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0-09-23 10:21:14
先给各位鞠躬赔不是,最近家里和公司好多事赶在一起了,实在分身乏术,断更了几日,让各位久等了!我回来了我回来了!话不多说赶紧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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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节
金山唐人街,刚过正午,大大小小的饭馆都刚送走午饭的客人,街道渐渐安静下来。
春天的午后,加州西海岸的阳光最惬意的时候,有的人干脆搬了张藤椅在路边晒太阳,隐约能听到不知是谁边做活计边哼唱着小曲。
一切看起来都怡然静好,两天前醉仙楼门前的那一场恶战,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
唯有平时热闹非凡的醉仙楼,此时大门紧拴,看起来略有些许异样。
醉仙楼斜对面是笙记茶楼,也和醉仙楼差不多年份,是这街上比较老的商户了,可以坐下来喝茶,也可以买点心茶叶带走。
二楼临窗有几个雅致的茶座,望出去景致很好,能望到远处的海面。
日期:2020-09-23 10:21:42
常慕春此时正坐在其中一个茶座,他此时却无心远眺海景,望着对面大门紧闭的醉仙楼发呆。
醉仙楼那场恶斗到现在,常慕春一直在忙于处理各种善后事宜,营救蓝裕棠、准备冯啸山和白逸庭的葬礼等。
他似乎也不敢让自己停下来,不敢多想,不敢去想自己半生的心血被毁了多少,更不敢去想自己兄弟的惨死。
可此时坐在这里,看着惨剧刚发生过的地方,一切又恢复了悠然常态。
就连留在门前石板路上的那些污痕血迹,为了防止晦气,早都被邻里人家刷洗干净了。
那些鲜血和枪火,就像历史上无数被擦除的事件一样,已了无痕迹。
常慕春不禁悲从中来,心里暗暗发狠。
日期:2020-09-23 10:22:33
这时,一个穿着深色罩衫,压低大檐帽的人鬼鬼祟祟地穿过茶楼,蹭到了常慕春身边。
抬头一看,是周翻译,他尽量挡着脸,低声对常慕春说:
“常老板,小的虽然命贱,但求请您高抬贵手,饶了我这条贱命吧…”
常慕春没有看他,拿起茶杯吹开飘在杯里水面的茶叶,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
“周先生,常某待你还算礼遇有加吧,何出此言。”
周翻译苦着脸道:
“您是对我客气,可是约在笙记这等热闹地方见面,还坐在窗户口,这…”
常慕春指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站着干嘛,坐。”
周翻译勉强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
“您这不是摆明了给西合堂递消息嘛!他们要知道我给东元堂做事,我这条命还保得住?”
周翻译似乎已经引起了注意,离得不远处有人在私下议论指指点点,他忙把脸转向窗外,可窗外对着大街,往来的人一抬头就能看见,他低下头,恨不能把自己钻进领子里。
日期:2020-09-23 10:23:58
常慕春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样,又喝了一口茶,道:
“笙记的铁观音是真不错…周先生爱吃什么茶,我请。”
周翻译忙不迭地:“不敢不敢,常老板应该不是专程请我来吃茶的吧…”
常慕春放下杯子:“嚯,看我这记性,险些忘记。”
说着常慕春从怀里摸出两个信封,放在桌子上推给周翻译,周翻译低头瞥了一眼,
是两封丧贴。
常慕春不冷不热地说:“明日是我们东元堂会好好操办啸山和逸庭丧事,周先生一定要赏光啊。”
周翻译心里泄了气,他知道,这下常慕春是铁了心要他公开背弃西合堂转而归顺东元堂的意思。
但丧贴一发,哪还有拒绝的道理,事已至此,现在只能抱紧东元堂的大树请求庇护这一条路可走了。
周翻译只得哭丧着脸频频点头道:“一定一定,在下荣幸…不过这一封…”
常慕春道:“这一封,转交给那洋律师,请他务必也赏光。”
周翻译有点慌:“常老板,这我可不敢替罗斯福先生答应,他们家好大的威望,我只是个下人…”
常慕春没理他,向店里伙计招手:“小二!算账!”说着站起了身准备离去。
周翻译急得指挠头,他知道常慕春说一不二,如果请不来罗斯福,多半是自己吃不了兜着走,满心后悔不该趟黑帮的浑水,当真是与虎谋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