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抬头看着她手里的三个酒瓶,红的和白的她知道是什么,这个绿的呢?
绿的原来是可乐啊?想到这里的时候,她乐了,赶紧的伸出手道,“我就喝绿的吧。”
就这样三个人喝酒,杰克和嫣红都喝的酩酊大醉,只有秋水清醒的在抿着杯中的可乐。本想阻止他们喝酒,可是在他们的家里,阻止人家喝酒,哪里是她能阻止的了的?
况且她只要有阻止的动作,一边的那位年轻的母亲便瞪着她,秋水哪里还敢啊?
三个人吃饭,其实是五个人吃饭,不知道吃了多久。杰克和嫣红不停地喝,碰杯、拥抱、猜拳,几乎是各种喝酒的姿势都有过了,大概醉酒的人,反正已经醉了,和多喝少便也不会在乎了。大有破罐子破摔之势。
对面的那娘俩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两人的丑态,什么也不说。
秋水不敢看她们,只是有些哆嗦的坐在桌子边上。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孤独,真正的孤独不是一个人寂寞,而是在无尽的喧哗中却找不到理解你的人,找不到和你相同的人。那将是人生多么大的悲哀。
虽然对面坐了两个人,但是此时烂醉如泥,和身边的鬼有什么区别?
秋水正在脑子里盘旋着,怎么离开。
此时,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秋水有些惊讶,暗自道,“这栋楼上总共就有三家,田兰嫂子病着呢,这么晚不会出来的。难道是宗环大哥?他回来了?要么就是捡破烂的404的婆婆。可是她一般都推着垃圾车的,会发出很重、很重的‘咯棱’‘咯棱’的声音,很远的距离她就可以听到,应该不是她。那是谁呢?”
她正在疑惑自己要不要开门,一道带着戾气的目光瞬间的袭来,秋水感到自己的身上冷冰冰的。她抬眼的时候,看到的正是那位年轻的母亲的目光正在怒视着她。
秋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此时该做什么。
‘咚、咚、咚’此时外面的敲门声更紧、更急,如同暴风骤雨夜的雨点。是谁如此着急的敲门呢?秋水站了起来,几步走到门前,她的手有些哆嗦的放在门把上。
脑子里却是在盘旋着门外的人,难道是鬼来这里聚会了?来了很多的女鬼?那三个?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开门,但是身后的那道冷冰冰的目光正在看着她,似是要穿透她的身体,她能感觉道。为了不想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秋水缓缓地把门打开了。
奇怪的是,门口依然是那个穿着褴褛的404房间的婆婆。
秋水一阵惊喜,虽然她有些玄幻,有些神秘,但是她在这里几十年了,应该是人吧,在这种情况下,任何喘气的人都比鬼更安全、更亲密。
秋水在打开门看到她的时候,禁不住心中窃喜,惊叫道,“婆婆!”她的声音很大,情不自禁的,似是整个楼道里的人都可以听到。
婆婆整个的面孔依然是围巾围住的,禁不住发出有些吃惊的声音道,“怎么了?见到婆婆这么开心啊?我记得七年前,这家订了一份《京城晚报》,当时那天晚上由于我很忙,就把这件事情给拉下了,一直在我房间里放着,今晚我找东西的时候,突然就翻出来了。所以,我就给送来了。”
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真的在垃圾车里拿出一份崭新的报纸,递给秋水。
秋水惊讶的看着她,暗自道,“事隔七年,什么样的报纸还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啊?”不过,婆婆是她永远都不愿意得罪的人,也更不愿意悖逆的人。她是因为胆怯,才接在了手中。
秋水握着那份依然平整没有任何皱褶的报纸,心中清楚的很,报纸的时效性如此强,它不过就是一沓废纸而已,但是老太太既然亲自送来了,为了显示尊重,她还必须恭恭敬敬的接在手中。
“人在世上混,总会有欠有还,欠下的早晚都会还。”婆婆说到这里的时候,道,“你看看有没有可用的,过一会我再来把废纸收走。”
秋水惊讶的看着她,暗自道,“这一份过了七年的报纸,还有什么可用的呢?横竖都是废纸。”但是她依然恭恭敬敬的道,“谢谢婆婆,我现在就回去看。”
秋水转身的时候,脑子里始终在盘旋着老婆婆刚才的那句话,“人在世上混,总会有欠有还,欠下的早晚都会还。”难道这句话仅仅是指的欠下的报纸再还上吗?总感觉婆婆的话语中含有双关,但是她又不知道具体是指的什么。
几步之后,她已经到了客厅里。
杰克和嫣红已经不在沙发上坐着了,那对母女也不知道去向。反正她们来去自如,这么晚了在人家家里待着也不方便,走就走了,秋水并没有多想,最好是今晚上她们不回来。那么天一亮她就离开这里,她再来这里和她也没有关系了。
秋水倒是还存着一份侥幸的心理。
不过奇怪的是,杰克和嫣红都烂醉如泥,他们去了哪里呢?
她几步之后走到大卧室的门口,大卧室的门是虚掩着的,透过门缝,秋水可以看到里面。奇怪的是,嫣红和杰克都在大卧室里站着,两人面对面站着,嫣红正一层一层的脱掉身上的衣服,杰克在深情地看着她,看着她每一个撩人勾魂的动作。
好几个瞬间,两人的目光交织,只有彼此,忘记了外面的世界,更忘记了门是虚掩着的,外面还有秋水。两人无丝毫的醉意,完全不是刚才两人说胡话醉酒如泥的样子。
秋水心中疑惑,暗自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她赶紧尴尬的退了回来,不管什么原因,人家小情侣在卧室里亲密,她这样的偷窥都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如果他们两个今晚就在屋子里做这种龌龊的、她看了脸红的事情,她今晚上如何在这里待下去啊?
她走到沙发的旁边,猛地扔下了手中的报纸,打算快速赶紧离开这里。可是就在报纸落在沙发上的那一刻里,报纸上一个大大的醒目的字,‘吉祥楼’三个字瞬间的映入她的眼帘。
怎么还是关于这座楼的?
也许是这座楼对她的神秘的吸引,她竟然缓缓地坐了下去,快速的把报纸拿了起来,就看着有吉祥楼的那页。大大的醒目的标题‘香消玉殒吉祥楼’几个字。
秋水快速的扫视着上面的图片,大大的美丽的图片上几张美丽的女子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子漫长的鹅蛋脸,乌黑的卷曲长发,高挺的鼻梁,上翘的樱桃小口,穿着一套修身的毛大衣,既高贵又优雅。
这不就是那个小梦的母亲吗?秋水惊讶的转头的时候,小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就在不远处。
秋水对着她尴尬的笑了一下,道,“小梦,过来啊?”她竟然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秋水,继而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鬼真的是很方便啊,她出去的时候,甚至是连大门都不需要打开,就这么的消失在了这个客厅里。可是她的母亲呢?秋水忍着心中的好奇,转头看了看大卧室杰克和嫣红所在的方向。
杰克抱起了嫣红如同举着一根面条一样的把她扔到了床上,这样的嫣红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她开始把她身上的睡衣全部的剥去。秋水第一次看男女之间如此的亲密接触,如同剥着春风中的柳枝,厨房里剥一根老葱,白生生的肉腿就那样在面前。嫣红要脱下鞋去,彻底褪掉袜子,杰克说他最爱这样穿着黑色的高筒丝袜,他便把两条腿举起来,立于床边行起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