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阿拉伯城回来后,我只想着如何好好地享受我这份自由。我希望自己有一种能够满足的强有力的欲望,或者是幻想,就像我已经满足安德斯太太的那样。我要脱胎换骨。我把情妇打发掉,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我已经成了;但那更多的是为她好,而不是为我自己。转让安德斯太太也许是我做出的惟一的无私之举。和所有的无私行为一样,我也感到某种内疚阵阵袭来。这个行为正确吗?我问自己。干得漂亮吗?难道说我就没有某种不可告人的、自私的动机?
我想到了和让·雅克恢复以前的消遣。见面后,他打听说,“我们和蔼可亲的女主人怎么样啦?”我出发前把外出的计划透露给他,这是我犯的一个错误,但我下定决心不再重复这一错误。他对我的沉默开起玩笑来。“希波赖特,你让我吃了一惊。我原来以为回来的是安德斯太太,留在那儿的是你。”我竭力控制自己,生怕一激动就去做什么解释。他最后说:“你南方一游的收获一点也不准备与我分享吗?”他的讽刺让我心烦。我们刚刚开始的亲昵让我厌恶。
好在下面的梦插了进来。
我梦见自己在花园招待会上。招待会在小山坡上举行,所以,桌子椅子放得倾斜不平。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有一个小得出奇的干瘪老头儿,坐在一张婴儿坐的高椅子上,喝着从陶罐里倒出的茶,把茶溅在了衬衫上,然后在那里嘀嘀咕咕,谁也听不清他在嘀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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