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0-10-14 11:55:34
第二百四十三章,她在骂谁?
何庆武呢?韩石镇的案子完结后他算是松了口气,回到家后他想把何家庄学校旁边的小瓜屋的东西搬出来。可他到瓜屋一看傻眼了,只见那扇小门上不知何时被贴了一张封条。何庆武只得回家,坐在炕头上琢磨了琢磨,突然想起他老婆在他老丈人家住着,两个闺女跟着她娘也在姥姥家,他有日子没见老婆孩儿了,算算日子他老婆快生了,何庆武想着得收收心了,弄这一出得夹起尾巴做人,小屋门上被贴了封条,对他来说不是个好事,从今后他做事得收敛着点,小屋里的录相带拿不出来,把那些相好的娘们儿先放放,先顾着老婆孩子这头,等老婆把儿子生下来再做打算。
何庆武一门心思忙活着把老婆接回来生孩子,他老婆严喜凤肚子大的出奇,眼看要撑破衣裳,他丈母娘说你快把她接回去吧,在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俺可担不了这个责任。
何庆武用拖拉机拉着娘仨,不,应该是娘四个,突突突的开进何家庄,开到村中央大路的时候他猛然间看到前边一个人,正迎着他猛扑过来,何庆武方向盘一扭,拖拉机进了旁边的小胡同,车斗一歪,严喜凤在车斗里重心不稳,连带着俩闺女都紧把着车帮一阵惊叫:“吓死俺了吓死俺了!”何庆武回头看不见人影,他冷汗淋漓。喜凤在车斗里捧着大肚子唉呦呦直叫唤:“庆武你个混帐王八蛋,把你儿子颠出来了,唉呦…颠出来了!”
何庆武只得把拖拉机停下来,看老婆在车上疼的豆大的汗珠子开始冒开了,严喜凤哼哼着说:“弄不好要生了,快拉我家去!”
何庆武不敢怠慢,开着拖拉机转出胡同就往自己家赶。
他刚转出去,又看到一个人站在大街上截着他的拖拉机,何庆武看到此人就心惊胆颤,尤其看到此女瞪着俩像牛眼一样的大眼珠子恶狠狠地盯着他,那眼神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最最可怕的是,她不光瞪着他,他还骂她,一连串的咒骂从她嘴里蹦出来,把何家庄最恶毒的骂人的话都从她口里蹦出来,何庆武一旦听到他开口,身上就像中了邪一样,浑身发软,所以何庆武总想着躲着她,可她就想块粘糕一样他走到哪她粘到哪,他看到站在车头前边的那个女人,真想一下子加大油门撞死她,可他又不敢,说不上为什么,反正就是不敢。
何庆武只得又调转车头拐进小胡同,严喜凤在车斗里疼的大吼:“庆武你这是咋?那个挡你车前边的人是谁?她挡着咱干嘛?”
何庆武无可奈地何开着托拉机在胡同里钻来钻去,像一条在烂泥里拱来拱去的泥鳅,拖拉机吼吼叫,他手握着方向盘回过头大声说:“她是那个…不知道哪来的个傻子?”
严喜凤在车上唉唉哼哼的说:“奥,是个傻子,怪不得…唉呦…疼死我了…
你快点拉我家去,你还得去叫咱四婶子给我接生…”
然后何庆武听到车斗里五岁的大闺女尖声惊叫:“爸呀…俺妈流血了…”
日期:2020-10-14 11:56:28
何庆武加大油门从胡同的另一条出口拐出来,又上了村中大路,他左右看看无人,这才顺着大路拐进自家的胡同,拖拉机扑通了两声停了下来,何庆武从车头的方向盘边上的座位上一偏腿下来,他跑向后面的车斗,看老婆正在车斗上憋的脸酱紫的使着劲儿,没办法,这孩子等不得,他要出来了。
此时天已黄昏,初冬的太阳是个急性子,打了一个滚便掉在了西山后边,何庆武的儿子也是个急性子,眼看着外面就看不清了,他也不嫌外面黑,就想着把自己生在车斗里,你说他稍等一会儿生在自家的热炕头上该多好,这孩子…
俩闺女在一旁比她们的娘还急:“爸呀爸呀,俺妈要生小弟弟了…”
何庆武一看不行,得弄屋里去,他弯下身子,从车斗里抱起媳妇儿,媳妇儿太沉了,这家伙得有二百斤,沉也得抱啊!不然怎么办?他好歹使出吃奶的力气把抱出车斗,媳妇儿的屁股刚离开车帮,何庆武趔趔趄趄,他走了没几步,突然后边传响起一声炸雷,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声咒骂着,那桑音不亚于过年时突然放了一个二踢脚,把何庆武炸懵了,他吓的一个趔趄,手松开了,怀里的媳妇儿像只装满了粮食的麻袋一样“扑通”一声跌落在地下,摔的严喜凤“嗷”的一声叫唤:“唉呦唉呦疼死我了。”
严喜凤宫缩并没有因为发生了意外而停止,她又疼的鬼哭狼嚎起来。
何庆武又弯下腰,想再次抱起她,后边又紧接着传来一连串的怒骂,那骂声又像过年放的一连串的鞭炮,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她到底躲在哪儿骂?何庆武顾不上寻找,好像他也不敢寻找,他弯腰抱媳妇,却没有了一点力气,他抱不动她了。
严喜凤只得挣扎着往前爬,耳边的咒骂声此起彼伏:“您娘那个&&&*您娘那个*&&&,你都死去死去死去都死去!您娘那个&&&我&&&死您娘,去死去吧您都死都死都死!”
不停的重复着一个“死”字,这边正生呢,那边在咒他死,何庆武瘫软在地上,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真是怪了,他的劲儿都上哪去了?按说不应该呀?
严喜凤痛苦呻*着说:“庆…庆武,这是谁在骂人?她在骂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