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克拉克是个乘飞机的老手,飞行次数不少于许多有执照的飞行员,对飞行数据很熟悉,但是要乘坐一架双引擎飞机跨越大洋的想法总让他感到不安。四个引擎还差不多,他自忖道,即使一只引擎出了毛病,那才减少四分之一的动力;而这架联合航空公司波音777只要有一个引擎出了毛病,那就等于失去一半的动力,后果不堪设想。大概是因为他的太太、女儿及女婿都在飞机上的缘故,才使他产生了些许不安和紧张。不对,这种说法不对头,他怎么会紧张呢,乘飞机决不会让他感到紧张与不安的。那只是一丝挥之不去的……那到底是什么?他自问道。他的妻子桑迪靠着窗户坐在他的身旁,聚精会神地读着一本侦探小说,沉浸在神秘的气氛之中。他也极力想把思绪集中到正在阅读的《经济学家》杂志上去,但总觉得脑后有股冷气袭来。他抬头向四周望了望,想弄清什么地方出了毛病,随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看不出哪里有毛病,也不想让机组人员发现自己的不安神情,于是喝了口白葡萄酒,耸了耸肩,重新回到了论述“当今局势一派和平”的文章上去。
确实没错,他的脸上掠过一丝苦笑,无可奈何地承认道。今天世界上的情况确实要比他所经历过的那个时代好了不知多少。现在已经不必再派潜艇到俄罗斯沿海去接叛逃者,也无须派飞机去德黑兰冒犯伊朗人,更不需要纵身跳入北越的臭河浜里去拯救被击落的美国飞行员。也许将来有一天,鲍勃·霍尔茨曼会说服他写一本关于自己的书,问题是谁会相信呢?中央情报局也决不会允许他讲述自己的故事,除非在他临终的前一刻。当然,他也并不着急,特别是在他的女儿将要给他添个外孙的时刻,他就更不会想去写那样的书了。我这是怎么啦?他自问道,不愿再继续想这件事了。他的思绪回到了女儿身上,新婚之夜帕齐一定得到了上苍的眷顾,竟然这么快就怀上了孩子,丁更是喜形于色。约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商务舱,头等舱与商务舱之间的隔帘正好没拉上,他发现他们俩手拉着手,正在听女乘务员讲解乘机安全措施。如果飞机以四百节航速直冲水面的话,请速将座位底下的救生衣取出来,只要拉动便能充气……这对他而言只是老生常谈。橘黄色的救生衣穿在身上便于前来援救的飞机发现坠机的位置,这大概就是穿救生衣的唯一好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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