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净的小手又循着习惯去够水果,不过这次却没有摸到凉爽的水果,而是落入了一只干燥的大手里。
微愣,抬眼就是男人温温的笑,明月忍不住勾了嘴角,“回来啦?”
“嗯。”捉住她的手,轻轻扯着将她拉坐了起来,他坐下,把人轻松的抱坐在了腿上,脸埋进她的脖颈处,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香甜气息。
他的呼吸落在脖子上引发战栗,明月觉得痒,躲了躲,却被他更用力扣进了怀里。
这回她没再躲,张来手臂抱住了他的腰,享受静谧美好的时光。
明明只是一个拥抱而已,但有时候人的记忆就是这样,那些深刻的事件可能会随着时间淡忘,可这样温馨暖然的画面却能够历久弥新,很久很久的时间过去了,都能叫人喟叹当时的甜蜜。
最后还是她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声打断了这美好的时刻。
“饿了?”薄祈深拉开距离,手指挑起她的唇,也不等她回答就吻了上去。
浅尝辄止后就抱着她往餐厅走去。
晚餐时间,这会儿客厅里还有佣人,她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在他怀里蹭了蹭,娇气的说,“给你打电话那会儿就饿了,也就你脸皮厚,好意思回来就占便宜不给我吃饭。”
闻言,男人无奈的笑,“就耽搁了几分钟,被你说的像是我虐待你一样。”
将她搁在餐桌前坐下,椅子上垫了厚厚的软垫,明月的目光已经被饭菜吸引,嘴里还不忘说,“你本来就虐待我,也不看看我这伤是怎么弄的。”
“嗯,等你好了,让你虐回来。”男人噙着笑说了这么一句。
其实也没什么不正经的地方,但她怎么听都是一股耍流氓的味道,忍不住红了脸,抬头嗔了他一眼。
这个表情,让薄祈深的心情变得很好。
晚餐的气氛不错,菜也不错,好长时间都没人说话,只是径自吃着。
明月是真饿了,平时话多,今天连话都顾不上说,只顾着吃了。
说实话,她这副吃相真的很能感染用餐的人,薄祈深原本也没觉得多有胃口,可看她吃这么香,不知不觉也吃了一碗饭。
吃饱喝足,明月丢下碗筷思绪也归位了,明天周六,也就是说,距离左易跟蓝清霭的婚礼只有一天时间了。
“薄祈深,你明天忙吗?”
“陪太太,还是能抽出时间的。”
“喔……”她犹豫了下,“我想见蓝松柏。”
他没有太意外,握住了她的手,“想告诉他清霭结婚的事?”
明月点头,凝眉道,“到底是他女儿要结婚,不告诉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说着她又抬眼去看他,小心翼翼的问,“可以吗?”
“可以。”慢慢合拢掌心,稍稍用力的握住她的手,眼底悄无声息的染上郁色,但又转瞬即逝,快到叫人无法捕捉。
因为受伤的原因,洗完澡躺在床上的两人,默契的各忙各的,她玩手机,他看股市,时间差不多了就睡觉。
关了灯,明月久久的睡不着,即便是待在他温暖的怀里也没有任何睡意,忍不住就想去吃安眠药。
可刚从他怀里稍稍离开,人就又被扯了回去,黑暗中响起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睡不着?”
“嗯。”她撇撇嘴,有些沮丧,“医生都没办法的事,我能怎么办呢,不如……我就吃一粒,好吗?”
吧嗒,他打开了床头的灯,俯首凝视着她气色不是很好的小脸,大手轻轻抚过,“会形成药物依赖,以后想戒掉会很难,明天见完你父亲,我带你去看中医,说不定会有调养的方法,嗯?”
“可是,我现在睡不着啊。”
“睡不着……”喉结滚动,他的眼神深了几分,“我亲亲就好了。”
“……”
的确是亲亲,只不过这个亲亲跟她想的不一样,越到后面越叫人难以自持,偏偏他只是亲,碍于她的伤没有更进一步,这撩拨简直要人命。
等他亲完了,她已经软得像棉絮一样了,浑身都出了层薄汗,心跳如雷,肌肤被染成了羞赧的粉红。
“舒服吗?”
男人噙着笑,眸色幽深的盯着她的小脸。
“你别问了。”她羞的都不敢去看他,他居然连那里都不放过,存了心折腾,这会儿她是真不好意思了。
看出来她的窘迫,薄祈深没再逗她,抱着她去了浴室冲了澡,再回到床上已经一身清爽了。
是因为太累了吗?
明月没吃安眠药居然也睡着了,虽然睡得不深,一直断断续续在梦境里徘徊,但好歹是睡着了。
夜深人静,薄祈深却失眠了。
怀里的女人乖巧柔顺的依偎在怀里,满足而香甜的睡着了,他抱着她,心却塌陷了某一处,跌进了一个让人无措的深渊中。
事情都在掌控之内,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有种一切都在失控的错觉。
后悔么,不是没有。
当初娶她的时候,若是知道他会喜欢上,还会做那些事吗?
应该还是会的。
再喜欢,也不可能放弃原则。
可他喜欢上了,即便中间发生了这些,也不会允许她离开自己。
无论如何。
隔着玻璃,时隔一个月,蓝明月再次见到了蓝松柏。
花白的寸头,但没有憔悴,他甚至还胖了一点儿,从前保养得极好,褪下昂贵的西装做装饰,这会儿也就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
一直都不肯再见她的,这次忽然就同意了,她心里明白,定是看了薄祈深的面子。
四目相对,与其说是父女,不如说是陌生人更合适,明月心里已经找不到恨了,就像是在看一个普通的陌路人。
他保住了岳翠微,她将那个女人推下山,差点就要了她的小命,若是仔细算一笔账,好像也已经两两抵消了。
“你怎么胖成这个样子?”明月掀唇嫌弃的看了过去,“年纪一把,又发了福,且不说岳翠微还看不看得上你,就是这三高的问题,你都躲不过去,小心猝死。”
蓝松柏笑了笑,没有生气,“我猝死了,不是正好如了你的愿。”
“那你可大错特错,我是看不起你,甚至是伙同别人把你送进来,但要你命这种想法,却从来都没想过。”
“喔?”他像是不信。
明月轻笑着看了他一眼,“你一个糟老头子的命能值什么钱,我要来做什么,除了给别人戳我脊梁骨,岂不是便宜了你。”
蓝松柏隔着玻璃,看着女儿嘴利的像刀子一样,再看她还算不错的气色,生龙活虎的模样,想来那个男人待她是不错的,心下顿时宽慰了些许。
“你一直想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些狠话?”
“……”
明月抿了抿唇,“不是。”
“时间有限,捡重要的说吧。”蓝松柏面上露出了不耐烦的情绪。
“蓝清霭要结婚了。”
蓝松柏愣住,像是没听懂一样,喃喃重复,“结婚?”
“是啊,结婚,婚礼就在明天。”
“跟谁?”问话时,他已经深皱了眉心。
“还能是谁,当然是左易,你的宝贝女儿,为了能嫁给左易,又是吞安眠药又是割腕自杀的,啧啧啧,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