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生目睹一切,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的确,他还太小,不过一名初中生罢了。他个子长高了,眼睛近视配戴了眼镜。很多时候,他能意识到妈妈和姐姐眼中的期待,但是,他受不了这样的目光。宝生退回他的房间,仰面躺到架子床上,摘掉眼镜,手枕到脑袋下面,两只无神的眼睛或睁或闭面对空洞的屋顶,累了,侧过身,安静地弯曲起瘦弱的身体,像一只待下油锅的小虾米。
这样的习惯伴随这样的日子伴随着宝生初中学业。宝蕙非常希望弟弟能够考出去,离开这个充满忧郁的家去拥抱开朗的世界。可宝生没有这个概念,他的成绩和他的性格一样沉寂。
宝生初二那年,做作业时有些不专心。顾玉对他说,我不指望你考上大学,但你高中要考取啊。宝蕙着急,认为妈妈说话方式不对,背后和妈妈说,你就是心里这么想嘴上也不能这么说,这么说他一点动力也没有!顾玉大惑不解,他那成绩能考取高中就了不起了!宝蕙说,我知道,但话不能这么说,要鼓励他,让他有目标!顾玉依然瞪着迷惑的眼睛,怎么说还不一样?反正他考不取大学。宝蕙最终发现自己和妈妈对话如同鸡和鸭讲,心中无奈。
宝生按部就班上学放学,没有什么波澜,而宝蕙引起的争吵却日盛一日。
宝蕙长得漂亮,宽宽的额头、大大的眼睛、笔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巴、纤瘦的身材,凡是来袁家的客人都发出过由衷称赞,称赞宝蕙聪明美丽、乖巧懂事。袁锦绣对这些称赞向来欢喜笑纳,说宝蕙确实好,从不出去乱跑。这时候对年轻女孩最大威胁是跳舞,跳舞刚开始在梁上县城流行,街上舞厅如雨后春笋一家接一家开。年轻男女以跳舞的名义公然搂抱,棉织厂因为去舞厅跳舞惹出事来,甚至因流氓罪被判刑的女工多得很,作为厂领导袁锦绣在公开场合说这些女工一时误入歧途,对她们要挽救不要另眼相看,但骨子里他是真瞧不起这些舞厅里的女人,舞厅里流氓集中,跳舞男女有几个正经好人?他一再告诫宝蕙不准去舞厅。宝蕙对父亲的观点虽不完全认同,但她本能地服从父亲,她的性格也乐于安静地待在家里,这正好符合袁锦绣的愿望。不自觉间,宝蕙也知道,自己正在做父亲的美丽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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