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不期而至地显现——那个十字架,有一次甚至是在熙熙攘攘的西单大街上。
我便在如此喧嚣、浮躁而又荒漠的日子里站住,与那不曾相近相亲,却比自己还了解自己的十字架默然相对。
只是那么一会儿,它就绝尘而去,丢下我,把不尽是敷衍的日子继续下去。
难道那只是日子的无望,而不是我的无望?
那正是蒲宁在《三个卢布》里指给我看的,竖立在不知名少女的墓前,并在雅尔达的阳光下闪耀着白光的十字架。
相信在许多没有星光的夜晚、在散发着潮气的荒草丛中,会有那相当古老的族类、从不与这个世界相干的萤火虫,飞掠在它的四周。
还有什么能比得上萤火虫那点存在又似乎并不存在、忽隐又忽现的光亮,以及无声无息到即便在我们的梦中也不会出现的萤火虫,更能体谅万物、体谅它们自己不得不坠落世上的遭遇?那十字架该是很不寂寞的了。
然而谁又能说那十字架不属于契诃夫?
谁又能说它仅仅竖立在雅尔达阳光明媚的山冈上,而不是竖立在英格兰的一处荒原上?
在一个秋日即将落幕的时刻,我徒步走过英格兰的那处荒原。
这才是英格兰最美的景色,也许英国人不喜欢我这样说。
别以为“云”只是一味地无辜、轻柔,其实它窥伺已久,只等着这样的日子,将残败的秋日一笔勾销。又像一个急不可待的噩耗,挟着满怀歹意的雨,阴沉地碾过一无遮拦的荒原;荒原上那无处隐蔽、被万般蹂躏无由伤害过的一切;还有那孤零零地、突兀在荒原上的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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