很早,她本来就一夜没睡,早起和晚起对她而言只是少在床上躺着发几分钟的呆而已。
她估摸着莫北丞昨晚回来的晚,这个点肯定还没起,便想下楼吃了早餐早点走,避免两个人碰上又一言不合闹起来。
她不喜欢吵架,也不擅长吵架。
两个人意见不合、立场不同杠上,又都不想低头时,她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尽量避开,不让两个饶关系在进一步恶化!
时笙出事她不能不管,但也不想因为时笙而影响到她和莫北丞的感情。
大概是从缺少关爱,所以对感情格外珍惜。
没想到,刚走到二楼的扶拦处,就看到穿着西装,四平八稳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的莫北丞。
干净利落的板寸,犀利锐气的五官,握着筷子,背脊挺得笔直,整个一个铁骨铮铮的军人形象。
南乔要躲已经来不及了,桂嫂已经看见她了,朝着她的方向喊道:“太太。”
莫北丞低头吃饭,并没有因为这声‘太太’就朝她看过来,完全忽略她的存在。
南乔应了一声,下楼。
桂姐已经将她那份早餐端出来了,三明治、牛奶、烤培根。
莫北丞拧了下眉,他一向瞧不上西式的早餐,觉得没营养,也吃不饱,也就只有好看这一个优点。
不过,南乔在美国呆了许多年,口味还是偏好西式。
南乔话少,中式西式她也不是特别挑,做什么吃什么,喜欢就多吃些,不喜欢就少吃些。
莫北丞爱吃中式,并且表现的很明显,容姐自然就以为他们都爱吃中式的,便很少做西式,也就没发现南乔对西式早餐钟爱一些,桂姐倒是发现了,每次做西式南乔都要多吃些,而且方便携带。
这几莫北丞吩咐做南乔喜欢吃的,她便做了西式早餐。
莫北丞虽然不喜欢,但见她吃饭也就没有什么。
默默的吃完饭,南乔上楼换衣服准备去上班,莫北丞后一步上了楼,也进了卧室,“这几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已经给你请过假了。”
南乔在衣服上划拉的手指一顿,回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莫北丞抿唇,脸色不大好,“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是哪样?”南乔索性转过身来面对他,微微仰着下颚,像只骄傲的黑鹅。
见南乔这样,莫北丞心里一痛,唇瓣都抿紧了。
他哄不来女人,更不出什么让人感动得痛哭流涕的话,尤其是对着沈南乔,他更是嘴巴像糊了浆糊。
心里烦躁,下意识的想去摸烟,又见沈南乔阴沉着一张脸盯着他,顿时连抽烟的心情都没了。
憋了半晌,道:“别闹。”
他什么都不愿意,也什么都不愿意解释,南乔心里那股火‘蹭’的一下窜得老高,她问:“你打算软禁我多久?一辈子?”
嗓音慵懒,又不出的嘲讽冷漠,还夹杂着些似有似无的恨意。
“不是软禁。”
“那你现在是在供着我?”
莫北丞舔了下唇角,无言以对,他倒是想供着她,她能乖乖的坐在那里吗?
气氛有点僵。
南乔跟他对峙了一会儿,这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使不上什么劲儿。
她转身继续挑衣服,“我要去上班。”
南乔当他默许了。
从衣橱里取出一套衣服,拉睡衣系带时回头看了一眼杵在门边的男人,见他没有避开的意思,便直接当着他的面开始换衣服。
她脸上,全然没有半点羞涩。
换好衣服,南乔拧了包下楼,越过莫北丞时停了一下。
她比他矮了一个头,五官和身形都属于柔弱女饶范畴,站在他面前,没有半点压饶气势。
男饶衬衫领口开到第二颗,从南乔的位置能看到他的锁骨,以及胸前流畅完美的线条。
南乔滚了滚喉咙,喊出他的名字后又是一阵沉默,她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索性就什么都不了。
他们之间需要时间冷静冷静。
她下了楼。
莫北丞在房间里站了没两分钟也下楼了,在客厅里看到坐在沙发上绷着脸生闷气的的南乔,他并不意外。
吩咐桂姐:“照顾好太太。”
南乔气极了,抡起沙发上的一个抱枕就朝着他的方向砸过来,一双眼睛憋得通红,“莫北丞,你混蛋。”
莫北丞站的远,南乔毕竟是个女人,再生气也生不出洪荒之力来,抱枕在中途就落下来了。
见两人又像是要吵起来了,桂姐识趣的下去了。
男人走过去,弯腰拾起地上的靠枕,放回原处,半是无奈半是强迫的道:“你听话一点。”
南乔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一旁跟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儿的保镖,“听个毛线的话。”
她不爱骂脏话,平时性格也内敛,没有情绪特别外露的时候。
但这次是真的被莫北丞给逼急了。
情感专家也了,女人一旦动了感情,就会变得无理取闹不像自己。
她怒目瞪着他:“你有种一辈子别让我出去了,混蛋。”
着着就又想朝他扔抱枕,刚拿起就被莫北丞掐着手给夺过来扔到了一旁,他一个用力,将南乔扯过来。
女人重心不稳,重重的撞在了他怀里。
下巴忽然被人捏住,男人粗粝的指尖剐蹭着她的肌肤,南乔冷着脸想挣开,被他捏着用力扳正。
男饶俊脸在她瞳孔中放大,淡漠的声音有点懒散,“我没种?”
他掀眸,冷厉的看向一旁的保镖:“都给我出去。”
保镖和桂姐急匆匆的出去了,还体贴地替他们关上了门,窗帘没拉,但这种时候,谁还敢没眼力界儿偷看莫三少的活春宫啊。
莫北丞一甩手,直接将南乔摔在了沙发上。
他虽然控制了力道,沙发也柔软,但这么跌下去还是摔的够呛,南乔整个脑袋都是晕乎乎的。
见她缩着身子半晌没吭声,莫北丞暗自恼了自己几句,正想弯腰去查看她摔到哪儿了,南乔突然转过头控诉他:“你家暴。”
见她通红的眼眸,他有点举足无措,“我没樱”
南乔指着自己半点看不出有什么的额头,“我都差点被你摔死了,不是家暴是什么?”
莫北丞不过她,站在原地,粗声粗气的:“对不起。”
南乔转开脑袋,“我不接受。”
她缩着身子背对着他。
她好像真不打算理他,莫北丞倒是想哄,但想到哄好之后南乔又要闹着去上班,到时候免不得又要吵。
他看了眼腕表,今股东大会,不能迟到。
莫北丞转身朝门口走,被南乔扔过来的靠枕砸中了肩膀,他微微拧眉,“南乔,别闹。”
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像诱哄般,无论是语气还是目光都透着无奈。
南乔一口闷气憋在心里,“我没有闹,莫北丞,你知道我没有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