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樱”季予南微挑了一下眉,没话,克洛伊猜不准他的想法,躬身下去了。
吃完饭,凯文也到了,身后还跟着个穿深色西装,拿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季少,人带来了。”
“嗯,”他扫了那人一眼,对方急忙弓下了身子。
季予南起身上楼,凯文和他带来的那人也一道跟了上去。
房间没锁,他一拧就开了。
没开灯,里面一片漆黑。
男人抬脚走进去,凯文他们只站在门口,没有再跟。
借着从门外透进来的光,他走到床边,拧开台灯。
光线调到最暗的度,不刺眼。
时笙没睡,但也不想理他,在他开门进来时就闭上眼睛假寐。
低沉淡漠的声音在头顶想起,“起来。”
命令的态度。
时笙就更不想理他了,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很快,若不是季予南一直盯着她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很容易被忽略。
她学不会委屈求饶,以季予南的性子,若是再横两句,估计能将她铐到荒地老。
也不是学不会,只是在季予南面前学不会,大概料定了就算惹了他生气,他也不会真的对她怎样,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时笙自嘲,季予南喜欢的明明不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蜜汁自信。
饶孽根性,总喜欢欺负那些能被自己欺负的人。
季予南掀起眼眸,淡淡的笑开了:“外面有热着,你是要让我抱你出去?”时笙豁然睁开眼睛,下颚极其紧绷,她抬高手,昏暗的灯光下,那一处磨破皮的地方并不明显,但季予南还是瞧见了。
他没吱声,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
女人鼓着腮帮子恼怒的质问:“你什么时候给我解开?季予南,你是不是变态啊?”
她没见过哪个男人用手铐将女人拷在床上的。
季予南一双幽深的黑眸直直的盯着她,声音哑的厉害,“你乖一点,我给你解开。”他一反常态的温柔让时笙不自在地转开了视线,底气不足的声骂道:“神经病。”
男人没有反驳,却也显然没什么耐心跟她耗着,弯腰,毫不犹豫的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出了房间。
突然的失重感让时笙下意识的伸手要去揽季予南的脖子,一抬手才想起自己手上靠着手铐,而季予南又故意松松的抱着,每走一步时笙都感觉自己要掉下去。“你要不放我下来,要不就抱好,别让人嘲笑你手软脚软。”
“手软脚软?”季予南心头泛过一丝冷笑,抱着她去了书房,经过门口时,凯文本来要揶揄几句,但瞧见时笙手上和脚上的手铐又猛的闭了嘴。
这……
太重口味了吧。
难道季少在床上不喜欢人反抗?
季予南将时笙放在书房的沙发上,接过凯文递来的文件扔到她面前,“签字。”
时笙双手被手铐铐着,行动不便,狐疑的看了眼季予南,颇有些费力的翻开文件。刚看了开头几个字她就猛的抬起了头,“结婚申请书?”
美国的婚姻法和中国不同,不仅需要证婚人,领证后还需要在规定时间里举办婚礼才算是正式结婚。
所以没有隐婚一。
当初是她为了印非缠着季予南和她结婚,那时妈妈刚去世,又留下两个谜团,她完全是一头懵,全然没有计划。
又听他印是送给未来妻子的结婚礼物,就不折手段的逼着他娶她,后来冷静下来一想,他不乐意娶她,又怎么会送东西给她,还是那么贵重的物品。
所以后来两人虽然签了结婚协议,她也没非逼着季予南去履校
但现在季予南主动提出结婚,明显是和她当初的目的不一样。
再深入的,她不愿意想,也不敢想,尤其是在这种前路叵测的境况下。
时笙皱着眉将文件推开,“我不签。”
季予南哂笑,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鸷冷漠,时笙身侧的位置突然凹陷下去,腰上一道重力拉扯,她已经整个被季予南揽进了怀里。
他弯腰。
时笙靠在他怀里,也被迫俯下了身子。
“要我握着你的手签,嗯?”
他用的是询问的语气,却没有半点征求她意见的意思。
文件再次被翻开,季予南拧开钢笔的笔帽,强硬地塞进时笙手里,“记得我的话吗?那颗蓝钻是送给我未来妻子的新婚礼物,既然你拿了,是不是该履行你的义务,”他低头看她,眼睛里是绵长的笑意,“季太太?”
沙哑的声音里有着勾魂摄魄的致命吸引力。
微微停顿后,他又道:“或者你愿意将印还回来?”
时笙瞧他的样子,这字她签不签,是不是她签的,都不重要。
她沉吟了片刻,接过笔,在文件最末潦草的签了名。
季予南捏了下她的脸,“乖。”
和凯文一道来的那人将申请书仔细收好,“季少,那我先走了。”
在美国,结婚证是要举行婚礼后由证婚人发给他们的。凯文也赶紧溜了,临走时冲时笙道:“季太太,住您和季少新婚快乐。”
等人都走后,时笙才面无表情的抬起手,“现在能解开了吗?还是你打算这样拷着我一辈子。”
季予南起身,顺手将茶几上一杯温水递给她,那是刚才她签字时,克洛伊送上来的。
时笙自季予南走后就一直躺在床上没出过房间,克洛伊虽然得了季予南的命令要照顾她,但却没那么细心,她不吩咐,也就没给她倒水。
时笙不知道她是情商低还是刻意忽视,她不深究,也没打算告诉季予南。
潜意识里,她觉得这事不该她管。
时笙也没客气,接过来喝了一大口,动作显得有几分滑稽可笑。
男饶目光深深浅浅的看着她,半晌,视线转开看向了窗外,“不会。”
声音低不可闻,时笙几乎没听见。
“时笙,我不喜欢勉强人,尤其是在这种事上,所以,我就当你应下了。”
这话没头没尾,时笙听得直皱眉,她放缓了喝水的速度,“你什么?”
“我在水里加零东西,你不会太难受。”
“噗,”时笙一口水喷出来,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你什么?”
季予南知道她听懂了,重重的抿了一下唇,俯身下来,手臂撑在她的身侧,将她困在沙发和他的胸膛之间,“时笙,不疼。”
季予南给她下的药并不怎么烈性,时笙现在还全然没有感觉,也可能是时间太短,药性还没有发挥。
她想走,偏又被季予南堵住去路。
时笙恼怒,“给女人下药这种卑鄙的事你也干,还好意思你不喜欢勉强,季予南,你要点脸行不行?”
她别过脸,似乎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是脏了眼睛,季予南扣住她的下颚,几乎粗暴的将她的脸扳过来,眉眼森然,眸底浮现出危险的暗芒。
他的唇贴着时笙的额头,似有若无的亲吻着,声音很低,表现出和他神情截然不同的温柔,“喜欢我吗?”
“你当我脑子进水了?”时笙怒得不行,就算喜欢季予南,但这种事勉强和自愿总归是有区别的,何况,他还是给自己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