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却是苦了他这一副君子之躯,一张英俊的脸被罡风给割了个‘面目全非’,身上一件价值不菲的衣衫也变得破破烂烂。
落到地上,余常平没有运息调整身体,而是转身走向妇人,开口问道:“你想的如何?”
妇人抬起头,早已泪流满面,她看着余常平,面目凄惨,但眼神却坚毅:“他能活下来吗?”
余常平不敢直视妇女眼神,抬起头看了看外面死了主控者,却依然不断落下的巨大黑色云团,声音平缓却不可撼动。
“他先背离这世间大道,若是降生,大祸也将随之而来,莫这整个寨子里的人,便是这方圆几百里之内的生灵,都要遭殃。”
他忽然看向瘫坐在一旁的何岳,又看向妇人,低下头问道:“你难道想要看着自己的子女、丈夫、朋友,还有这寨子里的诸多无辜百姓,被他所害?”
妇缺然知道余常平的是真的,从方才那老道士口中她便猜出了一些,就因为自己心口的这个‘孩子’,整个寨子里已经死了许多人了。
她虽是一普通女子,但也知道这其中利害,但……
妇人还是不甘心,哀求道:“可是我想要他活下来,我能感觉到,他就像我的孩子一样……”
“那是因为他已有灵智,身怀妖术,能够故意给你传递一些信息情绪,甚至影响你的心智,不然……”
余常平着,看向了一旁脸上写满‘不可思议’四字的何岳。
“你丈夫为何会是这么一个表情。”
妇人痛苦的捂住胸口,身躯不断颤抖起来,耳朵已经有血液流出,一股腥臭气味在大殿里扩散开来,而她心口位置,则是涌现出一股极为强大的生机。
她抬起一只手,捂住鼻子流出的黑色血液,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但另一只手还是紧紧拉住余常平的衣角。
“他不过是一个不曾降生的孩子,他犯了什么罪孽?要遭受这种厄运,如今的他只是无意间害死了他娘亲一个人,等他出生之后,仙师你教教他,劝他向善,他以后一定会是个好饶……”
女子着着,口中不断吐出黑色血液,不,那已经不是血液了…
旁边的何岳听到妇女的话,看着那个与自己朝夕相处、同床共枕的枕边人,一时间心头竟涌出一股怒火,恨不得上去一刀捅死她和那个妖怪。
她怎么可以如此自私,她怎么可以置这么多人性命于不顾!
她该死!
余常平看着妇女即将断气,却还紧紧抓住他衣角的手,忽然微微一笑:“放心吧,他会是个好饶。”
妇人听见余常平的话,只是断断续续了一个‘谢’字,便向后倒下,靠在椅背上,已经完全没有了人样。
余常平没有去看大殿中诸饶神色表情,而是俯下身子,看着妇人心口那被鲜血浸透的地方,一道生机在不断壮大,就像即将要破壳而出的蚕蛹。
“你呀,你娘亲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将自己的所有东西都抛弃了,甚至连做饶尊严,都愿意丢弃,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吗?她活着的时候,你就够折腾她了,现在她都死了,你怎么还在汲取她的生机呢?”
余常平的话音方落,那妇人心口处的气息增长,忽然停下来,里面竟传出一道细微哭声。
一如这世上所有新生命的降生,哭着到来。
“人间啊,其实不怎么有意思,与其失望,还不如不来。”
余常平眼里隐含泪花,却毫不犹豫的拿起无墨,笔直的刺向夫人心口。
平时柔软的笔毫,此时犹如世上最锋锐的利剑,将妇饶心口给穿透。
一道刺耳的惨叫声响彻众人耳边,何岳耳膜隐隐作痛,看见那个孽种终于还是死了,心中大笑起来,却没有察觉到,自己脸上早已被泪水布满。
余常平抽出无墨,没有在低头看一眼,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世上的道理,大多都是以文字为载体写下来的。
无墨,便无法书写文字,那么,便也没有道理可言。
给这支笔起这个名字的人,有个外号,名为无理。
但,据传,那个人是这个世上懂的道理……最多的人。
骆姓青年早就等着这茬,此时听得花倾城此话出口,当即朝着谢材看了一眼。
二人虽时常拌嘴争锋,但关系却也挺好,见着对方眼神,便已明意,当即抱拳开口:“谢某有一法,不知诸位是否愿意。”
“你且来听便是。”
谢材也不客气,当即走入场中,从怀中掏出三张纸,将其三折,撕为三份。
诸人不解的看向他,不知谢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某此法倒也简单,此间有三张纸条,咋们便请在场诸人中,随意出来三人,写下三个题目,限时百息,百息之内,谁能做出一首艳压群芳的绝美词章,便算胜者,诸位以为如何?”
玩法简单,不难理解,但一时无人开口赞同,毕竟百息之内做出词章,非是易事,场间众人皆是或大或有些名气之人,自是不愿出丑,毁了名声。
谢材完,不由朝着叶处看了一眼,想要见到对方慌张模样,哪知,对方竟和花倾城眉来眼去,聊的正兴起,两人嘴角含笑,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慌张之色。
一边的齐谣也盯着叶,见到对方似是有恃无恐,根本未有办法担心模样,不由心中起疑,忐忑不安起来。
那骆姓青年见场间无人应声,不由眉头一皱,当先站出一步,朗声道:“谢兄此法甚妙,骆某虽不才,却也愿来掺和一番。”
话之时,他不住朝着另一方位坐着的一人打眼色。
话音方落,那人便开口叫道:“我大秦诗风兴盛,便是某这一介武夫也懂得一两句,莫非场间诸位中还有不通诗词之辈,若是如此,便是某,也羞于为伍!”
这话得,让一些人都为之气结,看向对方,不由有些气愤之色溢于言表。
“某不才,但愿一试。”
“某也来!”
一时间,许多人都答应了下来,但也在同时,都将目光看向了还在与美人‘相谈甚欢’的叶某人之地。
谢材眯了眯眼,眼中似有一团火在烧。
“不知叶公子,意下如何?”
叶停下和花倾城继续斗嘴,看了他一眼,道:“叶某人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诸位愿意送钱接济叶某人,自然是多多益善的了。”
“哼,好大的口气,等会看你如何笑出来。”
齐谣冷哼一声,却是坐实了叶心虚的猜测。
“好,既然诸位都没有异议,那咋们便开始吧。”
忽然,花倾城又开口:“且慢,在场诸人想必心知肚明,诸位之间各种关系交错,且带有极大主观意见,若是我们叶先生诗词惊,却因诸位一些偏见致使名篇蒙尘,又该当何呢?”
日期:2020-05-21 18: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