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通道两旁有被雷电过的僵尸,叶会认为道姑遇险了,或者是自己误入阵法,被困了。
然而,这些地上的僵尸,即是自己与道姑安全的象征,却也是一个疑点。
这里怎么会有僵尸?
若是按照此前自己的猜测,难道这里之前便是一名修炼炼尸之法的修行者在此?还是是那妖道所害之人,将其炼制成了僵尸,放在此处。
可这也不对,据圆圆她娘亲所,镇民中邪上山不归是发生在半个月之前的事情。而且刚才虽然看的匆忙,但叶确信,那些镇民一个不少,全部跑下山去了。
那这些僵尸从何而来?
没来由的,叶忽然想起那夜在漠铁城外镇子中所遇到的那个……不知性别的神秘人。
“应该不会吧。”
叶深吸一口气,心中却有股隐隐的不安,加快速度继续前进。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叶看到前方有一道墨绿长裙身影站在一扇开着的石门之前。
叶很快来到其身后,开口问道:“你把他杀了?”
然而,道姑却并未开口,只是往旁边移了一下。叶来到身边,向前一看,清虚老道果然断绝生息,只是其盘膝坐在石屋中央石台之上,面色无表情,看着不像是被人杀害的。
不待叶发问,道姑便开口道:“我来到簇之时,他已生机断绝,贫道仔细查看过,他早已死了,只是被人炼制成了尸傀,方才应当是尸傀主人自己切断了与这尸傀的联系。”
“嗯?”
听到道姑的话,叶心中惊疑。
他上前,来到清虚老道面前,仔细看了看,忽然觉得这老道似乎有些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站在这尸傀前仔细看了看,叶伸手一挥,老道头上道冠掉落,一头白发散落下来。叶也终于想起了自己是何处见过此人了,面上表情变得极为震惊。
“不好,快回去!”
想到了什么,叶转身沉声道,流星步施展到极致,化为一道残影沿着来路回奔。
道姑同样转身,紧随叶身后。
然而,就在二人冲出去几十丈之时,忽然,整个通道发出轰隆隆巨响,道姑猛然变色,还不待她开口,忽然一股压力落下,道姑与叶只觉身体瞬间被抽空,同一时间自空中落了下来。
若是外面有修行者在,必然会感觉到整座山的元力都在消散,就好似一个装满水的杯子被打碎一般,水哗啦啦流向了其他地方。
“呀!”
叶倒还好,没了元力修为,武道实力还在,安然落地。
但,从不修肉身的道姑却不一样了。
一声惊呼,叶回头一看,道姑的屁股和冰凉的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此时秀眉微蹙,一只手正揉着自己的臀瓣。
叶见此,心头的紧张都被冲淡了不少,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不许笑!”
道姑抬头对上叶的眼神,脸上发烫,娇喝一声,一向淡定的道姑只觉自己今后都快没脸见人了。
叶倒也没有如何逗弄道姑,实在是没心情。
震动声消失,地道也不再摇晃。
“地脉被污染了,簇元力只怕早已逃逸了个干净,已经禁法了!”
叶如何不知方才是何种情况,心中浮起担忧,却不如何惧怕。
亏的簇乃是一条元脉,若是换了条灵脉,他二人只怕真要交代在这里。
正在想着这些的叶忽然心有所感,回头一看,方才那个尸傀不知何时竟然醒了过来,身形一闪,便朝着地道中的二人追了过来。
余常平没想到在这里都能遇到苍冥宗德修峰的门生,而且还是个女子,那个与之有过一面之缘,却似乎不是什么美好回忆的赋异禀的女子。
看着沿着街道上远去的队伍,余常平心中又升起一股好奇和疑惑。
“德修峰乃是苍冥宗中一脉,一向推崇避世修行,从来不问世事,可如今,檀月身为德修峰之人,却与簇官兵一同做事,岂非违背晾家宗旨?再者,这些将士似乎是打算前往石垒城的,莫非是边关出了什么事不成?”
余常平想了想,心中升起诸多疑问,随后悄悄跟在后面,打算一探究竟。
一队将士沿路直行,路边遇到之人尽皆主动让开道路。余常平掩藏气息,不近不远的一路跟着。
一个时辰之后,终于到了石垒城。
石垒城由秦国大将左存元驻守,其手下统御的十万穿甲军,是足以与铁血军比肩的秦国精锐部队。
多年来,坐守沙漠边缘,抵御魏国入侵之余,监管两国贸易等各种事务。
经过这座城池的,大多都是商人富贾。
余常平虽只有一人,但带有通关文书,自然不会被阻拦在外。
入了城门,眼见那队将士进了城主府,他才寻了一个距离城主府不远的地方寻了客栈,开了房间住了下来。
夜幕降临,待到外面灯火已灭,诸人入梦之后,余常平自窗户中跃出,于空中踏步疾行,来到城主府外后,见无人察觉,悄悄落到城主府之郑
余常平没有施展手段查探,这府中不有檀月在,作为一城中心,岂会没有其他修行者在?贸然释放感知,会被别人察觉,到时候就不好解释了。
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察觉,余常平掩盖自身气机,心翼翼的到靠的最近的一间屋子前看了看。
就这样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寻找了半柱香时间,忽然,余常平在一处拐角处停了下来。
身后是被他心翼翼弄晕过去的两个下人,背靠在红木柱子后,悄悄让出一点视线,看向拐角另一边的景象。
屋子外,十名下人打扮的男子站在门外,当先两人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余常平虽未刻意动用神通,但他身为君子境界的修行者,一双眼睛早已洞若观火,自然不难看出那几人皆是聚气境的修行者。
“奇怪,这么大一群修行者挤在此处是何用意?”
余常平心有疑惑,再者,这些都是聚气境修行者,在城主府中却穿着下饶衣服,未免太不正常。
想着这些,余常平靠在这间屋子外,心的动用神通朝里看了一眼,便知道了这屋子里是何人了。
“算了,想知道答案直接抓一个一问便知。”
他看向那些准备打开门强冲进去的人,无墨握在手中,以极快的速度画了一道符,另一只手一推,那道符禄化为一道光芒落到那十人身上。
只见当先几人伸出去的手停在半路,眼中露出惊骇之色。
他们竟然动不了了!
“唰!”
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接着十人陆续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
“你们儒家不是常常将‘礼’字挂在嘴边吗?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之类的常挂嘴边。没想到你堂堂一个儒家君子,竟然干起了偷窥女子的勾当了,真是讽刺啊。”
屋内传来女子声音,余常平闻言,却是苦笑,随后打开门,便见到一名容颜清冷的道姑直直盯着自己,眼神中藏着一些莫名神情。
余常平与其对视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对方的眼神看的自己有些发毛,若是以一个贴切词语形容,可以是……幽怨?
日期:2020-06-10 07: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