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怪谲奇谈吓坏了北方人,当时北人南行,莫不心怀警惕。柳宗元左迁永州司马,在给朋友的信中就忧心忡忡地写道:
“永州于楚为最南,状与越相类。仆闷即出游,游复多恐。涉野有蝮虺大蜂,仰空视地,寸步劳倦。近水即畏射工沙虱,含怒窃发,中人形影,动成疮痏。”
异域林泉,固然偶尔可得寻幽探胜之趣,但登山时总担心遇上蝮蛇、毒蜂,近水则又担心影落溪涧,为蜮所射,如此瞻前顾后,旅行之乐难免大打折扣,因此柳宗元苦涩地叹息道:“时到幽树好石,暂得一笑,已复不乐。”
柳宗元这封信,大可视作中原士人对于南方恐惧印象的写照。至于“边庭节物与华异”,南地的异域殊俗,更与中原迥然不同。中原士人带着自己“正统文化”的成见进入南方,很难入乡随俗,譬如见男女同川而浴,在南越土著司空见惯的民俗,中原士人就无法接受。对于这些陌生的边缘文化,中原人没有兴趣深入了解,更没有兴趣尝试兼容,而是自觉地形成偏见,统统打入另册,以未知之事为妖,未知之物为怪。男女混浴化生毒虫,正代表了中原人对于南方地区陌生环境和文化的恐惧意象。
古人既认定蜮是由淫邪毒气凝结形成,那么蜮拥有随意调取、喷射毒气的能力也就不足为奇了。在汉代,蜮的毒气和毒沙还仅限于针对人类的身体施放,到了两晋六朝,蜮仿佛突然进化,不仅可以攻击人类躯体,而且掌握了对人的影子下毒的秘术,它的毒气射程则远达三十步,也就是至少二十米之遥。可以想象,二十米开外,一只体长仅有三寸的小虫向人的影子吐气射击,恐怕连最警惕的行旅也难以察觉,西晋博物大家张华为此满怀忧惧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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