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南掐了手中的烟,大步朝着时笙走过去,然后,从裤包里拿出一个东西丢在她身上,“三后,我们的婚礼。”
他的动作太快,时笙只看到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下意识的抬手去接。
根本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
直到握住了摊开掌心,才发现是枚戒指。
季予南的脸色冷冷淡淡的,甚至没移开视线去看时笙掌心里的东西,“原本这段时间该选婚纱、选婚礼场地和婚庆布置的,但你跑了,现在什么都没时间选了,你要是不喜欢,也忍着吧。”
他这样子,不像是求婚,更像是上司吩咐下属,公事公办,还一副‘我能娶你,就是让你裹个编织袋,也是你的福气’的语气。
“我不结。”
她将戒指扔回给他,一脸不情不愿的跳着往床的方向走。
和季予南结婚……
从情感的层面讲,她很想答应,毕竟,世上结婚的多,真正两情相悦的人却很少。
她喜欢季予南,而季予南——
如果他脑子没毛病,为自己做这么多事,应该也是喜欢她的。
时笙想到那枚白金镶钻的戒指,她扔回去的太快,连款式都没瞧清楚。心里微微叹息,自己这辈子估计遇不到另一个季予南了。
但理智上而言,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想到季时亦,就想到自己含冤的父母。
人这辈子,再没心没肺,也不能靠着情感过一辈子。
又不是猪,不对,猪被杀的时候还知道挣扎呢。
如果真要揣着个隔阂过一辈子,太累了,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在一起。
免得日后争吵时,总会揪着这一点不放。
时笙会拒绝,在季予南的意料之中,他将戒指放在梳妆台的台面上,也朝着床那边走了过去。
他这几都没怎么睡好,有时候明明想睡,但脑子里总有画面走马观花似的闪过,醒来后又什么都不记得了,却比没睡更累。
现在,时笙就躺在床上,他伸手可碰。
不管承不承认喜欢她,但这一刻,涌上来的困意却让他撑都撑不住。
季予南掀开被子在时笙身侧躺下,“既然不愿意戴戒指,那就不戴吧。”
这话的意思和她理解的是一样的吗?
“我不嫁,你难不成还能强行将我绑去举行婚礼?”
“可以试试。”他闭上眼睛,手环在她的腰上。
“季予南,你当初和慕清欢在一起也是这么强势,连基本的尊重都不懂吗?”
没得到回应。
时笙低头去看,季予南已经睡着了。
他是真的太长时间没有好好睡觉了,眼睛下方的两团青色痕迹很明显,脸上的皮肤有点干。
时笙伸出手,手指沿着额头摸到下巴,糙手。
她渐渐的失了神,直到停留在男人脸上的手被一双带着薄茧的粗糙大掌裹住,才回神。
男人没有睁眼,嗓音很沙哑,“睡觉,很困。”
时笙睡不着,拿了手机打游戏。
她的手机只开了一格的音量,点进游戏界面,背景音响起。虽然很声,但身后环住她腰的男人却动了动身子,有转醒的迹象。
时笙急忙将手机关成了静音,连她都不知道这么做是怕季予南发脾气,还是单纯的怕吵醒他。
相安无事的过了一晚,季予南早上醒的早,床头柜上的台灯还开着,时笙正窝在他怀里,侧着身子拿手机看。
他睁开眼睛时正好看到时笙捂着嘴轻轻的打了个哈欠。
季予南蹙眉,不悦的问道:“你一晚上没睡?”时笙正看得入神,季予南突然出声,她吓了一跳,转头看向他。
她在医院和飞机上睡多了,又因为时差的缘故,直到现在才有轻微的睡意。
听见季予南问她,‘嗯’了一声。
男人刚睡醒,眉宇间少了平日的锋锐戾气,连脸部轮廓的线条都难得有温润的弧度,但还是有明显不悦的情绪从他微抿的唇瓣透出。
时笙正要关手机睡觉,季予南却突然抽回枕在她脑后的手,从床上坐起来,“时笙,你都这么丑了,再不睡觉,是想变成黄脸婆吗?”
她咬牙:“你他妈混蛋。”
她气呼呼的闭上眼睛睡觉,除了刚开始被吓到后看过来的那一眼,基本一个眼角余光都没扫向过他。
季予南咬了咬后槽牙,犀利的视线在她脸上搜寻,试图找出些逃避的痕迹。
但她一脸坦荡,除了和他错开睡觉这件事,好像真看不出避开他的迹象。
但即便是这一点,还是让他心情不悦。
“起来,下楼吃饭。”时笙半夜的时候就有点饿了,现在饿过了头,反而没什么食欲了,尤其是这会儿睡意正浓,更是躺着不想动。
“不想吃。”她嫌季予南有点吵,将头往被子里钻了钻,捂住耳朵。
季予南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上,“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换衣服洗漱下楼吃饭,你要是不想走,我不介意抱你下去。”
他去了浴室洗漱,时笙想了想,还是爬起来穿衣服。
要脸的人和不要脸的人是没办法杠的。
她进浴室时季予南正对着镜子刮胡须,下颚抹着白色的剃须膏,越发衬得脸部的轮廓线条利落凌厉。
男人盯着镜子,眉头紧锁,心情似乎不悦到了极点。
看到时笙进来,他眼眸一眯,眸子里的光一时变得晦涩难辨,像个深不见底的漩危
时笙低头挤牙膏,刚挤到一半,一条有力的手臂环上她的腰。
环着她硬生生的转了个方向,,拿着剃须刀的手扣住她的下颌,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柔软的唇瓣相贴。
剃须膏清爽的味道闯入她的鼻息,随着男饶辗转蹭了她一脸。
时笙想发火,被季予南托着臀抱起来坐在了盥洗池光滑冰凉的台面上,结实的双臂撑在她两侧,将她压在镜面上仔仔细细的亲吻。
女人迟钝的感官被他强势的气息侵蚀的彻底,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此时此刻自己应该推开他,季予南便已经吻过一轮了。
与她额头相抵,唇瓣贴着她的唇,沉重的喘息。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攥着他睡袍的手指无力的搭在上面,后面的话还来不及,季予南的唇又压了上来。
到最后。
时笙已经分不清她感官里充斥着的剃须膏的味道是季予南脸上的,还是她嘴里的。
清晨是男人欲望最强烈的时候,尤其是这个吻还带着明显的情欲的味道,后果一发不可收拾好像是预料中的事。
所以,在季予南将手沿着她的腰滑上去时,时笙也没表现的太抗拒。
只是攥着他衬衫的手下意识的改成了推拒,但并没有用力。
日期:2020-05-25 18: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