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眼尖的人们看见,大蛇的脑袋顶端,长着一个尖尖的“龙角”。
这条黄河里飞出的大蛇,穿过闪烁的雷电,最后没入了黑色的云海。
它,没有被雷电轰成齑粉,也没有被雷电击落,成功飞上苍穹,说明它渡劫成功。
渡劫成功以后,它便能羽化成龙。
果不其然,仅过了片刻,当大蛇再次从黑色云海里飞出的时候,蛇头上的龙角更加明显,腹部下面生出龙爪,尾巴也变得威武雄壮,浑身的鳞片也变成了黄色龙鳞,尤其是那飘扬的龙须,更是让万灵敬仰。
当时黄河两岸的百姓,都目睹了这令人震惊的一幕:一条黄龙,在滚滚乌云中穿梭。
仅仅几秒钟过后,黄龙消失,往东面而去,不知道是不是奔向东海。
然后就听哗啦啦的雨点声,豆子大的雨点倾盆而下,天地之间很快便拉起了一道巨大的雨帘。
那雨下的特别大,震耳欲聋,黄河的河面就像被密集轰炸了一样,全是密密麻麻的涟漪。
许多百姓在大雨里狂奔欢呼,终于下雨了,生活有救了!
这是一场救命的雨,很多人都把这场救命雨归功于那条大蛇,人们跪在暴雨中顶礼膜拜,他们认为是大蛇飞升成龙,然后下了这场雨,因为相传龙是控制雨的神。龙在天上喷水,落在地上便成了雨。
“黄河化龙”的事情非常玄奇,只要问问那个年代出生的老人,很多都应该是知道的,即使没有亲眼目睹,也应该听人讲过。
后来,两岸百姓为了纪念这条飞升的大蛇,还专门修建了一座“龙王庙”,现在这座庙子都屹立在黄河边上,历经风吹雨打,也没人敢去破坏。
听闻老爷子的讲述,我们都对这座龙王庙产生了好奇,约定回去以后,一定找个机会去一趟龙王庙。
老爷子拨了拨篝火,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摸出一把刀子,走回水蟒的尸体旁边,用刀子划破水蟒的肚子,然后把手伸进去,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我们都很惊讶,也很不解,不明白老爷子在做什么。
张梦瑶甚至猜测,老爷子是想把小智那具没有完全消融的尸体拖出来。
不一会儿,老爷子回来了,双手血淋淋的,手里还捧着一个东西。
老爷子走到张梦瑶面前,递出手里的东西:“这个宝贝玩意儿,就当礼物送给大小姐吧,算是阿九给大小姐赔礼道歉!”
张梦瑶吓了一跳,看见老爷子手里血肉模糊的玩意儿,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蹙起柳眉往后退:“老爷子,你……你送我的是啥玩意儿?水蟒的心脏?”
“这可是个好东西!”老爷子笑了笑,转身走到湖边,将手上的血污全部清洗干净,那个东西也被洗得干干净净。
我们这才看清楚,老爷子手里捧着的,竟然是一颗珠子!
珠子约莫葡萄大小,表面十分光滑平整,在黑夜中泛着奇异的幽绿色光晕。
我们相互传递了一下,发现珠子捧在手里凉丝丝的,很舒服,都惊叹这是一件宝贝。
我很好奇的问老爷子:“爷,你是怎么知道水蟒肚子里藏着宝贝的?”
老爷子捋着胡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这个宝贝是水蟒自己孕育出来的!”
“自己孕育出来的?蟒蛇还会自己生出宝贝?”我一脸讶然,没弄明白老爷子这话的意思。
老爷子打了个哈哈,拿捏着珠子说:“这颗珠子其实是水蟒的元丹,但凡修炼成精的妖物,体内都有这种元丹。水蟒在这里修炼了上千年,头上都已经长出龙角了,所以它的体内肯定会生出‘元丹’!”
“元丹?!这玩意儿有什么作用吗?”张梦瑶也来了兴致。
老爷子说:“元丹,乃是水蟒千年修炼出来的精华,至于它的功效和作用,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是个好东西。佩戴在身上辟邪,如果吞下它,也许有起死回生之妙!这颗元丹,送给你!”
老爷子把水蟒的元丹交到张梦瑶手上,张梦瑶有些不敢置信:“老爷子,这么宝贝的玩意儿,你……你真的送我?”
“难不成老爷子逗你玩呢?让你收下你就收下呗!”我说。
张梦瑶毕竟是少女心性,得了这样一件宝贝,自然是非常欢喜,那双美目都笑成了一弯银月。
张梦瑶找了根红绳,很快就把元丹做成吊坠,挂在脖子上,拉着问我好不好看。
幽绿色的珠子就跟翡翠似的,和张梦瑶雪白的胸口相得益彰,更添美色,我点点头,直言好看,张梦瑶很开心,竟然围着火堆跳起舞蹈。
我没想到张梦瑶居然这般能歌善舞,昨晚在山溪里听见她唱歌,歌声悦耳动听,今晚又见她跳舞,舞姿也是优美动人。
看着她翩翩起舞的身姿,就像一只漂亮的蝴蝶。
一个男人最大的欢喜,也许就是看着心爱的女人欢喜。
老爷子附在我的耳边悄声说:“爷已经帮你助攻了啊,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我微微一怔,随即脸颊一红,羞涩的别过头:“爷,你……你瞎说什么呢!”
老爷子摸出旱烟杆,嘿嘿笑了笑:“阿九,你是我从小带大的,你的一举一动我还不了解吗?哪怕你一个眼神,我也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爷虽然年纪大了,但也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我早就看出,你对张梦瑶很有好感,是不是?”
老爷子一语道破我的心事,我尴尬的笑了笑,摸着脑袋问:“爷,你是咋看出来的?”
老爷子说:“那晚她要杀你,你都一点不动怒,还对着她傻笑,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是呀,我们都看出来了!”蒋全突然凑过来,笑嘻嘻的插了一句嘴,把我吓了一大跳。
“去去去,几十岁的人了,八卦得很!”我赶走蒋全,没想到连蒋全他们都看出了我对张梦瑶的爱慕之情,我这人是不是也太没城府了?
我瞄了一眼张梦瑶,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欢乐中,并没有听见我们的谈话。
老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阿九,你记住,一个男人,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一定要放手去追。现实世界里面,没有李寻欢,李寻欢那种人,都是虚伪的男人。真汉子就是要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你看你爹,为了你娘,不惜与全天下为敌,这才是男子汉应该有的胸怀!如果连这点胸怀都没有,哪有女人愿意跟你在一起!”
老爷子有时候就像个哲学大师,总能讲出很多高深的道理。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爷,当年你也是这样追求奶奶的吗?”
在我的印象中,也从未见过奶奶,老爷子以前跟我提起过,说奶奶在我爹很小的时候就死了,而老爷子对奶奶情深义重,即使奶奶死了几十年,老爷子也是孑然一身,宁愿孤独终老,也要把对奶奶的爱带进坟墓。
提到奶奶,老爷子沉吟了一下,默默点上旱烟。
我突然有些后悔,奶奶是老爷子心里的一块伤疤,我怎么去揭老爷子的伤疤呢?
我正准备开口跟老爷子道歉,不曾想老爷子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笑容:“你奶奶呀,原本是黄河边上,一个大户人家的闺女,那年她坐船过河,结果船在河中失事,正好我经过那里,把你奶奶救了起来,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