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真就把他当傻子了
可是,她又是从哪儿弄来的签名
她认识zero
不不不
乔一林赶紧打住这不可能的想法,只当是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要啊”
等了三秒,司笙淡淡一笑,把签名往回拿。
“等等”
原本还在深思熟虑的乔一林,一看她这动作就憋不住了,赶紧伸出爪子把纸张夺下来。
“我跟你说,就算这签名是真的”乔一林宝贝儿似的捧着那张纸,但眼珠却瞪圆,威胁地跟司笙放下话,“你不要以为买通了我,就可以傍上我三哥”
后座的萧逆不经意地一皱眉。
面对乔一林此般过河拆桥的行为,司笙轻描淡写道“放心,你几斤几两我心里有数,不抱这个希望。”
乔一林被她噎得半晌没说话。
萧逆微微低下头,掩去轻勾的唇角。
这人是真不爱吃亏
轻轻捏着纸张,乔一林想负气而走,可刚退出车门,心里又犯别扭了,他纠结两秒,又将脑袋探了进来。
“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上次你说什么来着”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司笙似是想不起来了一样,停顿两秒,才缓缓地开口,“别人哦,不,程悠然能努力工作、认真踏实、负责敬业,我用的就是龌龊手段”
乔一林眼圈瞬间就红了。
窘迫、委屈,还恼怒。
一番话,实实在在让乔一林难堪。
无地自容。
昨晚他收到高清图和录音,以及程悠然手机一些聊天记录、转账记录,记录着程悠然被包养、蓄意欺骗他、买通营销号等一系列操作,他当即就疯了,上了楼跟程悠然当面对质。
如果证据只让他信了五分,而程悠然慌张心虚的表现,就等于是实打实地坐实了这些证据。
在他心里,程悠然完美女神的形象,彻底崩塌。
而他曾经是那么嘚瑟地在司笙跟前夸赞程悠然
赤果果的打脸。
然而,他这可怜样儿落到司笙眼里,她却乐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看走眼了吧”
脸色涨得通红,奈何底儿虚,打根起就没法抬头做人,好半晌后,乔一林只能憋出一句,“你怎么这么记仇”
“小心眼儿、记仇,都是女人应有的特权。”司笙理直气壮地说完,笑容忽的明艳几分,拖着慵懒的语调提醒他,“记得啊,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都第二个人情了。”
乔一林“”
萧逆“”
车辆终于开始发动前行。
透过车窗玻璃,萧逆视线后移,看到伫立在路边的青年,低头看着手中的纸。繁忙的人群里,他颓废又狼狈,像是被遗弃了般。
一瞬,似是有水滴掉落。
像是幻觉。
回过头,萧逆望向前方开车的女人,没忍住开了口,“你能四肢健全地长到现在,挺不容易吧。”
就她这处事风格,长这么大,没被打死真是奇迹。
“我倒是不费劲,”司笙不紧不慢地出声,在瞥见红灯后,特地往后面看了一眼,意有所指地继续道,“不过你这跟一个人打还能把自个儿打去医务室的”
她绝对是精修过“论如何三言两语怼死人”这一门课的。
想要攻击她,自己得先受到一吨伤害。
停顿几秒,萧逆本想息事宁人,可半天气都没消,于是车辆开过交叉路前,忽然挤出一句,“我要不收着,你昨天去的就不是学校,而是警局了。”
司笙饶有兴致地调侃,“看不出来,你还挺替我着想啊。”
萧逆“”
算了吧,小不忍则乱大谋。
再说下去,他怕在车上跟她打起来。
至于zero的签名
本想问,但转念一想,萧逆觉得不仅会得不到答案,还会得到一堆奚落,于是便将好奇给忍了。
路边。
乔一林低着头,望着手中的纸张。
他一直有zero寄礼物的新闻,当然看得出,这纸张是同一款的,字迹和盖章也都极其相似,分辨不出真假。
二巴的图,画的如行云流水,像他无数次看到的那样,没一点模仿的痕迹。
to乔一林
人生的意义,在于寻找自身价值;
人生的价值,在于如何挖掘自我。
zero
来来回回看着这几行字,乔一林蓦地又红了眼圈。
如果是真的那么,司笙是怎么跟zero描述他的
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被玩弄感情的傻子
欺负过她的人
手机震动起来,乔一林用衣袖抹了把脸,红着眼抽噎了两下,平复了会儿心情,才掏出手机。
手机电量所剩无几,屏幕里跳出来的名字让他一愣。
是剧组剧务。
“二少,再过一周左右,剧组就要彻底杀青了,到时候的杀青宴你过来吗”
呼出一口冷气,乔一林一眨眼,刚干的眼睛又有眼泪掉出来,他声音在寒风里飘着,问“我能现在过来吗”
剧务愣了下,“怎么了”
望着手中的纸,乔一林没有趾高气扬、意气风发,声音低了许多,闷闷的,“我是副导演,当然是来工作。”
去特么的狗屁爱情,他要工作,要实现人生价值
剧务
咋地,今个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第一附中,附近。
司笙操控着方向盘,淡定地问“还有几分钟”
“三分钟。”
低眸一瞥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萧逆答得也很淡定。
迟到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司笙哦了一声,非常镇定地说“那还来得及。”
来得及
萧逆一抬眼,望向遥远的校门口教导主任已经在门口计时准备堵人了。
而他们跟校门相差的,不仅是距离,还有诸多的车辆和人群。
想刚问是“怎么个来得及”,萧逆就赫然发现司笙一个拐弯,将车辆开进了另一条道,而他视野里,校门离他越来越远,然后,消失不见。
车辆停在学校围栏前。
时常迟到、出校门遛弯的,都熟悉这地儿。地处偏僻,没有摄像头,还有树木、杂草做遮掩,是最能展现学渣侦察水平的地方。
萧逆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出所料,下一秒就听得司笙问
“翻得过吗”
嘴角微微抽搐了下,萧逆没表露出情绪,反问“你怎么知道这地儿的”
司笙轻笑,“我是这学校出来的。”
被她噎了下,萧逆颇为讶然,顿了顿,他问“你中学没少翻墙吧”
“那没有,我们有专人请假,什么病儿都得过。”司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眉梢扬起淡淡浅笑,她话音一转又问,“你翻不翻”
萧逆犹豫两秒,认命地提着背包,拉开车门,走下去。
走到围栏前,他上下扫了一眼,拽拽地将背包往肩上一搭,三两步借力一冲,转眼抓着栏杆登顶,翻身时往车这边看来,薄凉的凤眼里透着几分挑衅。
紧接着,他一跃而下,转眼间就立在围栏另一侧。
手一抓背带,萧逆刚想走,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清亮的口哨声。
他回过身。
“身手不错。”
司笙不知何时下了车,懒懒地倚在门边,眼带笑意地望过来。
看了两眼,萧逆没有回应,把头给扭回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