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建德摸了摸她的手,“新婚第一天,就委屈你了。”
蓝清霭笑笑,“我没关系的,都是夫妻了,说这些就太见外了。”
戴建德动容的望着她年轻的脸,凑过去亲了亲,新婚燕尔,如果不是他这个岁数都没有孩子,又怎么可能会在乎一个侄子的死活。
“别这样。”蓝清霭羞赧的别开视线,欲拒还迎的偎在他怀里,“对了,找到打人的凶手了吗?”
戴建德搂着她,想起这件事不免有点怀疑,“暂时还没有,等我找到凶手,定要废了他!”
正说着话,医生拿着报告走了过来。
蓝清霭急忙推了下身边的男人,示意他,“老公,医生来了。”
戴建德坐着没动,直接问道,“我侄子怎么样了?”
医生皱眉道,“没有生命危险,不过……”
“不过什么?”
医生犹豫着说,“戴公子伤势严重,虽然性命无碍,但是,可能会影响到以后的生育。”
“什么?”
戴建德倏地的站了起来,“会影响生育?”
医生惶恐的后退了一步,“戴总,能抢救回来已经是奇迹了,我们已经尽力了。”
尽力了……
戴建德颓然的跌坐进椅子上,影响生育功能,那他还有什么用?
蓝清霭对医生使了个眼色,医生立即急匆匆的离开了,她就过去顺着他的心口,“你别太激动了,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安城的医生不行,我们可以去国外治疗……”
戴建德摆摆手,“没用了,没用了……”
伤了根,治好也没用了。
蓝清霭伏在他心口处,长发挡住表情,脸上尽是阴冷的笑,嘴里的话却越来越温柔了,“别难过了,你又不老,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要孩子,就算不行,我们还可以人工受孕,孩子总会有的。”
戴建德迷茫了下,随即低下头,“你真的愿意?”
“愿意。”蓝清霭坚定的抬头,“你是我的救世主,救我脱离火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戴建德动容的抚摸她的长发,“好,很好。”
不枉他娶她进门。
薄祈深过去的时候,正好听见戴建德在对着手下人发火,“查这么久都没查到是谁干的,养你们有什么用……”
“戴总。”
淡淡的一句称呼。
戴建德原本一肚子火,可转过身看清了来人后,愣了一秒,就立即堆起了笑脸,“薄总,你怎么来了?这……这怎么敢劳您大架?”
薄祈深站定,单手插进裤袋,神色阴沉的看了他一眼,“我不来,事情结束不了。”
戴建德一怔, 有些不解,“薄总,这是……”
薄祈深面无表情的开口,“戴总的侄子对我太太图谋不轨,又是下药,又是开房间,倘若我昨晚去迟个几分钟,后果就不是戴总能承受的了。”
戴建德这时才恍然,难怪一直查不到是谁下的黑手,原来是他……
“薄总,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薄祈深睨了他一眼,“戴总的意思是想说,我冤枉你侄子了?”
“不敢,不敢!”戴建德被吓了一激棱,“我是说,万一有误会就不好了,这事情总得查清楚才是。”
薄祈深看了眼管秘书。
管秘书将随身带着的笔记本打开,按了播放键,内容恰好就是洗手间外,戴蒙用帕子迷晕蓝明月的画面。
戴建德出了一身冷汗,越看越心惊,“这……”
“戴总,证据确凿,如果你想偏帮,我也不阻拦,到时候就只能各凭本事了。”
“薄总,这是说的什么话,这该死的混账东西,犯了弥天大罪,我岂有包庇的道理。”
一个没有生育功能的侄子,如同弃子,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薄祈深挑眉,“这么说,戴总是预备公事公办了?”
“公事公办也是应该的,只是……”戴建德似有疑惑的问,“我记得,好像三年前,薄总就已经离婚了,这监控里的女人是……”
一上来就说薄太太,戴建德就觉得奇怪了,都离婚了,哪里来的太太让他发这么大的火?
离婚?
“我怎么不记得,薄氏发过离婚的新闻?”薄祈深垂眸轻笑了下,“还是说,我跟我太太打情骂俏的事,也得事无巨细的跟戴总汇报了?”
“……”
戴建德心一惊,随即笑道,“不敢,不敢,薄总别误会,既然如此,那个混账东西的事,就交给薄总全权处理了。”
薄祈深笑了下,“那自然最好不过,商场上,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是免不了要遇到,戴总能这么明事理,我也觉得很欣慰,以后合作起来也不至于尴尬。”
戴建德点头,擦了把额头的汗,“是,薄总说的是。”
一旁的拐角处,蓝清霭躲在那边。
她不敢见薄祈深,更怕被他看见,讽刺的是,她找的这个靠山,还是躲不掉对这个男人点头哈腰的讨好。
她的薄叔叔果然是最好的……
目光迷蒙。
这样站在权利巅峰的男人,只能仰望的男人,却是蓝明月的……
呵。
羡慕,嫉妒,恨。
但是这些情绪,也只能隐藏在心里,蓝清霭心里清楚,她永远都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不过。
有他处理戴蒙,哼,她都开始同情戴蒙了。
薄祈深有多心狠手辣,她在他身边做了一年的助理,当然最清楚不过了。
戴蒙敢觊觎他的心肝宝贝,光是送进监狱怎么可能让他消气?
先把人打得进了重症室之后,再来说依法处理,果然是薄祈深的处理方式。
这样也好,省了她好多事,没有了戴蒙,她可以安心的当戴太太了。
明月回到公寓,泡了个澡,蒙着被子大睡了一觉。
醒来之后,发现手机里十几个未接电话,大多数都是陌生号码,还有几个是小连跟覃越打来的。
明月盯着那个陌生的号码看了会儿,凭直觉就能断定是薄祈深打过来的,不用思考,她直接就拉黑了。
给小连跟覃越回了电话,略过了昨晚的事,只解释是醉酒,顺便请了假。
挂了电话,她又躺了下去,发了会儿呆。
电光火石之间,她倏地又弹坐了起来,昨晚那个混蛋避孕了没有?
质问的想法一闪而逝。
算了。
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相信。
与其去问一个存疑的答案,不如亲自除去不安,好在时间还没过去。
明月穿了件薄外套,打算去公寓外面的药房里去买药。
她刚走到门口换鞋子,门铃就响了。
打开门,又是柯雨。
几秒钟的尴尬。
明月有点不好意思,“你怎么来了?”
柯雨无奈的举起手里的塑料袋,“薄总,让我给你送点东西。”
袋子的透明的,明月一眼就看明白了,紧急避孕药,他倒是想得周全。
明月请柯雨进来。
坐在沙发上,她当着柯雨的面就拆了包装,盯着完好无损的药看了看,“柯经理,这药是你亲自买的吗?”
柯雨愣了下,“当然。”
明月点点头,拆了药丢进嘴里,就着水吞了下去。
柯雨好奇的问,“你是怕薄总在药上面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