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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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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你可别造谣,小心院长妹妹把你抓回康复院。”

“孙女儿你骗人,”蓝婆婆拊掌大笑,“院长妹妹还在樱桃树下呢,她不光给我蒸包子,还给了我一只发光的鸟哩,嘻嘻,真好玩儿……”

我惊讶得半晌说不上话来,我和李重慈伯父彼此对视一眼,接着问她:“婆婆,院长妹妹给的鸟呢?”

“给猴子吃了。”这下,她连想都未想,干脆利索地回答。

“伯父,你说她到底是不是在装疯卖傻?”

我满腹狐疑地盯着面前这个令人琢磨不透的怪妇人,心里骤然生出一丝恐惧,于是换了一副严厉的口吻去问她:

“蓝婆婆,你不要装傻,昨天夜里的事情究竟是不是你干的?”

“紫衣……”李重慈向我挤挤眼睛,我只好又恢复平静的语气:“婆婆,就是昨天夜里那只猴子吃了你的鸟,你干吗放它走呢?”

“好傻的孙女,它吃了院长妹妹的鸟,当然要院长妹妹处置它喽!”

正说着,这疯婆突然扯开喉咙一阵嚎叫,她抬起胳臂结结巴巴地说:

“菩提树下闹鬼屋,和尚庙中藏经房……”

我掉头一看,原来是法渡和尚回来了。

那疯婆子如同十分惧怕法渡和尚似的,从这一刻起,问什么她都不说了。

过了许久,我脑中还在仔细回味蓝婆婆最后说的那句话,要知昨夜的“偷食鬼”和藏经阁的“偷书贼”都被她言中了呀,这妇人说的每一句话仿佛都绝无虚言,不但如此——

而且直指要害!

“关于觉池的事,我也不必再瞒你们了。”法渡和尚看也不看我们,面无表情地说。

李重慈伯父和我都屏住呼吸,等着他吐出一件骇人的秘密来。

然而,等他说出那句话来,我们竟然无言以对了,我心里对此有无数种猜测,但是绝对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

“你们的猜测没有错,从观音殿墙上逃走的人正是觉池……”

哼,果然被我们言中,这下看你怎么处置?

他顿了一下,才接着慢慢说出后半句话:“觉池所做的一切,都是老僧安排的。”

此言一出,不光是我,就连李重慈伯父都张大了嘴巴,惊得说不出话来。

“大师,这……这是何故?”

“重慈兄不要见怪,老僧也是情非得已。”

他嘴上这样说,我看他眼睛里却没有丝毫愧疚,“出家人不打诳语,觉池这样做同各位绝无半点瓜葛,因涉及本寺内务,恕老僧不能吐露实情,阿弥陀佛!……”

我本想再质问几句,却被李重慈暗暗扯住衣袖。

“大师既如此说,不问便罢,”他沉思片刻,郑重道,“但有一事相求,在我们返回本宅之前,恳请大师安排寺内力量,务必帮忙寻回诸葛飞燕?”

法渡禅师面窗而立,长长叹出口气:

“老僧尽力。”

第十六章钟楼血影

天大亮的时候,寺里的僧人全被住持大师发动起来,满寺院哄哄吵吵地找人,后来法渡禅师悄悄叫过一位管事僧,附耳交待几句,和尚们的动静才小了不少。

然而,这偌大的寺院(加上不为人知的机关和秘道),要寻找一个全无生命体征的昏迷之人谈何容易呀?

满口疯言疯语(但是我再也不信她的伪装了)的蓝婆婆已经被送到居士院——坐落在寺庙东北角的文殊院内,并且派了两名僧人寸步不离地“看护”她,我和李重慈伯父则来到昨夜我涉险一游的观音殿,看看能否找回一点蛛丝马迹。

在去的路上,法渡禅师因惦念昨夜藏经阁之事匆忙离开,留下一个叫觉尘的和尚陪伴我们——表面上是个向导,我看其实就是个探子罢了。

想必这觉尘是刚入寺不久,话便说得多些,不似其他僧人的严谨和古板,我便问这觉尘寺中有无怪事怪人之类的话,小和尚却发笑,说施主真会逗人,和尚除了吃斋念经哪里来的怪事,要说怪人,在佛寺开放日倒会遇到不少哩!我想了想,又问他为何见了我们不慌,“施主这才问得奇怪哩,”觉尘说,“听说只要进得山门,就是结了佛缘,既然大家同在一个佛门下,为何会慌呢?”

“师父说得有理,”我做了个合十礼,“那为何我们来的时候,师父们看到我们反而像瘟疫一样躲避呢?”

“噢,施主不知,”觉尘说,“昨天是寺里的戒舍日,据说看了凡人的眼睛,会对我们僧人不利的。”

“哈哈,出家人四大皆空,原来你们也有怕的呀!”我不由脱口说道。

“施主万万不可说破,否则小僧便是罪过了,阿弥陀佛!”小和尚果然有些诚惶诚恐。

“这个自然,”我点点头,“是住持大师说的吧?”

“不,是执事师兄觉慧说的。”

看来寺院的和尚也是有血有肉的!

说话的工夫,进了中院,趁小和尚去开殿门的工夫,我偷偷问李重慈是否见过觉池和尚,李伯父默默点点头,却说:

“这个人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今天出现的僧人里难道没有他的身影?”

“没有,”李重慈摇摇头,“大师的金口是不会贻人口实的。”

“您的意思是?”

“以我对大师的了解,别说今天,怕是以后也再难见觉池和尚一面了。”

我想再问得透彻一些,他却咳咳嗓子,没再接言。

在入殿之前,我沿着昨夜走过的路线又徘徊至墙下,令人遗憾的是,地上的鞋印痕迹一点都看不出来(正如住持院的情形),甚至连墙上都没有留下一点印痕。

没有线索可循,觉池夜闯观音殿的疑问愈发困扰我们,是否正如法渡和尚所言,与我们此行毫无干系?

这个深不可测的高僧,头脑中究竟隐藏着什么呢?

我们在观音殿里略作盘桓,避开小和尚的注意,我仔细摸了摸墙体的凹凸缝隙之处,以及观音塑像的底座,甚至功德箱(看有没有暗道机关)——以我的眼力,自是瞧不出什么破绽,其实想也想得明白,假使真有猫腻,就我这点班门弄斧的半吊子功夫,哪能叫你现学现卖轻易捡个金瓜,否则法渡和尚怎会当着我的面开启机关?

从观音殿出来,还没出中院的门,却看到几个僧人行色匆忙地往北边跑去,李重慈示意觉尘上前打听,片刻,小和尚回来报告说:

“大事不妙,前院发现了血迹,住持长老正要通知你们赶过去呢!”

我和李伯父相继一愣,立刻拔腿往山门的方向跑。

钟鼓楼建在山门殿的东侧,同样是一座上了历史的建筑,据说楼上的大钟古老得没人能说出它的年代。

到了楼下,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僧人,法渡禅师应该已经上了楼,我们急忙分开众僧,向楼上奔去。

这钟楼基座不高,但是颇有古风,钟楼四门相通,内为木质结构,因上了年代,墙壁上的彩绘早褪了色彩,登着木梯上到二楼,见法渡禅师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一顶灰黄色的青铜大钟发愣,大钟后面是一面威武霸气的牛皮大鼓,在他旁边,还有一位神色恭敬、垂手伺立的中年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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